第三十二章，落寞的秋元康
数日后，AKS会社，上杉宗雪如约而至。 秋元康的办公室还是那么大气，简洁，他的桌面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很多都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应该是歌词。 秋元康今年已经开始承担五个团体的歌词创作了。 这货的歌词创作能力确实是顶级的，在技术宅的记忆中，未来几年，秋元康每年都在稳定地输出两百首以上的歌词，为此，有电视剧还吐槽过这件事（李狗嗨2）。 不过以上杉宗雪看来，秋元康的作词能力和产量是强，可是偶像的歌，也就是那些套路，秋元康作了几十年的歌词，对这些套路已经无比熟悉了，对于他来说，一首歌的曲调他只要认真听个几遍，就能创作出相对应的歌词。 “勇气”“信念”“羁绊”“爱”“希望”“喜欢”，这些在偶像歌曲中出现得最多的歌词，被他像是填空题一样填入旋律中，很快就能创作出歌词。 “上杉，你过来了？”秋元康从歌词中抬起头：“坐吧！” 上杉宗雪今天的精神非常好，这两天，他把自己住的那栋楼的顶层楼中楼买了下来，打算安排着装修一下，自己就继续往楼上搬。 而且他今天还有约了。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上杉宗雪拿起了一张被仍在地上的纸张，上面都是涂改的痕迹，最后涂改之人可能是烦了，拿出笔狠狠地乱画了几道，然后将这张纸扔到了地上。 “这是最近京乐的调令。”秋元康见宗雪没有主动搭话，他拉开了桌子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份调令：“你看看吧！” 宗雪接过调令：拟调SKE剧场支配人汤浅洋担任AKB剧场支配人。 “那户贺崎智信呢？他要调去哪？”宗雪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今年，京乐花费巨资，成功入主AKS，成为了AKS的实际控制者，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京乐对于偶像的这些东西是不太懂，它所看中的仅仅只是巨大的利润而已，不过，既然所有者换了人，那么关键位置上，肯定是要换上自己的人，才会安心。 汤浅洋，就是京乐的自己人。 “芝已经不再和我站在一条线上了。。。他的弟弟已经调去了名古屋，很有可能，接替汤浅洋SKE剧场支配人位置的，就会是他的弟弟。” “而户贺崎。。。他可能会升任高层，然后。。。被闲置起来吧”秋元康拿起了另一份文件，京乐希望户贺崎智信出任监督剧场运营的职务。 明升暗降，监督是虚衔，上级是京乐，剧场支配人可是实职。 “你否决了这个提议？”上杉宗雪心里已经有谱了，他知道今天秋元康叫自己来，要做什么了。 秋元康，想要得到外部力量的支持。 现在的AKB，正在致力于洗白，他们一直在试图掩盖组合初建的时候的那些“黑历史”，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社长的洼田康志肯定在未来是要被换掉的，而洼田康志和秋元康之间关系不错，不过也是各取所需。 洼田康志和筱田麻里子，河西智美之间的事，都已经到了上新闻的程度了。 芝幸太郎又倒向了京乐的一方。 最近肥秋的日子，看来真是不太好过。 仔细想想也是，牧野彰宏，矶野久美子，严格意义上可都不算是秋元康的自己人，牧野彰宏自己家学渊源，肯定不会乖乖地听秋元康的话，而矶野久美子。。。这女人根本就是太田事务所的人吧，她利用着前田敦子和大岛优子这两块金字招牌，可是赚得钵满盆满。 秋元康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上杉宗雪没有急于表态。 “上杉，你们索尼有没有意向，加入AKS？”秋元康见到宗雪没有表态，知道自己把握不大了，可还是尝试着说道。 他需要其他的力量，来搅乱这个成型的格局。 上杉宗雪假意思考了一阵，然后缓缓摇头：“在索尼做偶像，已经是家里面能容忍的极限了，至于我们索尼音乐，我会跟董事长转达。” 他才不来搅这潭浑水呢。 “这样么？”秋元康内心失望，他选择换了一个话题：“你不是一直想认识渡边麻友么？她今天在，跟我下去看看吧。” “嗯。”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会社。 来到了AKB的训练室之后，秋元康带着宗雪找到了正在人群中练习的渡边麻友。 这个时候的渡边麻友真是青春无敌，小而宽的额头，明亮的双眼，可爱的容貌，标准的笑颜，整个人简直就跟从电脑CG中走出来一样，也难怪被人们称为CG偶像。 哦哦哦！上杉宗雪眼神一亮，他很喜欢渡边麻友，还曾经去握过手。 “你好，上杉先生。”麻友友非常礼貌，在娱乐圈中这么多年，小麻友已经成长了很多。 女孩软软的小手让他回味无穷。 好像和白麻的手感不太一样啊。 在场的还有柏木由纪和河西智美。 “你好，上杉桑！”“你好！”在秋元康的中介下，他也和两个女孩握手了，不得不说，不用握手劵就可以握手的感觉，确实很好啊。 上杉宗雪本质上也是个贱人。 B组的三巨头，都在这里了，上杉宗雪热情地和几个女孩聊了一会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与想象中一样，渡边麻友对他不太热情，会留下联系方式也是看在秋元康的面子上，比较勉强的样子，河西智美则是不在乎。 