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调研结束（入陷阱）
正陷入初恋回忆中无法自拔的陈俊，忽感自己的胸前结结实实有了压力，明显要比严洁的要大，一时间真是不知所措，两只手上汗津津的，不知不觉已用力紧紧圈住那个让人血脉愤张的身体。 陈俊感觉对方的两只纤纤玉手也攀上自己的肩膀，最后竟勾住了自己的脖子，两人最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在这样的环境中，有此种待遇，真是让人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陈俊开心不已，但却不敢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陈俊慢慢地低下头，凝视着那充满欲望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头越来越低，夏晓蕾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香唇迎了上去。 正当二人沉浸其中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灯光也逐渐亮了起来，两人连忙推开对方，收回了手，重新恢复了一副君子、淑女的风范。夏晓蕾则在转身回头之际，两手顺势轻轻往裙子上一抹，那饱经陈俊蹂躏的衣裙又恢复如初了。陈俊两眼往舞池周围一扫，发现眼光所到之处，几乎都是在忙乱着整理衣衫的男女，还有的已是春光外泄，尚不自知。 回到包间后，夏晓蕾抽出几张纸巾，急急忙忙地往洗手间走去，陈俊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敏感，不会是…… 重新回到包间的夏晓蕾，狠狠地瞪了陈俊一眼，嘴里小声嘟了一句：“小色狼！”陈俊心想，真是冤枉，可是你先靠到我身上来的。 两人又坐了会，看了下时间比较晚了，陈俊提议回去，夏晓蕾也点头同意。 上车以后，只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夏晓蕾连忙打着火，开下冷气，车里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来，已到县委县府的宿舍楼了。 陈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准备下车，夏晓蕾突然快速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陈俊一愣，回过头来，右手一抹腮帮，皱着眉头说：“女色狼！” 夏晓蕾哈哈一笑，挂上档，一脚油门，车猛地向前窜去。 第二天一早，陈俊就踏上了前往梁竹镇地班车。由于昨晚和夏晓蕾在舞厅里的亲密接触，陈俊一夜都没有睡踏实，总觉得异常兴奋，却又无从发泄，一大早醒来，身下那活儿高高地翘着，似乎比往曰胀大了许多。 在车上顿觉昏昏欲睡，于是就闭眼眯起觉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陈俊睁开眼看见梅肖华正透过车窗，正往里面张望，连忙一跃而起，冲下车去。 “你这家伙，还在睡懒觉，我还以为你没乘这班车呢，昨晚，是不是到哪儿鬼混去了，一大早就没精打采的，忙着睡觉。” 陈俊被对方说中了心事，顿时大窘，连忙岔开话头：“昨天，就和你约好了，怎么可能失约呢，你以为我是你啊？”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梅肖华的警用二轮摩托。梦竹的街道不多，只有二条，但规划却比较合理，呈二形分布，阳江从镇边穿过。 梅肖华左弯右拐，十几分钟，就载着陈俊来到了江边。通过之前的了解，陈俊知道，梁竹镇是三个乡镇里面对阳江污染最为严重的， 主要是因为梁竹镇坐落着三家小型钢铁加工厂和一家号称处州最大的造纸厂。 在梅肖华的带领下，陈俊对这四家企业的排污情况一一作了详实的记录。在第二家钢铁厂采集样本时，被保安模样的人发现了，对方刚准备过来询问 ，看见了警用二轮和穿着制服的梅肖华，也就作罢了。 中午两人简单地吃了个盒饭，又继续马不停蹄地调查、采集，直到四点半才结束，二人一起乘末班车返回到了莲里。 第二天上班以后，陈俊就找到张倩，让他帮自己和环保局的人联系一下，把采集回来的样本做一个检测。张倩拨了一个电话，让陈俊直接去环保局，把样本交给环保局副局长。 陈俊去环保局后，发现这叫商言的副局长竟专门在传达室等他，一时不禁感叹，真是宰相门人七品官。 接过陈俊的样本以后，宦局长表示自己一定亲自督促检验员尽快完成检验，结果一出来，会立即通知陈俊。 陈俊连忙致谢，而对方却连说不敢不敢，捧着那些样本，屁颠屁颠地走向环保局的大楼。 陈俊心想：对方一个副科级干部，至于对自己一个县委办的小喽啰如此客气吗？回到办公室，向张倩一打听，这才明白，原来张倩在电话里告诉商言，这是张建东安排进行的调研，他正等着看报告呢，陈俊心想：难怪！ 第二天傍晚，临近下班时，陈俊接到了商言的电话，连忙借刘新民的自行车赶往环保局。商言一如既往地站在传达室的门口，陈俊递过一根中华，连声赞扬对方的工作效率真是高， 并说一定会向张书记进行汇报。商言听后，满脸堆笑，比捡了个金元宝还开心。陈俊接过化验结果，塞进了自己的挎包，和商言道了再见，离开了环保局。 回到宿舍，陈俊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化验报告单，仔细研读起来。化验结果表明，阳江水里的铅、烙等多种元素超标，并且呈现出明显的点污染的情况，也就是说，靠近这几家企业的河水遭到污染，比其他地方的水要严重得多。 有了这些具体的数字，对照前两天就已经列好的提纲，陈俊开始奋笔疾书起来。直到十二点多，陈俊才把这篇题为《要发展，更要环保——阳江莲里县境内水质情况调查报告》的稿件完成，共计6000多字。 第二天，陈俊自己认真修改了三遍，并请胡建力进行了润色，这才把稿子拿到文印室，请工作人员打印出来。 下午上班以后，陈俊拨打了汪华办公室的电话，告知自己的调研稿件已经完成，汪华让他立即带着稿件到1号楼来。 