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识
『喂，这里是电信局03……遥夜，怎麽你走不到三天就想家啦？』 「雅莉，别闹了，话说你怎麽还没走？不是要去日本吗？」 遥夜有些闹心似的用手掌压了压脑袋。 『嘛，因为极东支部方面有些问题……所以我得在神座岛待到IS学院开学啦！呜呜呜～～～！』 将少女的假哭自动忽略掉，遥夜问说：「难道负责接收你的飞雪不在日本？」 『因为任务的关系，她暂离日本了啦，所以我才没地方住……。算了，遥夜你有什麽事？』 「我这边的任务，应该需要另一人来担任〈飞鸢〉掩饰用的IScao作员，但是任务报告书上却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所以才想委托本部查一下。」 遥夜照实报告着现状。 『你等等，我查一下……啊，啊咧！？』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听到雅莉的惊呼声，让遥夜赶忙追问。 『……说起来，她也说过任务地点是……法……国……呢。』 「怎麽啦？我听不清楚？」 只感觉到另一头的少女正在碎碎念着什麽，遥夜搞不清楚的持续追问。 『原来害我去不了日本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 耳中突然传来少女怒火滔天的大吼声，让遥夜赶忙将手机拿离耳边。 「你搞什麽啊？突然大吼！」 『因为你的缘故，让我没办法先到日本去游玩了啦！笨蛋笨蛋！！』 对於雅莉情绪化的哭吼，受过训练的遥夜反而静下了心去分析现状，接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遥夜有些汗颜的说出自己的分析。 「因为被调到我这里来支援的人正好是……飞雪，所以她原本要导引你入驻的日本，因为没人负责办理在地机密作业处理的相关手续，导致你必须留在本部，直到飞雪回去，或着IS学院开学，我说的没错吧？」 『叽咿～～～～～！！！！！』 ……看来没错的样子，遥夜边塞住耳朵边想着。 「雅莉感谢你了，让我获得需要的情报，那我先挂了，好自为之吧。」 『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别再回来啦～～～！！！！』 还没等雅莉骂完，遥夜就自发性的挂断了通讯。 「……这还真是麻烦。」 有些苦恼的感叹一声，遥夜又拨出另一个熟人的号码。 嘟……嘟…… 『……灭火队02待命中。』 清冷的声音随之从手机的另一头响起。 「用私人频道通话，就把官腔给省了吧……你到达任务进行的现场了吗？」 『……10分钟後下飞机。』 熟识的两人彼此用浅白而直接的对话交谈着。 对於遥夜来说，当下正与他交谈的少女，可说是他所认识的人当中最不需要多费唇舌，就能彼此理解想法的对象。当然，似乎对於那位少女而言，遥夜的存在也是如此。 总之，或许是共同出过好几次出生入死的灭火任务，所以两人已经建立了不用多言就能心领神会的默契。 『遥夜，前置作业进度？』 「完毕，等你来会合进行彼此的任务协调，而〈飞鸢〉的试运行暂定十天後。」 『明白，预定半小时後碰面。』 「路上小心，飞雪。」 说完，遥夜就挂上了手机。 那麽，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接下来就……。 遥夜想着就打算先去跟迪诺亚公司的IS系统编写团队打声招呼。 「尤亚，怎麽了，你在忙吗？」 路经公司一楼的休息室，却正巧碰上了推门而出的夏洛特。 「没有，毕竟我也得负责编写运作〈疾风.里凡穆〉的新型OS的工作，所以想先去研发部门打声招呼。」 查尔斯的秘书，蕾雅针对遥夜所做的工作安排，就是要他「自己」去和公司中那群眼高手低的技术人员商量技术合作的相关事项……。 「我明白了，那麽，我的训练今天就开始吗？」 对夏洛特的疑问，遥夜意有所指的回答：「其实，在接下你父亲的委托时，我就有了一个足以两者兼得的构想，就看公司的OS研发部门是否支援，所以我现在才需要去沟通一下……正好，这个构想跟夏洛特你也有关系，一起跟我过去吧。」 「咦？我……我明白了。」 夏洛特赶忙跟上遥夜的脚步前往OS研发部门。 ＊ 遥夜与夏洛特交谈的地点，是在总公司外的地下试运机构「城塞」中的IS整备室里，距离他们与公司研发部的工程师们「闹翻」，尔後为了训练而离开总公司为止，已过了约半小时的时间。 