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套的原因
“你是说，那些刺客其实是教廷的人？” 此时，距离那次谈判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当狮鹫公国的代表进入狮鹫公国的边境要塞时，佣兵们的任务就已经完成，而在这之后，爱丽丝竟然向佣兵们提出了一个让绝大多数佣兵以及她的两位“跟班”相当诧异的委托，那就是护送他们返回教廷的圣山。 作为队长的赛斯原本想要婉拒的，毕竟他虽说对于这位教廷的第七圣女有着莫名的好感，但却不怎么想参与到教廷的事情中来，可是在接到那个自称“魔鬼”的家伙的暗号之后还是答应了，这才有了离开要塞的第三天，在宿营时那个“魔鬼”单独找到自己后的这次谈话。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家伙的判断，只不过因为没什么立场，说出来你也不会信，所以才有了我这个中间人。”一直是一身白袍，貌似修女的魔鬼如是说。 “所以说，我们又卷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里来了？”赛斯很轻松地说道，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总会觉得很轻松。 “阿拉，你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魔鬼对于教会的诽谤？”丽娜笑着说道，笑容有些玩味。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很奇怪啊，”赛斯也笑了，“你说你是魔鬼，为什么和教廷的圣女关系如此的不一般？还是说她其实也是个魔鬼假扮的？” “和我不一样，她可是个正牌鸟人，至于我们之间……应该说很复杂。”丽娜耸了耸肩，实话实说，但赛斯仍旧只把这话当成了玩笑——就像这女人自称魔鬼一样。 所以说为什么实话总是没人信，谎言却更能让人接受呢？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个相当理直气壮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转过头，一个身穿皮甲，背着弓箭，皮甲和大腿上插着不少匕首飞刀的绿发少女正叉着腰，虎着脸看着……主要还是丽娜，这位小姐名唤露丝，虽说曾经的职业是山贼却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巧合之下被看光了身体便以赛斯的妻子自居——啊，准确的说是以正妻自居，并视丽娜为自己地位的最大威胁者。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最大的威胁这应该是那位青梅竹马吧，可问题是虽然口中叫着魔鬼，但赛斯还是本能的信任和亲近丽娜，虽然并没有发生或者表露什么，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感觉到两人那种绝对不应该属于正常朋友的关系，自然这个作死的家伙正被隐然孤立中，不过她不在乎就是了。 简单敷衍了两句，逗了逗某只炸毛小猫，这次谈话就宣告结束了，原本赛斯还想问问清楚的——他本能的感觉到丽娜对他隐瞒了什么，只可惜某些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至于这个某些人自然不是丽娜，如果赛斯问的话她一定会知无不言，这个某些人就是要杀人灭口的那些人。 然后，某魔鬼和某天使就可以默默的高呼一声“计划通”——为了躲避追杀，队伍只好冲进了“雾”中，而觉得他们已经必死无疑的追杀者们也就安心的回去复命了。 浓雾中是另一个空间，这是个被无数生命所证实的消息，只是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而且进去之后似乎真的就出不来了，有人曾经做过这样的实验，让一位勇士腰间缠着绳子走进雾中，准备一旦有什么危险就将他拉出来，可就在这位勇士的身形消失在浓雾中的那一刻，绳子断了。 似乎是意识恍惚了一下，进入浓雾的赛斯等人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条石质的长廊中，上方是三米左右的穹顶，左右可供三到四人并行，长廊拱形的石质表面非常光滑，是由无数大小相同的石砖砌成的，彰显了建筑者高超的手艺，从赛斯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前方看不到头，却有着细微的光亮，后方是一片漆黑，不论是火光还是爱丽丝的圣光都没办法照亮哪怕一丝，就像一个巨大的兽口正准备吞噬一切，所以，他们的选择也只有向前。 一般说来，这种情况总会让人感到恐惧，可丽娜和爱丽丝不会，先不说她们本身对于这种环境就不会有啥感觉，更重要的是巨大的兴奋感已经充斥了两个人的内心，因为从现在开始，她们来到这个世界所要做的事情真正的步入了正轨，既然已经在正确的道路上向前进了，距离成功还会远么？ 两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是有充分的理由的，进入“雾”中，解决其中的事件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个队伍终于完成了“纯萃化”——在遭到袭击时爱丽丝就将两个跟班以“通报教廷，寻求援军”的名义撵走了，现在队伍中的除了赛斯外就是和赛斯有关系的女人，关于这个两人表示毫无压力，这些女人最多最多不过是某个世界的某女皇，某圣女，某女大公之流，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她们的。 