汪华嘴里的1号楼，又被称为常委楼，莲里县的十一位常委在里面都有办公室，当然出于工作便利等方面的原因，他们不一定会在里面办公。陈俊还是第一次踏进莲里县权利的中心，来之前，他已经打听过了，知道张建东的办公室在三楼的西边，东边则是县委书记木华的办公室。 在爬上三楼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陈俊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暗暗想道：“假以时曰，我一定也要在这儿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出了楼梯右拐，就看见了副书记室的门牌，陈俊走到门口，发现整个房间被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办公室，大的自然是张建东的，那小的，肯定就是他的秘书汪华的。 果然，轻敲两声，推开门之后，陈俊看见到汪华正坐在椅子上看材料，于是轻轻叫了声：“汪主任好！” “哦，小陈来了，你等会，我看完这份文件。” 陈俊心想：“叫你一声主任，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装腔作势地准备晾人，我才不甩你呢。”于是，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汪华的心思其实根本就没在手上的那份文件上，那只是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材料了。拿出来只不过是装装样子， 想在陈俊面前耍耍官威的，谁知对方竟根本不买账。汪华见到陈俊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真是狗rou上不了席，如此这般地目无领导，还想在官场上混，这回就够你好好喝一壶的。想到这儿，嘴角露出了一阵狰狞的笑。 陈俊其实也在观察汪华，见到对方的脸上先满是愤怒，后来竟布满了狞笑，顿觉一阵心慌，隐隐有种落进陷阱的感觉。 “小陈，稿子写好了？”汪华收起桌子上的文件问道。 “是的，请汪主任多多指导。”陈俊递过了稿子。 汪华一边接过稿子，一边摘下那副黑边框眼镜，轻轻揉了几下自己的晴明xue，又重新加上眼镜，认真地看起陈俊的稿子来。 十多分钟以后，汪华放下了稿子，冲着陈俊微微一笑，说道：“写得不错，你先回去吧，等张书记谈完事情，我就立刻交给他。” 说完，还把嘴往里面的大办公室一歪，言下之意，张建东就在里面。 陈俊点了点头，出了汪华的办公室以后，总觉得汪华的笑有点怪怪的，可又弄不清楚究竟怪在哪儿，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还在琢磨。 “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稿子写得太好，受到了领导的严重表扬啊？”张倩见陈俊回来后傻傻地坐在座位上，关切地问道。 陈俊听后一惊，连忙敷衍道：“哪有啊，我在想其他事情。” 此时，张建东的办公室里，汪华正弯着身子，低着头，小声地念着陈俊的稿子。念完后，张建东从老板椅里坐起身子，问道：“这稿子是谁写的？” 汪华连忙答道：“您那天吩咐我之后，我仔细琢磨了一阵，觉得秘书科刚分来的大学生陈俊是科班出生，就让他写的。” 汪华刚说完，就听张建东喝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吩咐你了？” “对不起，老板，我说错了。前两天，我看见您桌上的那几封关于阳江污染情况的举报信后非常生气，自作主张就去找了秘书科的小朱让他去实地调研，然后写成的。” 汪华一脸紧张地说。汪华的这话说得很有水平，首先把张建东从这份调查报告里摘了出来，将来就算出了事，由陈俊和自己承担，绝对不会牵扯到别人； 然后清楚地告诉张建东，文章中所写的内容确有其事，并非胡乱编造，在真实姓上没有任何问题。 汪华平时虽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应该说还是有点水平的，要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组织出如此完整的一段话。 张建东听后，脸色一缓，慢慢地说道：“年青人工作积极主动，值得表扬。你别说，这个小陈不愧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这稿子写得还真是很不错，有理有据。这么好的稿子，应该让更多人学习、学习，很有教育意义啊！这样吧，我有个同学在省委宣传部，你明天去钱塘拜访一下他，对了，这是他的名片。”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面片递给了汪华。 汪华连忙弯腰伸手，恭敬地接过名片，见张建东再无吩咐，便转过身来，走向自己的小办公室。 看见自己办公室的门被关紧以后，张建东的脸上再也不见了刚才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一篇文章要是见报以后，会给莲里县政斧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作为县长的潘华胜自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而他自己则可坐收渔人之利。 他自己也非常地清楚，这样做，如果被别人知晓，自己将会招人鄙视。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一般不管双方如何争斗，都不应该损害整个地方的利益，那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这一次，张建东用于打击潘华胜的恰恰是涉及莲里整座县城的污染问题，如果把这看成一记耳光的话，那将打在所有莲里党政领导的脸上，只不过落在潘华胜脸上的那记最响而已。 这绝对是犯了官场的大忌，所以一定要找个替死鬼，这才使得张建东在自己的秘书面前都要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