「所以说，以後我的专用机就……？」 「啊，就是这样……。」 跟迪诺亚公司研发部门协调好的OS效能强化计画内容，就是用我开发的新型OS安装在你的专用机上试用，并藉此进行效能评估。 至於为什麽会这样，总不至於是……我把他们自行研发的OS系统当成老古董来看待的缘故吧？ 「唔，那群老不死的用意，说难听一点，就是拿这孩子当白老鼠并看我笑话吧……。」 当然，遥夜的分析并没有对夏洛特说出口。 「……嘛，毕竟我是个来自东方外资企业的伞兵，当然不会那麽轻易就接受我干涉他们自己设计的化石OS吧？」 看着眼前这台橘红色的〈疾风.里凡穆.特装二型〉，遥夜不当一回事的耸耸肩苦笑着。 「那个……由我来担任新OS的实验者，真的没问题吗？」 正穿着橘红色的〈疾风.里凡穆.特装二型〉的夏洛特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问题的，我不会一次修改整个OS，我会依照夏洛特你的cao作习惯，循序渐进的逐一修正及调整，等确认所有的问题後，再一次编写出完整的运作程式。」 遥夜说着颇富怨念的碎碎念着：「这群目中无人的老学究，不看好我的能力就算了，还想给我下套？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麽面子好顾忌的？就让我将夏洛特的IS调整成将你们这群老混蛋们的骄傲通通碾碎的超级IS吧！呵呵呵……。」 「尤亚……。」 「什麽？」 「……你的笑容有点诡异耶？」 被夏洛特汗颜的指出jian笑表情的遥夜，有些尴尬的乾咳几声。 「没事，请别在意，我绝对没有小心眼到想对那群老头的车子做手脚……。」 「……你的想法都说出来罗。」 惊！被天然属性的少女吐槽了！ 「嘻嘻嘻，尤亚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看着脸色有些僵硬的遥夜，夏洛特宛如绽放的百合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别取笑我了……。」 肩膀一沉，遥夜无奈的耸耸肩。 这时，遥夜口袋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看来，东洲集团的後备人员到了……。」 遥夜说着拍一拍〈疾风.里凡穆.特装二型〉的机身，对夏洛特说：「等我一下吧！我去迎接……。」 「我已经进来了。」 突如而来，清冷到熟悉的嗓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遥夜转过头，而记忆中那个老是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女正站在整备室的门口。 「真是的，我正想去门口迎接呢，你还真是主动啊？」 一贯的清冷，深邃而富吸引力的棕红色瞳仁，富光泽而宛若青丝的及肩黑发，以及看习惯的三无表情。总之，这个许久不见的少女，还是保持着，如同自己记忆中那样带着足以沁入骨髓的冷意一般的美貌。 「总之，好久不见啦，飞雪。」 「你也是……YOUYA（遥夜）。」 三无少女说着，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此时，夏洛特也收起IS走了过来，对飞雪微微一躬开口：「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迪诺亚公司的实验IScao作者＝夏洛特.迪诺亚，请多多指教。」 然而，飞雪并没有马上回礼，而是皱了一下眉头复述：「迪诺亚？」 当她转头用带着疑问的眼神注视遥夜，後者耸耸肩回答：「你猜的没错，她是迪诺亚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法国最大的IS制造商龙头＝查尔斯.迪诺亚的千金。」 「原来如此。」 从她一贯的淡然表情，实在看不出飞雪对这个事实有任何讶异的表现，她重新转头看向因自己的冷漠而有些不安的夏洛特，接着伸出右手开口：「东洲集团IScao作者＝篁飞雪，请多指教。」 「我才是，接下来有关IS的问题才要多多请益。」 夏洛特赶忙握住飞雪的右手回礼。 然而，飞雪对於她合乎礼节说词，却只是将目光转到一旁的遥夜身上，耸耸肩用只有夏洛特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着：「与其问我不如找那个男人，他在IS的各方面的研究都比我还要优秀。」 