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苗踪
司马牧云和雷子鉴都没想到，两人刚刚摆脱山贼的阻拦，又被一个黑衣持钩男子拦住了。司马牧云问那黑衣人，“阁下是何人，为何拦我们去路！” 黑衣人道，“苗踪，听过吗？” 雷子鉴摇头，司马牧云也没听过，他问，“我们与苗大叔并不相识，苗大叔找我们有何事？” 苗踪道，“我是这山上的二头领，我看两位不像普通人，因此想请两位到山上坐坐，两位不要推辞，随我上山吧。” 司马牧云两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苗踪竟然是大蛇山的山贼，而且还是二头领，他们自然不能上山去，因为去了就可能下不来了。雷子鉴眼睛望着前边的苗踪，嘴巴却小声对身边的司马牧云道，“司马兄弟，他一个人，咱们两个人，我看咱们胜算很大，废话少说，咱们直接冲过去吧！” 司马牧云听到这话，手中白光一闪，龙鳞到已经握在手中。 雷子鉴瞥见司马牧云的龙鳞刀，微笑着道了一声，“好刀。”接着手中青光一闪，一把缭绕着青光的长枪出现在了手里。 苗踪瞧见两人手中的兵刃，说道，“看来两位是想跟苗某动手？” 雷子鉴叫道，“废话少说，看枪！”话音未落，人已经飞了出去，半空里一枪刺出，只见一道青光瞬间射向苗踪。 青光即将射中苗踪的时候，只见苗踪像瞬移一样，眨眼向旁边移动了丈许距离。那青光没击中苗踪，射到地上，激起一小片尘土飞扬。 司马牧云没想到苗踪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他手中龙鳞刀冲着苗踪一劈，只见一道阵白光呼地朝苗踪冲击过去。 苗踪又是一闪身，十分轻松地避开了司马牧云的白光攻击。 司马牧云暗道，此人不可小觑，脚尖一点，朝苗踪飞过去，一刀劈向苗踪的头部，双方瞬间交战在一起。 仅仅打了没一会儿，司马牧云感到这个黑衣人功力实在太高，似乎是大术士。如果对方是大术士，他和雷子鉴两个人加起来，也斗不过对方。 又斗了十几回合，司马牧云两人同时发招，司马牧云在左侧用刀劈出一阵白光，雷子鉴在右侧用枪刺出一束青光。 两道光芒同时朝苗踪射过去。 只见苗踪并不躲闪，在两道光芒即将射中苗踪的时候，这个黑衣人的周身，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透明光罩。 像一个鸡蛋壳一样，将这个黑衣人包围在中间。 这是， 火系灵力防护罩！ 司马牧云和雷子鉴看到这灵力罩，都是神色一变，这种灵力防护罩，只有大术士才能打出来，看来这个黑衣人真是大术士，雷子鉴知道打不过，急忙叫道，“司马兄弟，快走！” 话音未落，两人便凌空飞起，想要从苗踪左右两侧飞过去。 苗踪见两人要逃走，忽然双钩朝天一举，从双钩上分别射出一道红光，疾速射中了飞在半空的司马牧云和雷子鉴。 只听砰砰两声，司马牧云和雷子鉴便都摔在了地上。 这时，从附近丛林里突然飞窜出数十人，全部执着长刀，迅速将司马牧云两人包围起来。 两人立刻从地上窜起，奋力突围，这场地上顿时发出一阵紧张的兵器交击声，大概过了一刻钟功夫，两人寡不敌众，弱不胜强，被山贼们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两人都是脸色郁闷，被山贼们捆绑了起来，押着往山上走去。顺着上山的小路，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到山贼窝里。两人被押进了一处房间，里边空荡荡的，只铺着一些干草，屋里到处弥漫着一种sao臭味，刺鼻难闻，房间角落里还有一个马桶，桶里似乎还有未倒掉的污物，看样子，这里是个山贼们关押人的地方。 两人被推进屋后，几个山贼给他们解了绑，但却同时给他们锁上了脚镣和手镣，然后山贼们出去了，并在外边锁上了屋门。雷子鉴瞧见黑衣人苗踪走了，他站在窗口，向外叫道，“姓苗的，你抓我们要干什么？” 苗踪回头看了雷子鉴一眼，没说话，然后又顺着道路走了。 司马牧云道，“雷兄，我看八成是要拉咱们入伙的，山贼们恐怕也缺人手。” 雷子鉴脸色愤愤的，回到司马牧云身旁坐下，两人都坐在干草上。雷子鉴道，“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咱们都不能留在这里，我答应了刘将军，一定要把你带到鲁南。” 司马牧云道，“现在咱们被困在这里，只能等机会逃走了。” 雷子鉴微微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屋门被打开，两个山贼走了进来，一个青衫汉子手里提了个食盒，青衫汉子瞧着司马牧云两人，嘴角冷笑了下，说道，“进了咱们山寨，就别想出去。”