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冬日小孩
虽然说姜悟佑特意为智贤准备生日礼物，被恩静拿走而让他有些担心，但真正坐下来之后，面对微笑着的李智贤，姜悟佑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倒不是说他放弃了为智贤准备生日礼物的机会，而是在他看来，眼下还不如专心把已经准备的一些event做完，再考虑实际礼物的问题。 其实，说实在的，或许每个女生对于所谓生日晚餐的看法，与男生的看法往往都不在一个点子上。就拿姜悟佑看来，虽然他心里头自己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礼物的事情等晚餐结束之后再说，但下意识看向桌子对面的李智贤，她的那种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姜悟佑疑神疑鬼起来。 “不会是知道我的礼物‘被’送出去了吧？”姜悟佑神色紧张，连拿着刀叉的双手也感觉有些僵硬，“这个，要么先做Event？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到做到，疑神疑鬼地反而不是姜悟佑的作风。放下手中的刀叉，姜悟佑微笑着说道，“智贤，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准备了一首歌。” “唔？”李智贤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抬头看着姜悟佑，疑惑地眼神似乎在说，“你说什么？” 不过，姜悟佑也没等智贤的同意，而是直接站起身来，走向了立在一侧的那架黑色钢琴。 “钢琴？”虽然提早就等在这里的李智贤有看到过这架钢琴，但原本以为是这家偏西风餐馆的装饰物而已，并没有想太多。但眼下，看着姜悟佑走过去，大有坐下来弹奏的架势，李智贤才恍然大悟，“难道，这个就是，悟佑他说的Event？” 姜悟佑翻起钢琴盖，模仿着记忆中钢琴师的动作，故作优雅地坐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好奇中似乎带着一丝别样情绪的李智贤，姜悟佑虽然有些奇怪，但第一次弹钢琴的他此刻只剩下了紧张，自然没有去在意李智贤脸上的表情。 “智贤，虽然这首歌不是我的创作，但我想，应该再没有其他的歌能够描绘出你的美丽。其实我们从相识开始算起并不是如何充满浪漫的过程，确立关系的过程，也可能那么美好。在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也没有机会，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给你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情。虽然我也有很多的缺点，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克服其他的困难，一直走下去。希望，这首歌，你能够喜欢。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唔？”虽然李智贤知道，姜悟佑肯定会在弹奏钢琴之前说些什么，但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类似表白的话。自然地想起了确立关系的那个早晨，姜悟佑气喘吁吁地将自己拉回了他的房间，那个时候的他不发一言，只是把自己按在椅子中，他却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沉思了不知道有多久，最后才干巴巴地一句‘做我的女朋友，好么’。而自己，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是他坦诚的眼神，或许是自己一个粉丝的心情，总之，就那么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而之后的日子里，因为行程的缘故，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可以相聚的时间。但好在彼此就住在同一栋大楼，而且李智贤也有着姜悟佑房子的钥匙，虽然为了避嫌，李智贤并不会经常去，但偶尔还是会过去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家的姜悟佑做上一顿饭，或者收拾一下房间。而姜悟佑也总会尽量抽出时间，陪在李智贤的身边。因此，虽然不像普通的新恋人那样，有着浪漫的过程，两人之间反而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在不经意的细节中彼此照顾，彼此关心。 李智贤一直以为姜悟佑是一个不懂浪漫，或者说有些笨拙的大男孩而已，因此，在今天看到姜悟佑突然的‘表白’，反而让她有了一丝新奇，或者说是一种期待。 坐在钢琴前的姜悟佑自然想象不到，坐在餐桌边的李智贤一转眼之间便转了这么多的心思。此刻的他，活动活动了手指，深吐一口气，这才轻柔的将双手放在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冬天出生的，美丽的你， 像雪一样洁白，只属于我的你。 冬天出生的，可爱的你， 像雪一样明亮，只属于我的你。 无论春夏秋冬，总是这么明亮与洁白。 