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青子吟
听到丽娜的话，橙子愣了一下，便开始凝神观察那“颗”根源之涡，没想到还真让她看出了不同。 “灰色的？不，应该说外面是一层白透明的乳白色，里面却包裹着另一个深黑色的球体，同外边的一样，虽然是一个圆球，但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漩涡，只不过一个是顺时针向内，一个是顺时针向外罢了。”橙子喃喃的说出了自己观察的结果，接着问道：“但是，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东方有一种理论，那就是太极，那里说的阴阳——也就是这里说的善恶——是不断的互相转化的，所以两个漩涡才会相互衔接。”丽娜解释道，“至于为什么是‘善’包裹着‘恶’，这不过是反映着这个世界的表象罢了。” “‘善’下面隐藏着的‘恶’吗……”橙子喃喃的说着，看着那“颗”根源之涡，双眼渐渐失焦，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旁边的丽娜没有任何着急或者不耐烦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视角转回） “原来是……这样吗？”也不知过了多久，橙子终于“醒”了过来，喃喃的说道。 “感觉如何？”我笑着问。 “有些……失望。”橙子摇了摇头，“不是说，只要到达了根源之涡就可以得到究极的知识吗？虽然我刚才也明白了许多东西，但这绝对不可能是‘究极的知识’。” “首先，这只是根源的模型，或者说是概念上的根源，如果我真的把你带到了根源附近，你的灵魂早就被吸进去了。”我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接着我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所谓‘究极的知识’，这只是人类的理解，其实‘究极的知识’从概念上是不可能存在的，而就算存在，以人类的理解能力，不是脑子被撑爆，就是完全理解不了。” “……我明白了。”橙子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从“根源的模型”离开后，橙子就终止了她原本的实验——虽说我也不知道她“原本的实验”到底是什么——开始疯狂的制作人形，这些人形的品质越来越高，到后来甚至可以达到近乎“人”的程度。 不过，韦伯带来的一个消息，让橙子结束了她的疯狂。 “前段时间，时钟塔议会不知为什么开始考察你的作品，有些议员甚至提议对你进行封印指定，虽然现在这只是个议题，但我想被通过的几率可能会很高，因为你也知道你那些人形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这是韦伯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高度？我还差得远呢。”橙子不屑地说道。这个我理解，她说的是罗真，毕竟我这个“成品”每天就在她身边晃悠。 不过，不管如何，虽说橙子已经放弃了追求根源，但她也不想就这样“被泡在福尔马林里”，所以出逃是必然的选择。在这其中，韦伯给了我们，或者说橙子极大的帮助，这倒不是说他和我们的关系如何，只不过因为报答他带来了封印指定的消息，所以我给他展示了完全版的群星飞落而已。 （同遍地开花，出自《魔法门》） 还记得我曾经给韦伯的那本魔道书吗？由于这本魔道书中的魔术，以及其衍生技巧，韦伯获得了一个“星落术士”的称号，毕竟大片火花散落下来，真的很像是空中的群星纷纷坠落，也因此，这位埃尔梅罗二世阁下成了绝大部分女学生最想OOXX的对象。 关于这个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韦伯有如此的实力，他的背后还没有什么家族势力，如果某个女孩子真的飞上了枝头，那也许就不是当凤凰那么简单，成为开创家族的主母也说不定；第二个原因就有些不大靠谱了，我曾经听到某个女孩这样说：“既然埃尔梅罗二世阁下能创造出如此美丽的魔术，那他也一定是一个颇为浪漫的人吧？” 对此，曾经的受脸男很困扰，但我只想说一个字：“该！” 言归正传，通过那次魔法展示，韦伯再次提高了对我的评价，他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并不是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而是不想让我与时钟塔发生冲突，随手挥洒出名为对军实为对城的大魔术，如果真与我起了冲突，就算时钟塔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损失…… 还好我没用末日，不然还不得把他吓死…… 由于有内部人员的帮助，我和橙子很顺利的离开了时钟塔，来到了极东，到这里我们就分开了，因为契约已经完成，我们还有着各自的事情…… 自从上次圣杯战争，时间已经经过了六年，冬木市已经基本恢复了——除了中央公园附近的荒地，那是枉死者的诅咒，普通人到这里来多少都会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但卫宫切嗣却经常来这里，安静的坐在长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在今天，他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丽娜小姐？”