说着把食盒放到司马牧云两人身前地上，“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上路？！司马牧云和雷子鉴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都是一惊，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灌注下来。 上路，毫无疑问就是上黄泉路，去死的意思！ 山贼们难道要杀了他们？ 司马牧云可不想死，他这次去鲁南，也想去闯一番事业，他可不想事业未成反而死在半路。 这时候，站在青衫汉子身旁的另一个圆脸山贼，冲青衫汉子道，“赵哥，别吓他们了，先让他们吃好了，然后带他们过去。” 这个青衫汉子，姓赵的山贼听到圆脸山贼的话，没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司马牧云两人。 而圆脸山贼的话，却让司马牧云两人松了一口气，原来这赵山贼说让两人上路，是故意吓他们的。 “吃吧。”赵山贼又道，“吃好了等会儿去见二头领。” 雷子鉴问道，“见你们二头领做什么？” 赵山贼冷声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快吃！”说完转身便出去了，圆脸山贼也跟着出屋去，接着房门被关上，外边啪嗒一声轻响，又被锁上了。 雷子鉴坐在干草上，瞧着身前的食盒，屁股往前挪了挪，然后伸手打开食盒，从里边掏出来两个小木盒，里边盛着两个小菜，他把小菜放干草上，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壶酒，拔开塞子，先仰脸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接着从食盒里拿筷子和馒头，就着小菜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向司马牧云道，“司马兄弟，先吃吧，吃饱了好想办法逃出去。” 司马牧云于是也从食盒里拿出筷子和馒头，这房里虽然有很大异味，很影响人的食欲，但他不知道吃完这顿饭，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会有，因此也不得不忍着异味吃起饭来。 他心情不好，吃起饭菜来一点味道也没有，而雷子鉴却好像更乐观一些，雷子鉴一边吃，一边还笑了下，用筷子夹着一块肥rou，对司马牧云道，“司马兄弟，你看，还有rou！” 司马牧云看了一眼那大肥rou，没说什么。 吃完饭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穿青衫的赵山贼，和那个圆脸山贼又来了，两人进屋后，把雷子鉴带走了。司马牧云想问带走雷子鉴干什么，但他知道问了山贼也不会说，因此便不再问了，只能看着雷子鉴被山贼押着走了。 哗啦，哗啦。 他听着雷子鉴脚上的铁链声越来越远。 他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觉得时间特别难熬，如果有雷子鉴在，两个人说说话，即使身处危险中，心情也会更平静一些。而他现在，只能一个人坐在干草上，担心和紧张地等待时间流逝。 又过了半个时辰，雷子鉴回来了，还是被那两个山贼押着回来的。他看到雷子鉴的模样时，微微惊讶了一下，因为雷子鉴此刻，竟然是鼻青脸肿的，显然是受了一番毒打。 “雷兄，你怎么样？”司马牧云站起来问道。 雷子鉴道，“司马兄弟，跟你猜的一样，他们要让我入伙当山贼，但我怎么能当山贼呢，我一口就拒绝了，所以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不过没关系，我这身体是铁打的。” 司马牧云看着雷子鉴嘴角沾的一些鲜血，知道对方下手肯定不轻。 这时，雷子鉴身后的赵山贼，突然冲司马牧云道，“你也跟我们过去一趟！”说完嘴角挂着几分冷笑，幸灾乐祸地瞧着司马牧云，仿佛等着看司马牧云倒霉一样。 司马牧云很厌恶这个山贼，但是也只能跟着这个赵山贼走。 两个山贼把司马牧云带去了一个院子，院里站着一排八个大汉，全部是相貌凶恶的彪形大汉，这些大汉没有带兵器，全部背着手站立，神色肃然，仿佛在随时等待命令。 