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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开锁装置

    神奇的果香还魂汤,在治愈了端木苏的流感的同时,也剥夺了他旷课游玩的特权。他不得不返回手工教室,面对墨天岳,去绣那该死的花。

    端木苏可不想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这些针头线脑与花花绿绿的锦绣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学习实用本领,好早点为他的父母报仇。复仇的欲望犹如一团烈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使他备受煎熬,即便是睡梦中也难以获得片刻的安宁。他哪还有心思去绣花?如果有墨天岳守在教室中,出于不得已,他也会拿起针线装模作样地绣上几针;但只要墨天岳一离开教室,他就立刻把绣花作业无偿地转让给姐妹花,任由她们施展指上技艺。闲下来的他,则琢磨着如何溜出教室,跑向中央广场去跟那些正在练习击剑的学员们偷学几招剑术。

    可是,墨天岳每回走出教室的时候,都会从外面把门锁上。门锁就装在门框外侧的上角,很高,像墨天岳那样的高个子还要踮着脚尖才能勉勉强强地摸到。墨天岳之所以把门锁装得那么高,就是防止“奇葩班”的这帮坏小子们用塑料尺什么的捅开门锁,然后溜出去玩耍。

    然而,无论门锁安装得有多么高,也无论门锁的质量有多么精良,它能锁住的也只是一扇无知无识的门,而要锁住有手有脚又会动脑筋的人却很难。这不,端木苏在经过一番耐心细致的观察之后,就开始动手制作开锁装置了。

    他利用手工教室里的现成工具,先在木质门框上钻了一个很小、很难被人发现的孔洞,再在孔洞的两侧各装了一个小滑轮,然后找到与门框颜色一致的丝线,把三根丝线合成一股,一头拴在门外的锁钮上,另一头则通过两个滑轮穿过小孔,再把一尺来长的绳头甩在屋内的门框上。至此,一套从屋内打开门锁的装置就制作成功了。这套开锁装置制作得非常巧妙,不仅好用,还很难被人发现。每当端木苏或其他人想要逃课时,只需搬把椅子放在门前,人站上去,伸手一拉绳头,门锁就“咔哒”一声开启了。

    不过,制作如此复杂的开锁装置,仅凭端木苏一个人是不行的,他还需要帮手;但肯帮忙又能帮得上忙的只有调皮鬼左青一个人。牛大力是端木苏的好朋友,也肯帮忙,可他笨手笨脚的,忙没帮上,反倒添了不少麻烦。端木苏把他赶到一边,不许他再插手。齐盛倒是能帮上忙的,但他只是坐着冷眼旁观,既不帮忙,也不反对,好像他对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睡不醒任小虎虽然不反对这件事,却直言不讳地说不想干,有时间还想多睡会觉呢。江云、江雪则态度鲜明地表示反对。她俩一边在细白的绢布上飞针走线,一边劝端木苏和调皮鬼不要做这种自作聪明的傻事,费力不说,还给自己找麻烦。端木苏和调皮鬼才不会听这对姐妹花的话呢,她们除了长得漂亮和会绣花之外,还会什么?

    一旦开锁装置安装成功,通往“自由”的大门就敞开了。一开始只有端木苏和调皮鬼敢溜出教室,后来睡不醒和牛大力实在禁不住“自由”的诱惑,也加入了逃课大军。齐盛不参与逃课行动,他选择留在教室里,陪着江云、江雪安安静静地绣花,却从不跟她们说话。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齐盛的情绪很不好,跟任何人都很少说话,也绝少参加人们的活动,要活动也是他一个人单独活动,且一出去就不见了人影,大半天才回来,有时竟然一个晚上都不回宿舍。没人知道他在搞什么,人们问他也不答话,不高兴了还呵斥人家两句,因而所有的人也就都懒得管他了。

    一日下午,墨天岳背着手,迈着方步在手工教室里来回溜达,并逐一检查每个人的绣花作业,偶尔也给他的这些调皮捣蛋的“奇葩学员们”一些指点和帮助。

    江云、江雪不仅超爱绣花,手法也极其娴熟。小如麦芒的银针,细如蚕丝的彩线,一旦落入她俩那灵巧的手中,仿佛瞬间就被赋予了某种灵气:银针上下穿梭薄如蝉翼的白绢,好似蜻蜓点水;彩线随着银针上下飞舞,有如天边飞虹。墨天岳被这诱人的美感吸引了过去,见姐妹俩正在合绣一株牡丹,就立身于旁,用欣赏的目光细细观看。只见那株牡丹,枝叶翠绿,花朵艳红,一颗晶莹的露珠就悬在花瓣的边缘,一半在上,一半在下,中间仅靠一条似断还连的水丝相连,让人不禁担心那垂下的一半露珠,随时都会被一阵微弱的鼻息吹落,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墨天岳被这姐俩的精湛技艺惊呆了,一双眼睛就像一对贪恋花朵的蝴蝶,死死地盯着那株惟妙惟肖的牡丹,鼻息之间还仿佛闻到了一丝花的幽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欣然一笑,转身走向了齐盛。