对飞雪的话，夏洛特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虽然才跟遥夜接触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到那个男孩子不论是知识、编写程序的技术、对IS发展的观点、甚至是战斗方面的技巧与建言等方面，都令受过专业IScao作者培训，可说是有代表候补生实力的夏洛特，对这个东方来的年轻人感到十分惊讶。 ……只可惜，他是个男孩子呢。 若是身为女儿身，尤亚.羽黑这个人就一定能在IS的cao作上大放异采吧？夏洛特为此不禁替遥夜婉惜着。 但是，看在面前的飞雪眼中，只是有些汗颜地暗自觉得，夏洛特的这份惋惜实在是浪费了。 当然，原因是什麽她绝对不能说出口，因为这可说是足以动摇整个世界局势的机密。 「好了，既然都已经认识了，那今天的工作就正式开始吧！」 遥夜在一旁拍拍手，将各怀心思的两女注意力重新集中。 「我会循序渐进的优化夏洛特你的〈疾风.里凡穆.特装二型〉的运作OS，而你也趁机熟悉逐步转变的cao作手感，当然，有任何不适当或不习惯的地方要马上提出来。」 遥夜说着，又将目光转向飞雪说：「cao作及战斗的指导方面，让飞雪来进行援助，而为了方便技巧的详细指导，指导用IS就让飞雪使用〈疾风.里凡穆.量产型〉吧！当然，其运作OS也由我来同时进行相同的优化处理，这样子可以吗？」 「没有问题，就依尤亚你的训练方针吧！」 夏洛特先出声表示同意，而飞雪也表示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麽……开工吧！各位！」 『喔！』 就这样，〈疾风.里凡穆〉强化新OS实验三人小组就此成立……。 ＊ 「那麽，预定好的那个东西……也带来了？」 当日工作结束的深夜，等夏洛特也离开「城塞」後，只剩下遥夜及飞雪两人待在第四研究室中。 「准备完成……。」 随着飞雪的话落下，两人的目光，随之转向摆放在第四研究室的一角，一个整体呈银灰色，边长约略四五公尺宽的密封运输货柜。 「有这家伙在的话，接下来的工作，就不会再那样受到限制了。」 「……你打算亲自下场？」 对飞雪那直接表示疑惑的眼神，遥夜不禁有些游移似的回答：「假如有必要的话……或许吧。」 「是吗……。」 飞雪叹息一声，接着淡淡的开口：「你……。」 ───似乎很注重那个孩子呢。 对此，遥夜反而没有反驳，只是有些无奈似的****：「你看出来啦？」 「……很明显的。」 「是吗……？」 「为什麽？」 对於飞雪的追问，遥夜沉默了一会儿，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淡淡的说：「或许……是因为与你我都知道的其他人不一样，她，太过善良了吧！」 ───善良到……可说是天真……而且耀眼到足以影响周围众人的那种程度。 「而你也知道我的过去吧，她纯粹的善良……对我而言就像吸引飞蛾的火炬……。」 ───如此的疼痛，却又如此的吸引人……。 「我明白的……。」 飞雪突然伸出手指抵住了遥夜的嘴唇。 「或许你的心……已经麻木，但是……即使如此。」 ───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背後，因为，这是我跟你的约定。 「……。」 或许是气氛的凝重，导致原本就不多话的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当中，过了不久…… 「对了，飞雪。」 「什麽事？」 遥夜突然想起了今早某人的怒吼声。 「你知道……雅莉因为我的任务关系而放了长假，所以原本打算去日本找你借宿并度假吗？」 飞雪侧头想了一会儿，才有些恍然大悟的说：「因为任务下达，所以刻意无视了。」 「……。」 为了不伤害团队间的默契，乾脆把她的话理解成不小心忽略掉吧！ 遥夜有些汗颜的想着，这时又想到留在神座岛上守城的雅莉，不禁多少产生了一些近乎怜悯的歉意。 ───抱歉啦，雅莉。 ＊ 「哈啾！！」 同一时刻，艳阳正高照的神座岛上，待在开着冷气的电信局休息室中，无所事事到该说十分残念，正把玩着PZP的雅莉.法帝亚，很壮观的打出一个大喷嚏。 「是冷气开太强了吗？」 不，是隔了一个半球，有个男人正暗自向你赔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