看到坐在他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身穿普通的休闲装，一头粉色短发的少女，卫宫切嗣的第一感觉就是惊讶，接下来却是疑惑，因为虽样貌上有六七分相似，但感觉上却有着很大的不同，这让他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卫宫切嗣先生，是我，”我笑着说道，“因为某些原因，我需要一些变化，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为了什么。” “厄……是的，请问您……”确认了眼前的少女的确是那个人，大量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卫宫切嗣的脑中，这甚至让他不知道先说什么好。 “您希望在这里谈吗？”看着有些激动的卫宫切嗣，我提示道。 “啊，是的，”卫宫切嗣反应了过来，“寒舍就在不远，还请您……” “我说，您就不累吗？”我终于受不了了。虽说我也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用这么多的敬语，因为这代表着一个苦苦思念了六年，临死前却突然得到了可能的希望的男人的心，但我实在是感觉很……冷。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定了定神，卫宫切嗣终于稍稍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接着带着我来到了卫宫宅。一路上，卫宫切嗣想了很多，终于恢复了冷静，在落座后刚要张嘴，没想到却被我抢了先。 “卫宫切嗣先生，您的日子……不多了吧。”我相当直接的问出了一个很失礼的问题。 “是的。”虽说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卫宫切嗣还是实话实说，从语气上看，他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如何看重。 “那么，在这之前，您是否希望见一见尊夫人？”我接着问道。 “是的。”虽然是同样的答案，但这次的感情却丰富得多。 “我来这里的一个目的正是如此，”看着他隐含希冀的眼神，我说出了他期望中的答案，“不过，在这之后可就是永别了。” “这没有关系，我已经有所觉悟。”卫宫切嗣坚定地说道，接着有些急切地问：“请问是什么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吗？” “当然不会是现在，”我笑着说道，“另外，我听说您领养了一个孩子，是吗？” “是的。”第三次同样的答案，但这个答案中只存在着一丝疑惑和半分的戒备，看来经过这六年，卫宫切嗣已经“感情丰富”了许多。只听他继续说道：“他叫卫宫士郎，就要上初中了，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 “那么，在您‘离开’后，您对他有什么打算吗？”我继续问道。 “我准备把他拜托给这里的朋友照顾。”看来卫宫切嗣已经有所准备，接着，他有些下意识的说道：“我也教了那孩子一些魔术，但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魔术回路，才能也只是一般，到现在也只学会了强化魔术……。” “也许，他有着您没有发现的才能呢？”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您是要在我死后照顾那个孩子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卫宫切嗣突然很诚恳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对那个孩子不利吗？”由于实在是太过突然，我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我想以您的实力，就算真的要对士郎不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吧？”卫宫切嗣耸了耸肩，很轻松地说道，这让我的感觉更混乱了。只听他接着说道：“更何况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您做了什么，到时候也和我没关系。” 这不是在挤兑我吗？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算了，反正就是这两天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要做的就是……，所以需要那个孩子。” “原来是这样……”听到我的计划，卫宫切嗣相当震惊，这其实与我对爱丽丝菲尔讲的没什么不同，但爱丽丝菲尔严守了这个秘密。不大一会儿，当卫宫切嗣终于消化完这些信息后，双手撑在桌子上，深深的对我鞠了一躬：“我谨以一个失败的丈夫与父亲的名义，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啊拉，不用谢我，这只是一时兴趣。”我相当水仙的说道，“再说了，您说您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与父亲，父亲什么的先不说，但失败的丈夫，您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