    齐盛身高体健,长着一双粗壮的大手,手指张开,就像一把五指钢叉。别看他的手指如此粗壮,却一点都不笨,能把绣花针使得如银蛇狂舞一般,叫人眼花缭乱。他的技法不可谓不娴熟,但绣花作品却缺少神韵,针脚也很凌乱。墨天岳从绣花作品上看出,齐盛的心境很狂躁,犹如狂风之下的一蓬乱草。由于他心绪不宁,指法自然凌乱,绣花作品也就自然乱如随风狂舞的蓬草。墨天岳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至于牛大力的手法么,不说也罢。绣花针一旦落在他手里,就不再是绣花针,而是棒槌,是那种在河边的石头上洗衣服用的棒槌。他用肥嘟嘟的手指笨拙地捏着绣花针,这里杵一下,隔着老远再捅一下,把一张好好的绢布搞得一团糟不说,还经常扎破自己的手指。墨天岳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这小子也真够笨的,要是大象能拿起绣花针,兴许比他还灵活几分呢!

    调皮鬼和睡不醒这俩小子的手指还算灵活,心态也不急不躁,就是有点心不在焉。墨天岳见俩人只是照着葫芦画瓢,实在没什么看头,便扭头去看端木苏。这小子虽在装模作样地穿针引线,眼睛却老是左顾右盼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绣花上。显然,他走神了。

    “端木苏,你──”

    墨天岳正要责备端木苏,可话刚说了一半,教室的门就“嘭”的一声被人推开了。他不得不咽下后面的话,转身向门口望去,见来人是南宫幽雪。南宫幽雪站在门口,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又退了出去。墨天岳脸一红,急忙跟了出去,还没忘了从外面锁上房门。

    教室的门刚刚关上,端木苏就放下手里的针线,扭头给调皮鬼使了个眼色。调皮鬼心领神会,悄悄溜到门口。他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扭回头,小声对端木苏说:“他们走远了。”说罢,他又跑回来,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前,然后蹬上椅子,抬手抓住绳头,只轻轻一拽,便听“咔哒”一声响,大门就闪开了一条缝。他扭回头,像将军指挥士兵发起冲锋那样挥了一下手臂,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端木苏笑着站起身,跟了出去。

    俩人刚刚摸出教室,却见墨天岳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根廊柱边跟南宫幽雪说话,又急忙退了回去。好在,他们这一出一进没被墨天岳和南宫幽雪发现,只是关门时有些着急,动静稍稍大了一点。

    墨天岳听到了关门声,扭头回看,却见门好好的,便皱着眉头说:“我好像听见门响了。”

    南宫幽雪绕过廊柱,歪着脑袋往门口看了一眼,说:“你听错了吧?我亲眼见你把门锁上的。”

    “不,不,一定是教室的门在响。我的听力不会错。”墨天岳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都很自信,一反往日那窝窝囊囊的常态,“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这几个坏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好吧,”南宫幽雪说,“你可别忘了我托你的事。既然权限已经申请下来了,你就放开手脚干吧。”

    “你就放心吧!”墨天岳像孩子似地挤出一脸坏笑,“院长大人亲自交代的事,我还敢忘了?”

    “讨厌!”南宫幽雪半笑半恼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能不能认真点儿啊,那把月亮宝剑可是找到内鬼的关键!唉,都过去这么久了,连个像样的线索也没找到,真是急死我了!”

    “别急,别急,”墨天岳说,“肯定能找到,肯定能找到。我会全力以赴帮你的,你就放心吧。”

    墨天岳走回手工教室时,端木苏与调皮鬼早已坐回各自的座位,正装模作样地绣花呢。墨天岳用警察破案的眼神看了看摆在门旁的椅子,又把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然后转身去检查房门,还踮起脚尖往门框上看了两眼。端木苏见墨天岳往门框上看,身体立刻就僵硬了起来,生怕开锁装置被他发现,一颗心就“怦怦怦”狂跳了起来。调皮鬼也吓得不再眨巴眼睛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墨天岳的背影,并在心中十分虔诚地默祷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发现绳头,千万不要让他发现绳头!”

    也许是调皮鬼的祈祷起了作用,也许是墨天岳眼神有问题,也许是有什么其他的特殊原因,总之墨天岳很快就放弃了对门框的检查。他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地把屋里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端木苏和调皮鬼见墨天岳没有发现开锁装置,便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江云、江雪也跟着吐了一口长气,仿佛是为端木苏和调皮鬼感到庆幸,更像是为她们自己没有受到“知情不报”的牵连而感到侥幸。

    一场危机,就这么出人意料地被“某种神秘力量”给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