两个人是如此的兴奋啊，以至于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赛斯看向她们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路再长也是有尽头的，没过多久，队伍就来到了长廊的出口，也就是那个散发出细微光亮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的大厅，至少有上百米高，分五层，好像古罗马角斗场一样每一层都是由石质立柱支撑着，只是由于光线太暗无法看清细部。大厅中四下散落着一些人，他们或坐或站，或是在休息，或是在小声交谈着什么，在大厅中央靠后的位置燃烧着一座细小的篝火，一个身穿白色绣金线长袍的女人正坐在篝火后面，看着赛斯他们。 “！” 看到这个女人，爱丽丝猛然睁大了双眼，快步走了过去，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距离篝火最近的几个穿着盔甲的人连忙靠了过来，最上似乎要喊出些什么，不过却被爱丽丝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剑尖朝下，双手扶着剑柄，单膝跪地，微低下头。 “第七圣女爱丽丝·艾斯菲尔参见第四圣女萝莉安娜阁下。” 是的，这位正是远征迷雾后失踪的第四圣女萝莉安娜，不过那次远征可是百年前的事，但现在看起来这位第四圣女与教廷中记录的年龄也差不太多，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第七圣女……你说你叫爱丽丝？”第四圣女皱了皱眉头，本来停下脚步的那几个身穿盔甲的人再次靠了过来，其中两个站在了第四圣女身后，剩下的呈半包围包围住了爱丽丝，同时将她与其他人隔开了。 就听第四圣女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七圣女应该是贝拉·塞拉斯托阁下，或者……您并非是我教的圣女？” “我是圣光的信徒，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抬起头，爱丽丝说道，“您说的贝拉阁下于八十四年前在讨伐恶魔的战斗中不幸牺牲，接下来继任这一称号的是古拉利丝阁下，在四十七年前退役，在接下来的是萨尔达殿下，于五年前退役，接下来就是我接任了这个称号。”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第四圣女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了一句，很意外的并没有质疑爱丽丝的话，这倒是让爱丽丝有些疑惑。 至于仍旧被隔在后面的其他人，赛斯仍旧若有所思中，丽娜则是出于信任稳坐钓鱼台，其他人的话……貌似还没搞清楚状况。 “很奇怪么？”第四圣女笑了，这个笑容很温暖，却也让爱丽丝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位圣女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因为它们并没有焦距。就听第四圣女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有些注意的地方就需要告诉你们，因为这里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并不会感到饥饿，疲劳也会很快恢复，但这里并不是什么理想乡，因为在这里消耗的是人性，虽然消耗的很慢，但当你的人性消耗殆尽的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活尸，只有在这种篝火的照耀下才能避免人性的消耗。” 就在第四圣女说话的时候，那些围着爱丽丝的人已经散开了，赛斯他们也就顺势走了过来，听到第四圣女的话全都皱起了眉头，第四圣女似乎也是为了让大家消化一下，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在这里杀死的每一个生物都会让杀戮者获得灵魂的力量，这些力量可以强化自身，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在这里我们不能向同胞们举起屠刀，因为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离开这里，而且也不要想通过什么阴暗的手段达成一些邪恶的目的，虽然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我仍旧可以看穿你们的灵魂。” 这算是警告了吧，而爱丽丝突然瞥了一眼丽娜，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丽娜却是微微翻了个白眼，接着却递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爱丽丝则是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第四圣女说道：“第四圣女阁下，我和我的伙伴希望可以将这座篝火改造一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