只有柏木由纪，表现得特别热情，她不仅在秋元康没有开口的时候就主动提出了交换联系方式，在握手的时候，还伸出手指，在上杉宗雪的手心划了一下。 “柏木这个女孩，和刚来东京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在离开的路上，秋元康感叹地说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原来的那个柏木。” “人总是会变的。”上杉宗雪漠然地说道：“秋元老师，我们不可能一直拿着一个标准，去衡量一个人，东京这个地方，和鹿儿岛是不一样的。” 现在的柏木由纪，她的身上已经不再能感觉到鹿儿岛那清新的空气和美丽的风景。 她的身上，已经充斥着东京都高楼大厦中的脂粉味和丰富夜生活中的纸醉金迷。 不能说柏木由纪这样就一定是不对的，是错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风格的自由，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力，作为运营，是不可以打着“我这是为你好”的旗号，去强行让柏木由纪保持前几年刚刚上京时的一副土气大小姐的风格。 只能说，几年的偶像生涯，女孩的心思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清纯大小姐了。 宗雪在白石麻衣的身上能感觉到的变化更为明显，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再迟回来几年，可能白石麻衣，也会变得和记忆中的女孩完全不一样。 正想着柏木由纪的事，一个女孩从两人身前匆匆走过，注意到来人，才打了招呼：“秋元老师，你好。” “是板野啊！”秋元康圆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也来加练？” 来者正是板野友美，这个有着可爱虎牙，留着棕色波浪长发的女孩，是AKB中的流行教主，一向有着“小安室奈美惠”的称号。 板野友美好像还有事，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望着板野友美的背影，秋元康说道：“这也是个倔强的孩子呢。” “怎么说？”上杉宗雪有些好奇，在他看来，板野友美能在已经功成名就之后还保有独自一人来练习室加练的“初心”已经是很难得了。 “其实去年板野她在总选举上得到第四之后，我就希望她能够毕业了，因为以她的风格变化来看，那个时候毕业，是最佳的时机。”秋元康说道。 “可是，女孩自己不同意，而运营和hori事务所也不同意，她们都一致认为，板野她还可以在组合中继续待下去，甚至可以去冲击前三的位置，板野她。。。也已经有主见了，不听我的话了。”长叹一声，秋元康无奈地说道。 “是的，那个女孩的风格严重‘脱宅’了，继续做下去，很难继续得到偶像宅们的喜欢。”上杉宗雪也点头。 板野友美，是偶像中典型的“脱宅”的代表，女孩的风格走的是流行和时尚的路线，第二届总选举，女孩能拿到第四，更多是靠着被RB人喜爱的容貌，等到整个团队都被饭们熟知之后，她的人气下降是必然的。 秋元康的提议，遭到了AKS公司内部，板野友美本人，还有板野友美所属的hori事务所的三重反对。 AKS公司的内部当然不希望让这个女孩这么早毕业，这个女孩还能够提供大量的经济效益，而板野友美本人也不希望毕业，秋元康只好就此作罢。 至于hori事务所，依上杉宗雪的猜想，这个事务所，很有可能是察觉到了，AKB这些偶像们真正的实力。 君不见，自从大岛麻衣、板野友美之后，hori事务所就再也没有签过AKB的核心成员？ 大岛麻衣毕业之后，发了几张单曲，销量是呈现指数函数级别地下滑，而板野友美自己发行的solo曲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属于半糊不糊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hori事务所怎么会让这个女孩毕业？褪去了AKB的光环，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果然，如同肥秋预料的一样，板野友美这个女孩今年的总选成绩有了很大的下滑，对此，除了感觉到无可奈何以外，秋元康还感到了危机。 AKB的一期生们，那些伴随着AKB从成立开始之后五年时光的元老们，也开始走向独立，也开始渐渐离开了自己的阵营。 秋元康，开始成为孤家寡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上杉宗雪向秋元康告辞：“今天是发薪日，我有约了，秋元桑，要一起么？” 秋元康看着宗雪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只是假意客套，于是就坡下驴：“不了，我还有事。” 那真是遗憾呐，上杉宗雪也虚伪地客套了一番。 今晚，他可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