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呼呼、啊…………！” 不停的摔倒在林间却依然前进着。 被污泥弄脏、呼吸紊乱、像是寻求帮助似的伸长了手继续前进。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 现在的她已经、只剩下一小撮的魔力了。 对Servant而言、魔力就像是使自己存在的rou体一样的东西。但是现在失去了master的她和一只可怜虫没什么区别。 美狄亚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踉跄的向山下跑去。身体大概是因为达到极限了，随着失去的平衡摔倒在水洼中，混合着泥浆，早已不复魔女的容貌与气质。 “哈·······” 轻轻的哈了口气，她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竭力想要在这阵冰冷的雨中保持一点点温暖。 闭上眼睛，从心灵和rou体上传来的双重疲惫袭向全身。 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 “哈哈、哈哈哈” 她发出干渴的笑声 身为七个职介中的caster，从被召唤起已经过了一个月。却落到这个境地，真是可笑极了。 只是因为她的Master是没有魔术回路的一般人，所以自己也成了所有Servant中最弱的。 为了弥补这一缺点、她任意的使用了被当作禁忌的魔术。从市民那里进行榨取。在城市中布满的魔力之线与、利用人柱所进行的地脉cao作。 只是这样也无所谓，谁叫她是个“魔女”呢？ 但是她的master·········是一个十足愚蠢的男人 明明没有战斗的意思却梦想着胜利、只在背后等待其他Master自灭的男人。不仅不信任自己的servant，甚至还嫉妒同为魔术师的她的优秀。 太蠢了，实在是太蠢了。 这个神秘大量流失的现代魔术师怎么可能和神代的相比呢？该说愚蠢还是狂妄呢？ 所以就趁他睡觉的时候用破契之匕杀结束了那条妄想的生命。 但是、她失败了。 Servant是通过Master的魔力补给而存在。 但那并不单是“魔力”。Servant通过与这个时代的人保持关系、才被允许存在于这个时代。 就是说失去了自己凭依的对象、也就是留在现世的护照一般的Master、就会被强制送回到英灵王座。再加上她的master总是将她的魔力量限制在最低的程度，脱离后自然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 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才拼命挣扎着。 但是，这大概已经是徒劳的了，最近的人烟也要半个多小时的山路，魔力所剩无几的她光是维持自己不消失就已经很吃力了，根本不用去想别的办法了。 也许，静静的躺在湿润冰冷的石阶上消失才是她最后的归宿吧。 沙沙———— 树丛被人从两边拨开，从石阶上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浴衣的古怪男子，手里还提着灯笼，他满带歉意的冲身后矮小的银发女孩恭敬的让开路。 “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阴魂道居然开在这个位置，所以想要去市区的话还要走很长的一端路··········真的很抱歉。雪女大人” “不用” 银发的女孩将淋到衣袖上的水滴扫开，淡淡的回答道。 “已经到了，接下来的路我会自己走的，你可以回去了，替我向律感谢。” “呃？可是大人说要要将您送回·········” “不用了” “那么，请务必将伞带上吧·········”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提着一盏古怪的灯笼站在雨中，似乎没有感觉到在下雨一样，连语气都是怪怪的。是参拜的游客吗？ 匮乏的魔力带动的本能降低了她的思考能力，体内幻想种的血脉正在蠢蠢欲动。 有人········就代表着可以多存在一会儿，人的灵魂也是魔力的结晶，美狄亚感到那个好像银发的女孩身上散发出来诱人的香味。 好香········好想吃········ 异种的香气勾动着喉咙吞咽着口水，美狄亚感觉理智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只想着将这个孩子吞入腹中。 “你在做什么？” 清冷的童音突然回响她的耳旁。 什么？ 美狄亚艰难的抬起头，却被一种清丽的色彩晃了一下神。 修长的银发在漆黑的林间散发出淡淡的星光，女孩整齐的穿着白色浴衣站在面前，一对眼眸正在静静的注视着她。 “你·········” 即使被成为魔女，也是有着足以自豪的容貌，但是她还是被女孩的美丽所恍惚了一下。 即使是神代的精灵也无过如此的美丽吧。 不过，既然有人········就可以·········· “虽然很抱歉········但是将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听到如此令人脸红的话语，黎瑟的表情还是一副既往的冷漠。只不过胸口被微缩化的格林童话可是被雷到了。 【·······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开发一个新的遮蔽魔法，就连女性也无法抗拒你的魅力真是个大问题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要抹杀掉吗？作为餐后的活动，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注意吧？” 格林童话浅浅的笑出了声。 野兽般的欲望弥散在雨气朦胧的空气中，真是连遮掩都做不到的蠢物，这个衣饰奇怪的女人就像个失去头脑的食人鬼，鲁莽的扑向死亡的深渊。 黎瑟抓住项坠将它塞回到衣服里，轻轻的将雨伞摇开了一点。 “你是谁？” 