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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天赐,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异世界三个月了,其中一个月是呆在猎户村,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荒山野岭中度过,总觉得来到这边世界之后,时间过得特别快,什么都没做,一天就过去了,一个月就过去了,说不定一个不留神一年就过去了。 我心下莫名地焦躁起来,觉得自己如果再继续这么磨蹭下去,说不定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十年、二十年,我扪心自问,继续这样每天上山打打猎虚度青春,真的没问题吗? 以前从来没觉得时间是如此宝贵。 以前每天过着上学——回家——睡觉,上学——回家——睡觉的单调生活,人已经对时间感觉麻木了,整天希望快点长大,好从繁重的学业中逃离出去。 那时别说一个月,短短一周时间都觉得异常漫长,好不容易熬到周日放假,第二天就又要上学了,对单调的日子感到疲倦和对明天感到厌烦,这些负面情绪使得日常时间被无限地拉长。 但来到异世界后,身上所有约束都挣脱了,家人,学业,前程都无须再去考虑,唯一需要关注的是生存,但经过这三个多月的努力,一日三餐已经不成问题,山上从来不缺食物。 与此同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路。 就这样在猎户村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但我老早就放弃了这个选项,机会难得,我已经决定在异世界好好地观摩一番,而且呆在猎户村也无法保证日子能够过得安稳,最近麻烦事不断。 可是就在昨天,在看到领主神奇的魔法表演之后,我认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肤浅,凭我现在的本领,在外头晃几晃说不定就入土为安了,别说高不可攀的领主,就连那个暴力美女克莉丝,也不是我能够攀比的。 当时克莉丝稍微展示了一下斗气就让我明白到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跟她认真动起手来,我恐怕一招都接不下来,下场估计也不比赖安强上多少。 我现在之所以如此烦躁,说穿了我的压力来源正是克莉丝,年纪相仿,但实力差距明显。 放在地球,我们就好比一个优先生和一名劣等生,我在校期间,成绩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还不至于被人当成差生看待过。 在地球,成绩好的学生能够考上一间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但成绩不好的学生也用不着悲哀,早点出来工作说不定可以当个老板去使唤那些成绩好的同学。 但在异世界,成绩不好的学生,很可能有性命之虞,刚不久前我就差一点被那个成绩略为优异的威廉同学给宰了,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虽然耍了一点小手段将对方打倒了,但我自己非常清楚,正面挑战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现在非常烦躁。 刚从小溪畅游回来,大清早我的帐篷里面已经坐了客人。 来人是卢克,这家伙明明伤得不轻,不躺着休息没关系吗? 卢克一脸焦急的神色,见到我后立即急急地道: “天赐,刚才得到报告,营地有人病倒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按照事先约定的那样,将病人送回村子照料!”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很遗憾,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这样下去,这个营地不就跟村子一样吗?” “不一样,现在营地的人都分散居住,健康的人感染瘟疫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只要观察十天时间,大致可以确认那些人是安全的!” “十天吗?到时村子会剩下多少人呢?” “我知道你很担心,但你也别到处乱跑,现在你和我都是高危人群了,通知昨天才进营地的人,立即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营地,你、我、雪丽、赖安等人全部都要搬离营地,你们车队的护送人员在远东镇接触过大量人群,而我和赖安等人则在狼牙寨长时间逗留,都有可能感染了瘟疫,不能继续呆这里了,我们搬到附近重新扎一个新营地!” 营地外,来接病人的村民已经做好了担架。 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感染瘟疫的病人,之前由于担心被传染所以一直都是躲得远远的,但在狼牙寨的时候,跟人群近距离接触过后,现在已经不像早前那么避忌了。 病人病症主要表现为高烧不退,四肢乏力,有明显的脱水症状,这些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共有的症状。