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直奔老巢
调查管网的这条路，Nick算是走不下去了。既然城市管网是最高机密，那么它的设计者Jack·Savage，便更是机密中的机密。Nick的线索链完全中断于此。他也只得乖乖地跟从Judy调查那五只行踪不明的小型哺乳动物了。返回Judy工作室的路上，Nick的情绪些许低落，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不让Judy发现。 “你求雷曼帮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Nick才刚推门进来，Judy便问道。 “啊，没有。太晚了，我想雷曼也回家了。”他的调查没有实质性的进展，Judy这边的调查压力也不小了，Nick便没让Judy知道，免她分心。 Judy侧身奇怪地望着Nick有些垂丧的脸：“怎么了亲爱的？你脸色有些不对。你拜托雷曼查的是什么啊？” Nick微微一笑，没再多说，拉起一把凳子坐到Judy身旁挠了挠她的头：“好啦兔砸，那些都不重要，咱们还有大事要办呢，开始吧。” Judy翘着眉梢，半信半疑，淡紫色的眼光中透映着Nick略微疲惫的脸庞，显出几分担心的神情。但鉴于Nick似乎不愿告诉她更多的事，Judy便没再问下去，也投入进工作，从今天走访调查记录的一大本资料中筛选信息。 Nick在一旁圈点批画着，同时筛选重要的影像资料。可Judy注意到，他的眼神，是游散的，并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信息之上。不知，是因为一天的调查太累了，还是另有心事…… 从那以后的调查，尽管有雷曼无时无刻地提供各大城区的监控资料，可要在偌大的城市间找到五只小型哺乳类动物，简直如同大海捞针，并非那样简单的事。近乎两三天都不再有那些嫌疑人的踪迹了，Judy这边的线索也迫于中断。不论每天她多么努力地走访调查，多么拼命地熬夜筛选信息……没有动物再见过他们，没有信息再圈画得出来。某天晚上，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和过度的劳累，Judy还没圈画完重点信息，红笔便直接跑飞，她的脸也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睡着了。一旁的Nick见状，伸手上前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Judy太累了，有点发低烧。再看一眼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Nick不禁心疼，也埋怨自己没为Judy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熄了灯，轻轻抱起了Judy，放在了对面的床铺上，裹好被子；他也卧在了床铺的边缘，轻吻着Judy的脸颊，温柔地将她揽入了怀中……没过多久，Judy的线索，也彻底地中断了。 正在Judy焦急上火万般无奈的时候，大先生的一通电话，如同上帝带来救赎时吹响的号角。Judy兴奋地接起了电话。可奇怪的是，电话的那一头，根本无人回应，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电磁干扰。 “Nick……”Judy的电话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她的瞳孔微缩了。 “快走吧！” 大先生那边，一定是出事儿了…… SUV的巨大胶皮轮胎，猛烈地摩擦着地面，擦出的火花嚯嚯作响。Judy与Nick以迅雷般的速度赶到了大先生别墅的大门前。然而，眼前的场景，令他们大吃一惊。大先生的别墅，竟从四面八方，冒出滚滚的琦蓝色浓烟！ Judy和Nick不敢耽搁，立刻从后备箱中取出防毒面具和枪支弹药，冲进了大先生的家中。室内，满地滚落着的压缩气瓶依旧大肆地释放着浓烟，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原本挂着的画像，都被击落，有的甚至破裂损坏；家具颠三倒四，破碎的沙发绒屑到处都是；大先生昂贵的波斯地毯，也被撕得粉碎。整个屋子，如同经历过一场浩劫一般，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Judy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要求大先生留意那些恐怖分子，导致了今天的这场灾难；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害了大先生。 自责充斥着Judy的心，使她无助地叫喊着：“大先生！您在哪里？大先生！回答我！”Judy依然在上火，她拼命的近乎于绝望呼喊声已经显得嘶哑无力。还有谁，能在这么高浓度的毒气中生还呢？ 就在Judy叫喊着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Nick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叫她不要出声。Nick的表情十分严肃，他似乎察觉到了，站在毒气之中活动的，不止他们两个。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的时候，只听浓烟中一声猛烈的咆哮，一头双眼闪烁着凶煞的红光，大张血盆大口的北极熊，一下子便从浓烟中跳出，将Nick按倒在地。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Nick根本都没有反应的时间；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Nick完全无力反驳。