眼前身着紫色古怪长袍女性跪坐在泥水中，冰冷的雨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了下去，让人心生怜悯，如果是一个雄性人类的话，恐怕是没有办法拒绝这么赤果果的冲击性请求吧？ 但是很遗憾，美狄亚面前站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极品，不但无视掉了天然的魅惑魔术，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难道失去了master的自己变的憔悴了？不可能，不可能，但是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无法催眠呢？ 但是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失去了魔力供给的她越来越虚弱了，即使不能和这个小女孩定下契约，也可以用她的灵魂再多撑一会儿。 体内异种的血统已经告诉自己这个女孩灵魂的芳香，美狄亚做出了一个判断， 想来小孩子的魔力和品质都不足以成为她的御主，所以先将她“吃”了，取得暂时足够的魔力，去山下的冬木市里好好寻找一个master，她已经受够了无能的master了。 “Sl········” 一种让人陷入酣睡的香甜悄无声息的潜进了黎瑟的身前。 很快········就可以有魔力了。 美狄亚期盼的看着黎瑟，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睡意。 但是事情似乎出乎她的意料，小女孩并没有闭上眼睛，反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美狄亚的额头上。 一道微弱的弧光闪过，紫色的长袍有如沙砾制成的一般，化作一种粉尘，融入了雨水之中。 这是········ 美狄亚愣住了，等到她回过身来的时候，肌肤已经****在潮湿的空气中了。 “呀啊——————！！” 女性独有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雨夜。 看来遇到这种不知所措的事情，千百年来女性的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 【呃········你为什么要脱她衣服？】 【不知道。】 黎瑟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本来她只是想解除这个浑身散发诡异波动女子的武装，但是没有想到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术式，如果不是她收手的快，恐怕连内衣都不会给她留了。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美狄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身为神代的魔术师本不该如此失态，但是她刚才根本没有感到魔术的波动，这个女孩用另外一种她不知道的力量，只是轻轻一点，就将所有的防护术式瓦解的一干二净，这种能力，即使是在神代也是少有的。 “回答我” 黎瑟的眸子没有泛起丝毫涟漪，像是看着雨中被抛弃的小猫一样。 “你是谁？” “你是谁？” 雨中又恢复了一片沉默。 两人同时发问道。又同时沉默，这让格林童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是这个孩子的话，说不定可以········美狄亚轻咬贝齿，改变了初衷，一开始的狩猎角色已经变了，现在貌似自己才是弱势的一方。 “您·······能成为我的主人吗？” ··············· 【我抗议！】 某书吃味了， 【她上一分钟还想吃掉呢！要这么没味的宠物会降低格调的。】 “不能” 很干脆的否定道。带身份不明的怪人回家是会带来麻烦的，现在黎瑟并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生活着。 说起来冬木市除了几个魔术世家以外，意外的干净，很适合她这样的人生活下去。 “是这样么·······？” 怎么说呢？这个回答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虽然早已想过，但是真的亲耳聆听还是有一种绝望涌入心口。 连山也下不去了·····这下恐怕是真的要回归英灵王座了。 冰冷的夜风夹杂着湿气将斗篷刮了下来，露出里面主人的面容。 “适才真是冒犯您了，真是很抱歉，希望您能够········呃？您这是在做什么？” 美狄亚有些吃惊的看着黎瑟突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耳朵。 “格林童话！” “我知道了，搭档！” 白色的雾气从书缝中飘了出来，像是有意识的聚集在美狄亚的身上，如同一件朦胧的纱衣，暂时遮住了光洁的酮体。 过了一会儿，白色的浓雾并没有消散，反而转成了淡淡的银色。 “英灵？” 混着是非人的血脉，这样幻想种与人结合的后代现在已经看不到了，黎瑟飞快的探索了一下对方的身体，发现竟全部是由第五元素构成的。 英灵，只有这个解释了，难道圣杯战争又开始了？不是六十年一循环吗？ “已经开始了啊” 没有想到竟然已经开始了，黎瑟觉得有些意外。这个看上去既没体力也没兵刃的大概也只有caster了。作为英灵混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可怜了。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到自己的“那个”。 撇开其他的想法，黎瑟将项坠变回了厚书，捧着它问道。 “现在，已经进行到哪里了？” “什，什么？” “圣杯战争，现在已经进行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