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迎面飞刀
柜坊内一张桌子上挤满了人，一名浓妆艳抹的赌妓手中摇着竹筒，里面的筛子被摇地哗哗作响。 赌桌四周围满了人，几人将袖子抡起，脸上兴奋无比，一旁看热闹的人叫个不停。 “大···买大。” “小···买小，买小啊。” 赌妓胸有成竹的问道：“你们几个买大买小啊？”双手扶在赌桌上。 “我买大，一两银子。”一胖子将一两银子往桌上一放。 “我也买大。”一老头看那胖子赢了好几把，也跟着他买大。 “你呢？老杆子？”赌妓看着一个满脸胡子的人问道。 老杆子说道：“我想想啊···这把买小，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都输了十把了，不可能再输了。”说完将最后一点碎银子押在了“小”上。 赌妓说道：“好，买定离手。”将手中的竹筒慢慢的拿了起来，又说道：“三点···小。” 围观的人群中一人喊道：“小···小啊，老杆子，你总算赢了一把。” 众人看他输得眼都红了，这次总算赢了一把，一起欢呼大叫，都像是自己押中了一样。 胖子和老头见都没押中，刚才那一把竟把赢了几把的钱都输了去，连连叹气。 老杆子向着围观的众人作揖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总算是赢了一把，下把我买什么，有劳大家一起帮着喊啊。” “好，赢了请喝酒啊。”一人大喊道。 赌妓的手上竹筒又起，筛子又在里面剧烈地晃动起来，右手迅速将竹筒放在桌上，向着三人各瞟了一眼，说道：“赶紧的，老娘肚子饿了，再陪你们玩两把。” 胖子又从怀中掏了些碎银子押在了“小”上面，想一把扳本，说道：“这把我押小。” 老头看胖子押了“小”，也跟着押了下去，说道：“我也押小，快开快开。”摩拳擦掌，一双老眼泛着精光。 老杆子将刚才赢来了银子一并押在了“大”上面，摸了一把鼻子，说道：“买大，快开。” “大，大，大，大，大···”围观的人群果然一起帮他喊大。 老杆子向众人作揖道：“有劳了，各位。”脸上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一样。 赌妓将竹筒打开之后，一看竟然是十二点，心中一惊，脸上却未显露分毫，说道：“大。” “大···大呀，老杆子你不愧是老赌棍哪！” “老杆子可以啊，差那么一点就要输光了，运气不错呀。” 胖子说道：“哎呀，我说老杆子，你前面不是连买几把大，又连买几把小吗？难不成把《孙子兵法》都学透了？也知道变通了？” 胖子话音刚落，众人一阵哄笑，老杆子也不理他们，将所有的银子全都押在了“小”上面，说道：“来来来，最后一把了，再赢点钱老子喝花酒去。” 赌妓将左手在身后拍了拍背，两名大汗趁着众人不备，走到了老杆子身后。 赌妓这次故意将放竹筒的动作放慢了一些，这一次她竟觉得竹筒被什么东西一碰，里面的筛子竟微微的晃动了几下。一瞬间，两名壮汉一把抓住了老杆子的两只手，其中一人大声呵斥道：“好啊你，竟敢出老千！” 另一名壮汉将老杆子的手强行掰开，只见他手里藏了好几颗细小的黑色石籽，恶狠狠的说道：“可以啊，老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把将他的头按在了桌子上。 赌妓缓缓的说道：“我说你买‘大’那把的时候，怎么觉得竹筒有些不对劲呢，原来你手里藏了这么多小石子啊，最后一把我摇筛子的时候，觉得里面的声音不太一样，你的脑子可真好使啊，知道这石子轻，摇的时候会掉下来，竟还找了与桌布一样颜色的石籽过来。” 老杆子被两壮汉按在桌上，赢来的银子已被赌妓一把收了去，他大叫道：“我最近输多了，才一时鬼迷心窍，下次再也不敢啦，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赌妓面无表情，冷冷道：“拿刀来。” 又一名壮汉握着把短刀从她身后的帘子里出来了，老杆子见来人拿着刀，冒出了一身冷汗，朝着身边的两只手上各咬了一口，趁乱往门外跑去。 短刀在他身后飞了出来，老杆子一时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跌在地上，飞到插在了他眼前的门柱上。 刘景宸与陆飞雪正好经过此处，见一柄飞刀在眼前飞过，心中一惊，连忙拉着她往后一闪，他见陆飞雪受了惊吓，大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三名壮汉夺门而出，飞刀的那人骂道：“这小子出老千，与你何干，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说完便伸手去抓老杆子。 老杆子赶紧爬起身来，往刘景宸和陆飞雪身后跑去。 三人紧追了上去，使飞刀的那人向站在路中间的刘景宸推了一把，刘景宸心中恼怒，他一转身，飞身而起一把抓住那人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带头那人背上吃痛，“哇”地大叫一声，两壮汉见他阻拦，同时转身向他扑了上去。 刘景宸弯下腰，双脚点地，瞬间便将身体在原地上转了半圈，两壮汉在他的头顶飞过，跌落在地上，痛得大叫着。 带头的大喊道：“你们两个还不给我赶紧起来，把这臭小子给我抓住。” 俩壮汉又向他冲了上去，刘景宸对着来人一人一脚过去，俩壮汉又被踹出了老远，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着。 刘景宸将带头那人一把抓起，向着俩壮汉的方向扔了过去。 