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纵横祖庭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扇青铜大门。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司徒的节奏了。“你确定这里是鬼谷子的隐居地？” “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看，”我有些较真的数着，“你拉着我在山上绕了大半天，这都好说，高人隐士嘛，总喜欢把自己圈在大山里面的。但是这瀑布后面居然还有机关！再加上这甬道里面全是被人专门开凿过的痕迹，还有这扇门……你觉得这里还像是一个高人的隐居地？” 司徒笑了笑，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骄傲：“你知道纵横家到底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群靠嘴皮子吃饭的说客吗？” “呵呵，六国时纵横家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没有不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会成功的事情。我们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反复无常。做得好了，就像是张仪、苏秦一样，威震六国。做得坏了，就成了秦桧、蔡京，遗臭万年。但既然干的都是这种cao掌君王的事情，你以为会没有风险？商鞅因为学艺不精被车裂而死。这就是我们的教训。” “你说的这些和这里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了。这只能说明纵横家权谋过人而已。 “既然干得是谋天下的勾当，我们自然也得有保命的手段。先辈的纵横家可以说是纳百家之长，机关、权谋、兵略、阴阳，无所不通。这不光是为了寻访明君效力，更是为了和百家抗衡，也是为了在穷途末路时给自己留下后路！说白了，我们所学的，就是杂学。”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感情纵横家的老祖宗也是“半边略懂”的家伙，什么都会，但也什么都只是略知一二。真正的涉猎百家，学究天人的。“那这也也不像是鬼谷子一个人开凿的吧？” “当然不是！”司徒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块动物造型的玉佩，对我说道：“祖师只是给后代弟子留下了一个轮廓，这里是后来无数先辈慢慢改造而成的。当然，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将玉佩摁在了青铜大门正中心的凹槽中，口中念念有词：“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伴随着一阵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和响动，只见那青铜大门带着颤动的尘土缓缓打开了。 司徒将玉佩取了下来，转头对我说道：“这玉佩是祖师留下来的，上面雕着的白泽通万物之情，通晓天下鬼神万物状貌，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也是我们纵横一脉的瑞兽。”说完，他就大步走进了门里。 如果说刚刚在甬道的时候，我只是惊讶，那么现在面前的一起给我带来的绝对是震惊了！ 随着陆离走进门中，这里面的火把不知怎么的就全部被点燃了起来。在火光的照应下，一座宏伟的大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不敢想象这建在山体里的大殿究竟是怎么被建成的，又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但现在，我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我和司徒缓步走在大殿之中，穿过了堆满书简的架子和稀奇古怪的东西。似乎是知道了我的疑惑，司徒转头对我一笑：“你所看到的这些，都是历代先辈收集而来的珍本，其中有很多都已经消失在俗世之中了，这里存留的，也许是当今世上唯一的孤本了。”他又指了指堆砌在地上造型各异的一些机器。“这些事前辈们自己制造的机关，绝对比墨家和公输家的东西还要机巧。这里，就是我们纵横家和布局者的殿堂！我们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此！”他张开手臂，脸上的激动和骄傲不言而喻，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徒，这样兴奋与疯狂的司徒。 我看着四周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这才晃过神来，我们这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宝藏之中啊！尽管这里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但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纵横家似乎早就明白了“知识是最大的财富”这样的道理，他们苦心孤诣的搜寻着具有价值的书籍，并将它们封存在这里，为的似乎就是等待后辈们从其中找寻自己想要的知识，并学习、使用。我不停地翻看着书架上的古籍，如饥似渴般想要将这些吸收进自己的脑中。《乐经》、《青囊书》、《黄帝外经》、《阴符》、《三坟》、《九丘》、《归藏》……这一部部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籍就这样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些又是什么？”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旁倒在地上的牛马造型的东西，好奇的我放下了手中的古籍问向司徒。 “木牛流马，听说过吗？” “木牛流马不是诸葛亮发明的吗？难道他也是纵横家？” 司徒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你以为纵横家是街边的萝卜白菜？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诸葛孔明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纵横家！这些东西是水镜先生留下的，诸葛亮不过是借了去，可到最后却占为己有了！” “可是诸葛亮不是水镜先生的弟子吗？难道不算是纵横家？”我有些奇怪了。司马徽精通经学。有“水镜先生”之称。作为诸葛亮的老师，如果他是纵横家的话，那么怎么算诸葛孔明也是纵横一脉的吧？ “哼！”司徒冷笑一声说道，“诸葛孔明只是个沽名钓誉的虚伪家伙罢了！哪里算得上是水镜先生的弟子？他不过是在水镜山庄做过两年的书童，偷学了点皮毛罢了！要说水镜先生的弟子，就只有一个！” “是谁？”我好奇的追问道。 “还能是谁？只有凤雏！庞士元才能称得上是纵横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