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突破（11）
赵秋生的尸体横躺在看守所的地上，脸斜着，龇牙咧嘴，瞪着两个大眼睛。在那脖颈处，一根红彤彤的牙刷杆从后颈插入直至前方，血液顺着脖颈就这样流下。 “真是有够吓人的。”李凤凰随意嘀咕着，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强压着胃里的翻滚。伸手把赵秋生的眼皮打开，查看其眼球和瞳孔。 遍布的血丝证明了他的生活作息极不规律，眼球已经没了任何身材，极为呆滞。 又在赵秋生的尸体上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伸手轻微触摸了几处后，李凤凰分析了起来：“致死原因是颈部被牙刷整个穿刺，身体别处无其他明显床上，具体探查需要在尸检之后。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牙刷，这么平常随意可见的生活用品，怎么会是凶器？” “在监狱、看守所中，需要改造的犯人接触到的非常少。而牙刷却是能够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物品之一。牙刷的尾部大多是硬质塑料，比较坚硬，把尾部经过打磨就会变得比较锋利，从而成为杀人的工具。”阿猛简单的为李凤凰叙说了整个过程。 “那你们明知道牙刷会被打造成杀人工具，为什么还会把他留在凡人手中？在使用过后集体回收不就可以挽回悲剧的发生吗？”李凤凰不解的问道。 “确实如此，我们也想到过这个方法，但是却并不适用。其一，监狱中的人数不少，每使用一次回收一次，资金方面和人手方面却不太富裕。其二，牙刷的质地大多是塑料，而这又属于不会轻易讲解的物质，污染环境。牙刷会成为杀人工具我们都知道，但是却迟迟没有办法解决，总不能不让他们刷牙吧。”一个神色严肃略微皱眉的中年男子说道。 “任所长，你所说的确实是问题，但是却不是能够导致局面发生后的推移。”李凤凰语气不善的冷喝道。 “李警官，这你可就错怪我了。咱们曲阳并不是个大城市，而我们监狱、看守所所关押的犯人大多都是盗窃、抢劫、肇事等犯人，他们大多都是认识到自己的罪过而下定决心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试问一下，在做了错事改造之后他们必须服从改造刑期满之后才能出狱，谁会想不开的自杀？钱财人人喜欢，但是相比较姓名而言，没人会愿意丢掉自己的小命。” 任所长一言另李凤凰不再去追究谁对谁错，每个地方都有规定，规定也好，法律也罢，都不会是百分之百完美的，这就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去完善，而不是相互推卸。 “好吧，暂且不说这事。目测看来，这把牙刷有十二厘米左右，而人的脖子周长则六到八厘米，赵秋生如果是自杀，他是怎么把牙刷直接从后颈贯穿整个脖子从喉结下方出现的呢？”李凤凰不解的问道，说完，自顾走了出去。 寻摸了一番，李凤凰手里拿着一个还未拆封的牙刷走了进来。 “我模拟一下，你们看着。牙刷头在背后，而尖口在前，那么他就是这么拿着牙刷从后颈插入。”李凤凰说着，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对，有什么疑问吗？”任所长问道。 “我刚才说了，牙刷长度约十二厘米，既然能够从后颈贯穿，那么想必用力很大。赵秋生的手掌握拳之后所能够握住的长度大约五厘米，用最简单的加减法计算，牙刷剩余的长度为七厘米。你们看，赵秋生不是躺在地上，而是斜趟，后颈处的牙刷头并不会因为与地面的冲击力而使得牙刷再次从前方突出。尸体脖颈前方突出的牙刷长度越为三厘米，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些什么？”李凤凰问道，在她看来，这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哪怕单人能够做到，但是绝对不会出现如今眼前的这一幕！ “有道理，但是赵秋生所居住的这件房是单人间，就是为了保护他而把他带来的，难不成你是觉得我们看守所有杀人犯？”任所长终究还是听出了李凤凰话语里的意思，皱眉瞪着李凤凰，眼光里尽是怒气。 “任所长，这我可没说。我只是怀疑他不是自杀，毕竟赵秋生的尸体就在眼前，我只是根据能够看到的做出一个简单的猜测而已。”李凤凰轻说。 瞥了任所长一眼，趁他在张口之前，李凤凰率先张嘴说道：“赵秋生我们必须得做尸检，哪怕这就是致死因，我们也得做，防止出现纰漏。任所长，你怎么看？” 看着李凤凰的笑脸，听着她话里有话的话语，任所长忍着怒意佯装着笑意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你们就去忙吧，我也乐得清闲。” “那好，阿猛，震哥，小凡，收拾一下，准备回警局尸检。”李凤凰回头迅速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小凡却突然想起之前秦离的交代，案发现场暂时不要动，等他回来处理。李小凡走到李凤凰的耳边说明了秦离的意思后，李凤凰想了一会儿，又低声对李小凡说了几句后，这才收拾尸体，准备回警局。 “我去开车，外面等你们。”李小凡说了一嘴后便溜了出去，钻到警车上迅速给秦离发了条消息后便把车开向门口，等待着李凤凰等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李小凡的手机颤抖了几下，他摸出手机看去，只见上面秦离发了这么一句话：“相信自己人，把尸体带走的同时一定要和任所长说一句保护好案发现场。” “不愧是老大，想的东西就是多。”李小凡嘀咕了一句，在他的心里确实如秦离所说，对于自己的同事队友极为信任，而任所长的面部表情和话语中依旧能够听出什么意思，也就是如此，李小凡心里彻底把任所长认定成了坏人。 方震和阿猛抬着尸体走了出来，把尸体放进警车中，对着李小凡试了个颜色后便上了另一辆警车。两辆警车鸣起警笛，迅速消失在看守所，驶向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