一旁的Judy也在北极熊庞大身躯的冲击下摔倒在地，手中的枪直接滑出去消失在了浓烟之中。发疯的北极熊对准Nick的头亮出锋利的爪子，情况十分危急！ “Nick！把眼睛闭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叫喊，告诉了Nick这些。如此紧急的情况，Nick也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只得乖乖地服从，紧闭上了双眼。 “嗖！嗖！嗖！”三声巨响，几股强烈的热气流飞速划过Nick的面堂，顿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北极熊被白光致盲，嚎叫着，挣扎着，冲向了一旁。说时迟那时快，Nick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浓烟中又飞速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身影，照准狂暴北极熊的头，一枪一个准；从枪口中射出的蓝紫色电流，激烈刺激着北极熊的神经，终将他麻痹在地。周遭，逐渐平静了下来。 Judy走来扶起了倒地的Nick，望向黑色物体飞过的方向，他们目瞪口呆…… 那黑色物体，不是别的，正是身披防弹衣，头戴防毒面具，左持一杆闪光震慑枪，右手一把强力电击枪，身姿直挺，威武潇洒的大先生！ “大先生！”看到大先生没事，Judy的心石一下子被抛至九霄云外，甚至有冲上去抱起大先生的冲动。 大先生呵呵一笑，做出了个抹鼻子的动作，骄傲地撑起了腰板：“我可是宝刀未老啊！” “大先生，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Nick问道。 “如你们所说，那五只奇怪的家伙今天又来谈生意了，想买更多的荧光雪莲，可是，我们在价钱上没谈合。我正准备把他们轰出去，然后再联系你们。谁想到，他们直接将气瓶砸到了地上，还抢走了我的荧光雪莲！”大先生愤怒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这些毒气非同一般，吸入之后会让动物变得极具攻击性。”大先生指了指客厅的另一边，另外躺着三只北极熊，“我的保镖全疯了，所以我只能暂且把他们击晕。” “我们来帮您。”说着，Judy就走到一边准备查看被击晕的北极熊保镖。但是大先生拒绝了她：“别担心Judy，这些我能处理！那些蠢货刚跑远没多久，你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Judy的目光徘徊于大先生和大门之间，有些犹豫。面对这般惨烈的场景，她不忍心丢下大先生不管。“去追他们！你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该获得回报了！别小看我，我没问题，我的家人也很安全，你们去替我抓住那些蠢货！” “萝卜头，大先生说得对！”Nick也在一旁劝说着。 “那……那好吧！”Judy捡回了自己的手枪，拉起Nick的手朝大门跑去。临走前，她短暂回了个头：“大先生，您多保重啊！” “快去吧孩子！” Nick与Judy返回了SUV，火速开出了大先生的庭院。 Judy快脚大踩油门急速驾驶着SUV，朝着她凭借经验判断的罪犯可能逃亡的方向前进。Nick则在一旁用终端联系总部的雷曼。在这种紧急的时刻，Nick也放下了他对雷曼的不满。 “雷曼！帮我们调取北极区的监控录像，找到那五只罪犯！” “这么说……你们发现他们的行踪了？” “废话！我们正要追呢，但不太清楚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Nick正急躁地吵嚷着，他的终端上，立刻出现了一幅路线图，被标记的红点，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你……找到了？”雷曼的工作效率已经令Nick震惊，甚至有些佩服。 “那当然，他们整齐的着装，随便一个高清摄像头就能发现。加油啊各位，把他们绳之以法！我会向牛局长报告此事的。” “啊……谢了，雷曼。”Nick的话有些吞吐，但这次，他是发自真心的。雷曼那边，却不再回复。 获得了准确的坐标与路线后，Judy更加大了油门，一路穷追着罪犯的车辆，来到了北极地区边缘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废旧货仓。五名罪犯，一个不少，纷纷下了车，试探了眼周围，走进了货仓。 Nick和Judy将SUV停在了不远处隐蔽的地方，纷纷拔出手枪，静悄悄地跟了过去。Judy将耳朵贴在了货仓冰冷的铁皮大门上，能够清楚地听到货舱内的动静，罪犯们的交谈声切切察察，乍一听好像并不止五个人。Nick轻轻推开了货舱的门向内打探着……货舱内灯火通明，空间非常庞大。到处堆满了铁皮的货箱，以及陈列在一旁的，大量的毒气制成品。这回，Nick和Judy一下子端进了他们的老窝。 Judy也察觉到，这种时候，单凭她和Nick的力量，已经不足以解决这件重大的案子了。他们必须联系总部，寻求增援。Judy打开终端，立刻调整到了总部的波段，小声呼叫着：“Hopps警官呼叫总部，总部请回答，总部请回答……”然而，终端里，只传出了细碎嘈杂的电磁波声，没有人回应，“总部？总部请回答？豹警官？本杰明？”不久后，长期无人回应的电波，中断了。 “怎么了萝卜头？” “不知道！”Judy焦急地飞速跺着右脚，“我联系不上总部！怎么办？” “嘘……兔砸，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Judy的这一声叫喊，传出了回声……她急忙捂住了嘴缩紧了肩头。 然而，一切都晚了。 “呦！咱们门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啊。”一阵jian邪的声音从货仓的方向传来。 他们，已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