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征是村民忽略并没有在报告中提及,像脸色发青,嘴唇带紫,指甲呈灰色,这三种病症虽说并不明显,但不禁让我联想到中毒。 病人很快就被抬走,我和卢克带上雪丽等人在营地东南方向重新扎了一个新营地,加上我一共十二人,梅西也在其中。 我们并不是单纯地独立出去,同时也负起了主营地的警备安全,要是有什么危险生物想对营地不利,都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我刚重新搭好帐篷,赖安这家伙便偷偷摸摸地靠了过来,只见他左顾右盼,形迹非常可疑。 看着鬼鬼祟祟靠过来的赖安,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刚刚才说了大家都要自我隔离吗?这家伙神经到底有多粗,给我用心听别人说话,同时用脑袋给我好好记住! 当然,赖安不是小白,完全没有接收到我的心声。 只见赖安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篮子,上面放着些野果,他将果篮塞到我手上,神色恭敬地道: “今早到您帐篷探病,但不巧你刚好不在,现在见到您这么有精神比什么都好!”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形“恶心生物”,这家伙突然干什么?虽然他偶尔会用敬语对我说话,但让人觉得这么恶心还是头第一次。 而且探病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病了!这果篮是什么诅咒吗?是在预祝我感染瘟疫吗?有够不吉利的。 不管怎么样,果篮我还是不客气地收下了,定期补充维生素非常重要,自己上山采摘的话还是挺花时间。 “有什么事情吗?” “前天您躺在货车上一睡不起,大家都非常担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前天确实累坏了,特别是跟那个黑衣人交手,时间虽然短,但意外的累人,在狼牙寨好几次差点丢了小命,无论是精神还是rou体都到了极限,一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呵呵,前晚确实是一场壮举,我们凭借三、四十人就攻下了一座山寨,那可是一辈子的谈资!” 我严肃地摇了摇头道: “记住,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最好不要到处乱说,狼牙寨的人一定也在记恨,让人们尽快将这件事淡忘了吧,别总是挂在嘴边!” “该记恨的是我们才对!”赖安咬牙切齿地道。 “这正是麻烦所在,以后两村子间恐怕不得安宁了!” 赖安随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真的听进去,他突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继续靠上来道: “前天你睡着了可能不知道……” 所以说别靠过来,有话好好说,同样的话到底要说多少遍这家伙才能听进去,而且很恶心,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传出什么奇怪“绯闻”怎么办,我又不是那里的明星不需要制造新闻,而且男人不需要这种奇特的绯闻。 “前天我们的车队离开狼牙寨后不久便跟领主他们分开了,你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醒来,那个女人当时露出了一脸失落的神情,那真是杰作,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痛!” “那个女人?” “还能是那个,就只有那个了!” 赖安伸出了一根小指比了比。 这是什么,国际通用手势吗?反正赖安口中的女人,除了克莉丝也不会有别人了。 “好了,别这个那个的了!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以后也不会再碰上!” “我是不大懂,但这种事一般都不是那样的吗?只要女方有意,这种事情不就是那个了?很好办么?” “那里好办了?跟这种小村落不同,那些有身体有地位的女人,她们的愿意反而一点都不重要,假如你是她的父亲,会同意将自己前途无量的女儿嫁给一个山野村夫吗?你该不会是吟游诗人的话剧听多了,开始在脑里头幻想一名天之娇女跟一个落魄的野人相恋后一起私奔的爆笑短剧吧?” “但是那个……” “好了,别再这个那个了,做这种拐弯抹角的事情不适合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说,说完赶快滚!” “其实,这个……我昨晚发现了这怪东西,觉得不怎么吉利,所以想拿来给您看看!” 赖安从身上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从他细心地裹了一层又一层看来,里头包着的物件对他来说应该相当重要。 布包是一块手帕,纯白色,使用了上等材料精心编织而成,做工细腻,看起来十分名贵的样子。 这是女人用的手帕吧?赖安竟然拿着这种东西,该不会是打算送给心仪的女性,我开始对里头包着的东西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