冬天出生的，美丽的你， 像雪一样洁白，只属于我的你。 冬天出生的，可爱的你， 像雪一样明亮，只属于我的你。 无论春夏秋冬，总是这么明亮与洁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Happy.birthday.to.you……” 这首Big.Mama演唱的《冬日小孩》，虽然歌词简单直白，但此刻，在只有姜悟佑与李智贤两人的房间中，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故意被调成昏暗的光线下，姜悟佑缓缓弹奏着钢琴，虽然略有些生硬，甚至某些键位还按错掉，但这份心意却全没有被破坏。 李智贤看着坐在钢琴面前弹奏着钢琴的姜悟佑，如果说没有被感动，那绝对是违心的话。听着姜悟佑略有些低哑的嗓音在自己耳边，伴随着钢琴轻柔的声音环绕着，一种温暖的感觉顿时从心底缓缓缠绕上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悟佑手中捧着一束红艳的玫瑰走到了自己面前。看着姜悟佑手中这束冬日里很难见到的艳红玫瑰，李智贤心底的某一处柔软，就像是被什么轻轻按压了一下；又像是一根琴弦，被轻轻撩拨了一下，发出了美妙的声音。 智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心情，看着眼前捧着花束温柔看着自己的姜悟佑，傻傻地呆在了那里。 李智贤此刻是呆住了，但是对于站着的姜悟佑而言，他却陷入了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如果说姜悟佑是个恋爱好手的话，此刻的他应该说些什么暖人的话来让李智贤心底的那种柔软彻底散发出来，或是一句温柔的甜言蜜语，或是一个装在盒子中的戒指等等。但是对于礼物‘被’拿走，恋爱呆子的姜悟佑而言，此刻李智贤的状态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虽然说眼下的这些准备都是他提前几天通知金琳，让他帮忙准备才做到的，甚至当时还被金琳夸奖过，但实际上，这些桥段只是姜悟佑从网络，以及书籍上看到，现学现用的。而在他记忆中，书中的那些女主角，此刻应该是泪流满面，最少也应该是哽咽才对啊。可是眼前的李智贤…… 于是，不明所以，以为自己精心准备的Event失败的姜悟佑，终于问出了一句，他以后怎么想怎么觉得白痴的话： “那个，智贤，你怎么没哭呢？” “……” 因为音乐停下，正推进来生日蛋糕的金琳，听到了这句他自认为这辈子听到的最傻的一句话之后，脚底一滑，差点将盛着蛋糕的小车推到。若不是这个偏厅的地板上铺着一层防滑的地毯，估计这个他花了近两个小时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就要‘英年早逝’了。 对于正坐在凳子上，心中充满感动的李智贤而言，姜悟佑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轻轻扎在了她那颗因为感动，而满满鼓起的气球心上。李智贤的脑海中，就像是听到了‘啪’的一声，心中那满满的感动一瞬间变成了哭笑不得。 姜悟佑还是很奇怪，这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啊。智贤她不哭，我怎么抱她？这花怎么办？交到她手上？还是放在桌子上？这个，书上没有讲过啊。 就在姜悟佑满心奇怪，李智贤哭笑不得的时候，总算想起自己使命的金琳硬憋着笑，推着蛋糕走了进来。特意按照姜悟佑要求制作的水果蛋糕上，插着一支点燃的蜡烛。 等到憋笑的金琳完成了他的任务出去之后，看着已经燃烧了一半左右的蜡烛，姜悟佑也就不再去考虑智贤究竟为什么不哭了。生硬地把花束塞进了李智贤手中，催促着，“智贤，许愿吧，许愿吧。” 李智贤接过了花束，无奈地瞥了一眼姜悟佑后，将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蛋糕。只见，在白色奶油上，是用切好的水果摆成了一颗心的形状。而心的中间，则用咖啡色的奶油写着三个字，“谢谢你”。 “恩？”李智贤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姜悟佑，不过只看到了他紧张的表情。在姜悟佑的注视下，李智贤双手握在胸口，闭上眼睛许了一个心愿之后，嫣然一笑吹熄了摇曳的烛火。 看着李智贤吹熄了蜡烛之后，姜悟佑终于放松似的长出一口气。正想将刀具递过去，却发现李智贤低头观察着那束玫瑰。 “很喜欢这束花么？”见李智贤似乎很喜欢的样子，放松下来的姜悟佑有些夸耀似的笑了起来，“冬天确实比较难找玫瑰的。” “唔，这束花，就这样么？” “是啊，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姜悟佑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跑遍整个江南区时的狼狈模样，姜悟佑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哦……”李智贤脸色黯淡了下来。 “恩？怎么了？”姜悟佑有些奇怪，似乎智贤的兴致不怎么高么。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了的？姜悟佑回忆着书里头的情节： 这个时候应该给礼物了吧，我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