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成身不退
“噗！” 一声闷响，奔跑中的大耳怪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袭击，一支长匕首从他的左侧下数第七和第六根肋骨之间斜插了进去，直接刺破心脏，这次袭击来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袭击者迅速放开匕首后，他还向前跑了几步才倒下。 “噗噗——” “啊——！” 紧随着袭击者放开匕首，第二击迅速到来，袭击者双手一扬，两点乌光瞬间射中了另两只大耳怪的眼睛，两只大耳怪大声惨叫，但他们的时间同样不多，因为那是两把剧毒飞刀。 “呼——” 最后的两只大耳怪终于反应了过来，距离袭击者最近的大耳怪抡起手中的钉头锤，便向比他还矮了不少的袭击者砸去，不过这一砸却砸了个空，因为袭击者只是以左脚为轴，转了半个身便避开了这一击，同时左手的匕首迅速划过他的颈侧，一股血泉喷了出来，这只大耳怪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嚓——” 已经来到袭击者背后的大耳怪直接持锤横扫，袭击者迅速伏地避过了这一击，一击不中的大耳怪迅速迅速下砸，袭击者就地一滚，锤头砸在了袭击者的身侧。不过这就是大耳怪最后的努力了，仰躺在地上的袭击者双手在头侧一撑，腰部用力，突然头下脚上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双脚猛然踢中大耳怪的下巴，而大耳怪最后看到的景象则是一道随着袭击者身体旋转的寒光…… 落地后我根本没有停下，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队大耳怪，我必须抓紧这个机会，我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我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在一小时内肃清大耳怪前哨。女巫之家其实离新索匹格镇不远，如果我全力奔跑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二十分钟后，微微有些气喘的我已经背着莉莉娜离开了女巫之家，向新索匹格镇跑去。 没办法，莉莉娜的体力不行，而且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多少在荒野中奔行的经验，还不如我背着她，虽然我背着她跑到新索匹格镇是近乎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我却必须要这样做，因为这是为了生存的挣扎。 半小时后，在酒馆背后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我们一边休息一边换衣服。我们来时穿的衣服主要是为了减小被发现的几率，但那个被涂满野草汁的斗篷实在是不能见人的，况且，我还有着其它的计划…… “哗——” “嘭！” “哎呀——！” 一道闪光，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一声小女孩呼痛的叫声，这让行走在新索匹格街道上的人们不禁向事件的发生地孤独骑士酒馆望去，没过多久，两个身穿黑袍，头戴巫师帽的小女孩便从酒馆的背后走了出来，有见识的人们明白了，肯定是什么魔法出了差错。 两个应该是巫师学徒之类的小女孩让人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她们的身份——虽然巫师很神秘，但巫师学徒并不罕见——也不是她们的容貌，而是她们头上的那顶明显过于宽大的巫师帽。这两顶巫师帽遮住了她们大半个脑袋，在后面那个似乎很害羞，一直拉着前面女孩的衣襟的女孩倒没什么，前面那个一直嘟嘟囔囔的女孩每次看路的时候都要把帽檐抬起，这让周围的人觉得有些可笑。 “唔，还好，这次偏的并不是很远。”在看到新索匹格镇的镇牌后，人们听到了嘟囔女孩的自言自语，接着，两个女孩来到了马车店，出手很大方的用两个金币租了一辆去铁拳城堡的马车——恩，也许她们原来的目标是那里。 这一路上，赶车的车夫一直心惊胆战，不是因为担心劫匪——基本没有劫匪会去抢劫马车店的马车——而是担心车厢里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比较害羞沉默的还好说，另一个经常嘟嘟囔囔的女孩手上有时会冒出一些火花。好吧，我知道您勤奋好学，但也不要在我的马车上练习好不好？ 为了自己和马车的安全，车夫决定连夜赶路，对此，两个巫师学徒倒是没什么意见，也许看出了车夫的困扰，在这之后，那个性格比较开朗的巫师学徒便不再练习魔法，而是突然变得像那个内向女孩一样沉默了起来，这让车夫不知为什么感到有些内疚。 第二天早上，马车顺利来到了铁拳城堡驿站，两位巫师学徒向车夫道了谢，便径直向山上的铁拳城堡走去。 “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是大人物。”