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郗愔送毛球

    郗愔第二天跌跌撞撞，喝了好多酒来找褚蒜子……郗愔来到褚府已经是下午时分，大概在未时左右。

    褚蒜子在自己的褚府招待了郗愔，她请丫鬟端来了点心，点心很不错，有小馒头，有南瓜饼，可是郗愔实在没心情品尝，褚蒜子看他微醉的模样，逼着他吃下去几个馒头，喝过茶后，他们俩人漫步来到褚府的水池边，褚蒜子令周围的丫鬟退下，郗愔踉跄着步伐，摇晃着褚蒜子的肩膀愤怒的叫道：“你不知道，一入皇家深似海吗，你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在皇室那么复杂的环境里怎么生存，还有那个皇室不是正妃侧妃一大堆的，哪有像我这么痴心只对你一人的。你这个丫头就是没事要作死的节奏呀。”郗愔的宽大的衣袖里面不知道有何物在滚动，褚蒜子没关心这些，褚蒜子无奈的含着泪，小声的说道：“郗师兄，我本也不愿入皇家，可你知道圣旨已下，我父亲你是知道的，一直是谨言慎行的一个人，不可能去抗旨的，我也不敢去说服父亲去抗旨的，我该怎么办呢？再说皇帝已经下旨，父亲已经应允，哪家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呢，何况皇帝比父母还大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池塘边起了微微清风，池塘里的水泛起淡淡的涟漪，如褚蒜子的心，既惆怅又迷茫，此时一阵清风飘过，穿着春衣的褚蒜子不由打了一个哆嗦，郗愔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褚蒜子身上，上面还有满满的郗愔的体温，有一股小暖流从褚蒜子心里流过。郗愔看看褚蒜子那倾国倾城的脸咬咬牙说道：“罢了，罢了，小师妹你也别伤心了，皇命不可违，只要你一天在司马家，我就护你一天周全，你一辈子在司马家，我就护你一辈子周全，有我郗愔在，决不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毫毛。”以后的历史会证明郗愔为了自己的承诺，呵护褚蒜子一辈子，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艰辛。这时郗愔从袖口里拉出一只迷你小狗来，这是一个白色的刚断奶的毛茸茸的哈巴狗，郗愔对褚蒜子说道：“你一入皇家，会有很多的血腥和无奈，这只狗送给你，替我保护你，你有一个伴，就会不那么寂寞。那个小狗还没有名字，等着你给它赐名呢。”褚蒜子眼睛含着泪，嘴上却挂着微笑，就是说梨花带雨的那小模样，因为褚蒜子知道一入皇室就永无太平之日，加之自己对前途一片迷茫，错过了王羲之，现在又错过了郗愔，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呢？褚蒜子把那只小狗狗紧紧抱在怀中。褚蒜子和郗愔商量后，决定就叫那白狗狗，“毛球，长得太像一团毛球了。毛茸茸，白乎乎，胖墩墩。褚蒜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泪中带笑的娇俏模样，让郗愔一辈子永远铭记。

    下午父亲回府听报郗愔来访，两个人一起写书法，一起下棋玩得不亦乐乎，吃饭时间，父亲褚裒留郗愔一起吃饭，父亲褚裒是一个修养身心，勤俭养德的高洁之人，因为郗愔来了，特地炒了一个丝瓜炒鸡蛋，加了一个蒸南瓜，让仆人从自己园子里摘了苋菜，摘了黄瓜炒着吃，也就是一桌普普通通的菜，和太尉府的伙食不能比。或许是所谓佳人就在一旁，郗愔连连说好吃，倒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三碗饭。这是郗愔至记事以来，感觉吃得最香的一顿米饭。

    饭后，褚裒让奴仆用马车送郗愔回家。月下，褚蒜子焚香弹琴，她弹的古筝，是当时的名曲《高山流水》，在褚蒜子眼里，郗愔就是自己的知音加师兄，前途漫漫，一入皇家如同加入战场，这一点褚蒜子比谁都清楚，何况司马皇朝已经在风雨飘摇当中，唯有自己现在这么点短暂的的安静时间了。

    褚蒜子和父亲商量后，打算在后天的黄道节日去东晋最大寺庙鸡鸣寺去进香，鸡鸣寺的当时主持是从天竺（天竺是古代中国以及其它东亚国家对当今印度和巴基斯坦等南亚国家的统称。）来的济海法师。济海法师号园通，来西晋和东晋已有30年。已自学学会华夏的语言，甚至还会说健康话，据说通天文地理，会观星察天地异象，能见微知著，是当时十分有名的大德高僧。褚蒜子想找他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