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私授武艺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孙月宾和梅枝的谈话。接着就传来孙先生接电话的声音：“喂，喂，我是孙月宾。请讲话。” 一阵沉寂后，孙先生对梅枝说：“很抱歉！突然有事，不能跟你说话了。而且，我……我……”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梅枝十分机敏地说，“你是不是想说，你必须请我出去啊？” “嗯……嗯……”孙先生显然不好意思了。他吭叽了两声，然后说，“是的。我必须请你出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孙先生的话音刚落，下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这是在哪儿？”趴在通风管道里的端木苏暗想，“不会是又跑到孙先生的办公室上面来了吧？哎呀，这下可糟了，孙先生要是不离开办公室，我也不敢爬了呀？不能往前爬，还怎么出去啊？真讨厌！” 幸好，就在梅枝走出房间不久，孙先生也走出了房间。端木苏急忙往前爬去，十分钟后，终于见到了一个百叶窗。他静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才轻轻拿起百叶窗，探头往下一看：原来是一个卫生间，静静的没有人，只有淡淡的樟脑球的气味。 他跳了下去，悄悄走到门口，趴在门板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走廊里没人后，才悄悄推开房门。然后，他终于脱离了困境。 可能是在通风管道里转向了，端木苏走出八角大楼时，觉得面前的景象有点陌生。他站在丹墀上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是从东门走出大楼的。他快速跑下丹墀，沿着鹅卵石小路先向北走了二十多米，再左拐向西，刚要朝着竹林精舍走去，忽然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他立刻立定脚步，转身向东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他眼前一晃，又不见了。 “谁？”端木苏差点喊出声来，急忙捂嘴，心中暗想，“这么晚了，谁会走在通向百花潭的小路上？” 他猫下腰，走出鹅卵石小路，踏着草地，悄悄地追了过去。 夜幕下的百花潭，因为有了月光的照耀，比白日更加美丽。奔腾的花溪水纷纷涌进百花潭中，溅起一片片银色的浪花，艳丽的花瓣在银色的月光下变成了暗褐色，在翻滚的浪花中上下飞舞，六条鲤鱼和一头大象，喷出七朵水花，又哗哗地落回水面。水声喧闹，却给人以异常幽静的感觉。 端木苏看到了大象喷泉，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眼中不禁流出了泪水。他见到两个人影就站在百花潭边，好像正在说话，便抹掉眼泪，悄悄走绕到百花潭的另一边，蹲在围堰的旁，探出一颗脑袋，朝两人望去。借助月光，他看到，站在潭边说话的是查理和江北。 “咦，”端木苏自语道，“这么晚了，江北不回宿舍，怎么跟查理跑这里来了？他们要干嘛？”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查理忽地抽出一把宝剑，用力向江北砍去，江北一个转身避开了攻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端木苏纳闷道。 “好！”隔着百花潭传来了查理的一声赞喝，“接着来！” 查理又挺着宝剑刺向江北的胸膛。江北后撤一步，一个转身贴近查理，抬手想抢查理手中的宝剑，却被查理放倒在地。 “起来！”查理喊道，“动作太慢，重来！” 江北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在查理面前，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问：“查理教授，空手夺剑真是《武学三论》里的一个招数吗？” “当然！” “可是……”江北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我在书中没有看到呢？” “再看。”查理的回答非常简单。 “可是，我都看了三遍了。” “再看！”查理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然后解释道，“紫苏晓月的《武学三论》是用文言文写的，诘屈聱牙，要多看几遍才能看懂。另外，你要多看看每章后面的察按，这些察按对理解书中内容很有帮助。” “好的，我再读几遍。” “少废话，继续练习。”查理喊道，“来，看剑！” 通过这段对话，端木苏搞明白了，查理正在一对一地教江北武功呢。他的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心中却暗生嫉妒，眼睛里就拥满了泪水。 如果爸爸mama没有死，我也用不着跟别人去学《武学三论》；如果墨天岳没有当大司马，我也不会跟查理上课，更不会听他的训斥！唉，说这些都没用啦，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更改过来了！就像南宫院长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如果，只有现在。我们不能活在过去，活在未来，更不能活在想象之中，我们只能活在现在，对，就是现在！ “唉！”端木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一个人在这长吁短叹的，干嘛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问询声，把端木苏吓了一大跳。他紧忙转身回看，站在他身后的却是齐盛。 “你怎么在这里？”端木苏低声问。 “嘘──”齐盛示意端木苏不要说话，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蹲下，藏在围堰后面，“小声点，他们能听见！” “哦，哦，”端木苏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齐盛反问。 “我问你呢？” “你先说。” 端木苏谎称晚餐后自己拉肚子了，在厕所里呆得时间长了，出来后同学们都走了，便来到这里，想一个人玩会儿。齐盛用怀疑的目光看看端木苏，没有说话，扭头把目光投向百花潭对岸的两个人。 “哎，哎，”端木苏拽了拽齐盛的衣襟，“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嘘──”齐盛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端木苏不要出声，又用手指了指百花潭对岸，“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