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车夫想道，随即，车夫摇头笑了笑，来到马厩里，给自己的老伙计更换蹄铁。 …… “站住！通报身份！” 在巨大的铁拳城堡的门口，卫兵巨大的喊声让我的耳朵有些不适应，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帽檐，粉色的头发和一张还在滴水的脸让卫兵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有声张，而是带我们进入了卫戍所——因为他看到了我放在嘴唇前的食指。 没让我们等多久，很快，我们要找的人来了，威尔伯·汉弗里，罗兰德·艾尔法斯特最信任的左右手，尼古拉王子执政时的摄政王。不过，现在他眼中的疑惑和警惕多过惊讶，这个我也理解，便摘掉了莉莉娜头上的巫师帽。 “叔叔……回来……好……”莉莉娜用她特有的方式说道。 “公主殿下！”威尔伯立即确认了这的确是真正的公主，毕竟不是谁都能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说话的，周围的卫兵也是跪下了一片，不过我相当怀疑，包括威尔伯在内，到底有多少人听明白了莉莉娜的意思。 “这位不知名的小姐，感谢您送回了公主，您救了一个老骑士的命！”没等我反应过来，威尔伯便单膝跪下，抓住了我的手，竟然是吻手礼！而且这个家伙的手指竟然不老实，难道他竟然是个……不对，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知道他是想通过我的手确认我的职业。 女人看手，男人看腿，这是有经验的人初步确认一个人职业的方法。男人先不说，女人的话，手上的皮肤、老茧，以及老茧的位置，这些可以提供相当多的信息。但是呢，老骑士最终只能失望了，因为我手上的老茧只能说明我“过去”是一个村娘。 不过，我还是相当配合的快速抽出了手，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脸上出现了惊恐以及厌恶的神色。 公主既然已经回到了城堡，那么她就要去该去的地方，不过莉莉娜却拽着我的衣襟死活不放手，老骑士倒也没说什么，就顺势让我和莉莉娜住在了一起。洗过澡，换上华丽的长裙，莉莉娜又恢复了公主本色，我却没有穿那条一模一样的长裙，而是叫人给我拿了一件连帽白袍。 “丽娜小姐，虽然很抱歉，但是，能告诉我您的身份，以及……您的目的吗？”第二天，当一切都安顿下来后，老骑士找到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而且丝毫不顾及就在旁边的莉莉娜。 “是我们在新索匹格演的那场戏让您怀疑了吗？”拍了拍放在我胳膊上的莉莉娜的手，我淡然的问。 “是的，”老骑士点了点头，“虽然这话很不敬，但我相信公主殿下绝没有这种智力，而您真的与您看起来那样与公主殿下年龄相仿的话，我也很难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能想出这种计策，并有如此的行动力。况且，我知道您并不是巫师，那么为了演出这场戏而准备的道具，您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在这之前，请您看看这个。”说着，我拿出了老女巫的日记和那封信。看完那本日记的老骑士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看完那封信后，我从老骑士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杀气。 “也许是那个仪式的关系吧，我忘记了许多东西，但又知道了另一些东西。”看到老骑士看完了，我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叫丽娜，另外……” “刷——” 一挥手，我与老骑士中间隔着的矮几上便出现了五支匕首，我再一挥手，这些匕首便消失不见。 “……我又多了一些特殊的本领。”我接着把话说完。 很明显，当匕首突然出现的时候老骑士的眼神缩了一下，不过便很快便调整完毕，只听他说道：“丽娜小姐，您不认为您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了吗？满打满算，从公主殿下失踪到现在只过了不到一个月，而根据您的说法，您现在的力量是在一个月内得到的，您认为……我能够相信吗？” “那是您的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的回答相当无赖，这成功地把老骑士噎的好久说不出话来，倒是莉莉娜看到老骑士的尴尬，有些不满的推了推我的胳膊。 “那么，丽娜小姐，您可以说说对于未来的打算吗？”尴尬中的老骑士决定换下一话题。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的心告诉我要继续呆在莉莉娜身边，保护她，但已经回到城堡的莉莉娜公主是不会需要我来保护的。 “那就……现在这里住下来吧。”老骑士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