带头那人忍痛爬起身来，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大骂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与你爷爷动手。”说完又向刘景宸冲了上去。 刘景宸不慌不忙，就等着他再冲过来，眼看着那人快到眼前，陆飞雪却迎了上去，一跃而起，十几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那带头的被她打懵了，脑袋不停的摇晃着，陆飞雪又是一脚过去，那人小腹吃痛，双手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丈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飞雪眉头轻蹙，说道：“我夫君带我刚吃了碗龙抄手，没想到走到此处，眼前却是一刀飞过，夫君没与你们计较，你这死胖子却来找打，还不赶紧赔不是！” 两壮汉赶紧跪在地上，那带头的也扑通跪下了，说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有高人在此，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高人放过我们。”几人连忙作揖求饶，惶恐无比。 陆飞雪微微一笑，又道：“还不快滚！好狗不挡道，难不成刚才的巴掌打地不过瘾吗？” 三人口中连连道谢，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柜坊里。 “夫君，不管是谁，只要他想伤你，我定叫他好看。”陆飞雪含情脉脉的看着刘景宸说道。 刘景宸微笑着说道：“娘子，你这扇人巴掌的功夫向谁学的，出手怎么这么快呀？”搂着她向前走去。 陆飞雪在他耳边细语道：“跟我娘学的。”搂着他一同向前。 “啊，怪不得你扇我巴掌的时候那么痛，原来是深得你娘的真传啊。”刘景宸见她如小鸟依人一般，故意调侃道。 陆飞雪噗嗤一笑，说道：“好啦，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夫君的脸了，都说男人的脸打不得，是吧？” 俩人走到一处路口时，老杆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老杆子谢过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陆飞雪见刚才被追的那人穿着一身泛着油光的衣裳，看起来顶多三十来岁的样子，说道：“我们刚才又不是救你，你谢什么，赶紧起来。” 老杆子却跪着不起，说道：“刚才若不是两位大侠出手相救，我的手肯定要被他们剁了去，不谢你们，我还算是人吗？” 刘景宸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不去柜坊里赌，不就没事了吗？赶紧回家去吧，别在这大街上跪了。” 老杆子这才站起身来，又说道：“两位恩人，听你们说话不像是本地人啊，你们可是来这里做买卖的商人？” 陆飞雪不想被他纠缠，说道：“我夫君叫你回家去，你怎么还缠着我们呀？” 老杆子苦笑道：“两位恩人，我刚才出了老千，他们肯定在我家守着，我要是回去，不死也要被他们把皮给扒了去。” 刘景宸说道：“你回去也怕是要被打个半死，我给你点银子，你赶紧去别处找点正经活过日子吧。”从怀里掏了一两银子给他。 老杆子接过了银子，赶紧说道：“两位大侠真是我的大恩人那，你们在哪做买卖，带上我吧，我这人可能吃苦啦。” 刘景宸被他问的有些烦了，干脆说道：“我们要上峨眉山去，你赶紧走，别再跟着了。” 老杆子却眼冒精光，说道：“两位恩人，峨眉山的路我可熟悉了，我给你们带路吧，也算是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陆飞雪见此人死死纠缠，有些恼怒了，说道：“我家夫君都给你钱了，让你去别处过日子，你怎么还这样纠缠啊，快走开，别惹本姑娘生气。” 老杆子见她发火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心想着报答他们，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陆飞雪回头看了看，见那人没再跟过来了，说道：“景宸，那人好生纠缠，竟还以为我们出手是为了救他。” 刘景宸却说道：“娘子，我刚才真有点想让他带路，峨眉山有千丈高，一路上庙门众多，若是没个带路的人，还真是怕走了弯路。” “哎呀，一个赌鬼说的话你也信，我们到山脚下再请个人不也是一样吗？”陆飞雪说道。 刘景宸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说道：“好吧，就依你的意思。” 俩人回到客栈之后，将随身的行囊都收入了“无极乾坤袋”中，下楼牵着马儿便往外走去。 俩人骑着马出了锦城之后，便往西南方向去了。 老杆子在城门外等了许久，也骑了匹马跟了上去，大声喊道：“两位恩人，我来给你们带路，山上劣猴众多，你们是很难上去的。” 陆飞雪回头一看，见那人又跟了上来，说道：“景宸，我们赶紧走吧，那人又来纠缠了。” 刘景宸见他追来，双腿一蹬，胯下马儿如闪电一般飞驰向前，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烟尘，老杆子在后边吃着灰，不停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