在大汉们前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黑衣汉子，正是二头领苗踪，他看见司马牧云被带进来，便说道，“司马公子午饭吃的可好？” 司马牧云走到苗踪前边停下，淡淡地道，“二头领去那种屋里吃一次饭，就知道能不能吃好了？” “那地方只是多了些屎尿味而已，不算什么。”苗踪道，“更难待的地方，苗某也待过。” “二头领叫我来有何事？”司马牧云问。 “司马公子想必心里有数，一般过往术士，我们最多抢其财物，但今日我跟两位交手，发现两位身手不凡，因此想请两位上山，加入我们，共谋大事。” “共谋什么大事？” “公子不是明知故问吗？”苗踪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阴冷的笑容，“占山为王，成为一方霸主。” 司马牧云听到这话，也冷笑，“你们山上才一千多人，这么点人数还想干什么大事，占山为王？我看你们连大蛇山都占不住，军府的兵马早晚还会过来。” 苗踪道，“正是因为我们人少，因此才需要公子来鼎力相助。” “我只不过功力稍高一点，对你们并没多大用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司马牧云冷声道，“这伙我入不了，你们还是另寻良才吧！” “看来公子是瞧不上我们的势力。” “不是瞧不上你们，你们的势力确实不小，以后或许会更为强大，但总归不是正途。” 苗踪听到这话，眼神突然透出两分凶色，“你是嫌弃我们是贼了？！” 面对苗踪凌厉的目光，司马牧云一点也不惧，他对视着苗踪，神色冷酷，语气坚决地道，“我司马牧云，绝不与山贼为伍！” 苗踪的脸上怒色霎时浮现出来，紧紧盯了司马牧云一会儿，然后神色才缓和下来，说道，“司马公子年幼无知，只知道山上的人是贼，却不知山下的人也是贼，我今日邀你入山，是怜才惜才，如果你不答应入山，那苗某也只能按照山上的规矩，将你和那位雷公子处死。” 这时，院中站着的那一排彪形大汉，目光都凶狠地盯着司马牧云，仿佛在等待命令，随时都要乱拳打死他。 司马牧云不由得有些骇然，现在落在山贼窝，如果不答应入伙，就会被杀死，而他现在手脚上都是铁链，想逃也逃不走，该怎么办？ 苗踪看着皱眉思索的司马牧云，说道，“司马公子，苗某行事一向干脆利落，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苗某只会邀请你一次，绝不会邀请你第二次，苗某现在郑重地问你一句。”语气加重，威逼地道，“你答不答应上山？！” 司马牧云没有立刻回答，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假如不答应，会被杀死，但他不能当山贼，又不能答应，该怎么办？ 除非， 他假装答应。 先答应入伙，之后再找机会救出雷子鉴，然后两个人一起逃走。他想到这里，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对苗踪道，“如果我答应入伙，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 苗踪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喜，说道，“司马公子看来也是俊杰，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入了大蛇山，以后就跟着我，定然前途无量。至于你问我要好处，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要每个月二十两供应。” 司马牧云这话出口，苗踪脸色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笑道，“二十两？司马公子看来也是平民出身，不要说二十两，二百两我也给你。” 司马牧云心中暗喜，说道，“既然我入了山寨，那二头领是否应该先将我身上的锁链除掉。” 苗踪瞧着司马牧云身上的锁链，说道，“这个不急，司马公子，入大蛇山也是有规矩的，虽然是我邀请你，但也要按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司马牧云感觉必定不是好事。 苗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一个彪形大汉道，“去带个人过来！” “是！”彪形大汉应了一声，然后大步便朝院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