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善与恶
雨，渐渐停了，昏暗的白天已经消逝，余下的又是血色的黄昏，从树枝上低落的残滴，打在身上格外的冰冷。本来就不是很平整的小路，已经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脚下的泥浆就会站住真个鞋子，拔出脚来，又带起一片泥泞。 再不斩甩了甩脑袋，甩去发丝上淋满的细小雨珠，把扎在树干上的苦无一一收进自己的忍具包中，拉住斩首大刀的刀柄，一咬牙，把斩首大刀拔了出来，抖动的树干又震下了许多树枝上挂着的精灵，打湿了本来就不是很干燥的再不斩的身体。 再不斩费力地把斩首大刀背在背上，借着手里的苦无，一步一步地爬下树来。不是身体里没有查克拉支持着一步一步从树上走下来，只是回复的那点连刚毕业的吊车尾下忍也不如的查克拉，是特殊情况再不斩最后一搏的力量。 再不斩左手扶着树干，右手捂着插着刀柄左胸口，在泥泞里一步步地在森林中走着，鞋底带起的泥垢已经溅湿了裤腿，那条代表雾忍七忍刀的黑色长裤早已失去了那亮黑色的色泽，褐色的痕迹掩埋了黑色的荣耀，余下的不知道是什么...... 天已经渐渐灰暗，最后一缕阳光正在被地平线吞噬，再不斩大口呼吸着，曾经强大到非人的肺部，现在就想破烂的风箱，猛响着，看着不远处冒出阵阵炊烟的村庄，再不斩抿了抿嘴唇，一个不是很大的小村庄啊，虽然满足自己唤醒“浊”的需要，不过要视察一下有没有做任务在这里驻留的忍者才好。再不斩整了整背在背后的斩首大刀，迈开脚步向小村周围走去，先要给自己“借”套皮啊。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快要进入小村的路边响起，一个披着蓑衣的游人脑袋扭曲地垂在自己的胸前。“呼———呼———”再不斩深喘了几口，捏着自己猎物的喉咙走进深林。 再不斩再次走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蓑衣男，背起斩首大刀，再不斩压了压自己的斗笠檐，慢慢向小村走去...... 或许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小村除了偶尔匆匆而过的几个行人，连一个叫卖的小摊都没有，顶多百余人居住的小村子根本不可能有旅店，酒馆之类的东西，再不斩看了看没有人的街头，在一个小木屋的屋檐下坐了下来，在这种小村子，一般是不会有忍者驻留，就算要驻留也得借宿或者在野外扎营，谁又愿意把房屋借宿给杀人的工具，忍者呢？ 再不斩抚了抚额间的碎发，摸到没有一根眉毛的眉头，再不斩忍不住“哼哼”一笑，像自己这样的没有眉毛的怪人，应该也不会有人借宿吧？！特别是在被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小忍村“保护”下的村子中。 “吱啦————”长期没有研油的门发出刺耳的噪音，再不斩扶着墙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毕竟被别人从屋檐下赶出来不如自己离去好一些，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先生......”再不斩“恩”了一声说道：“我马上离开...” “那个，先生，您没有吃饭吧，不如进来一起用餐吧。”再不斩微微一愣，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立在门前，刚要拒绝，小女孩却拖着再不斩的衣角向屋内走去，再不斩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被拖了进去。走进小屋，不大的小木屋内非常整洁，小小的木桌上放着一个铁罐，里面冒出米粥的香味。 再不斩回过身来，才开始打量带自己进来的小女孩，金黄色的发丝分作两只小辫垂在背上，或许，放在前世，是个不可多得的萝莉，不过在美女满地乱走的火影世界，只能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再不斩被她拖到餐桌前，呆呆地看着她熟练地摆放餐具。 小女孩一边摆放餐具一边念念叨叨地说道：“哥哥，明明说今天就回来的，恩，我哥哥，是村子里最有能力的人啦，他总是从村子外面带些村子里没有的东西回来，哥哥说，村子里没有旅店，如果有旅人的话，他就把人家带到自己家里来，咯咯，哥哥回家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再不斩感觉到女孩身体里没有一丝查克拉的气息，放下心来，左手托着下巴，听着女孩的讲述，呵呵，很长时间没有人和自己这么说话了，就算是白，也总是微笑着听着自己说呢。 小女孩把一碗粥递到再不斩面前，再不斩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女孩一边给自己舀粥，一边继续唠叨着：“你知道吗？我哥哥说，他这次出去会给我买一只玩具熊，哼，莉莉她们都有玩具熊，不过她们的都是她们mama缝的，我的玩具熊可是从城里买来的，恩，一定比她们的漂亮很多。” 少女两只手托着腮帮，眼光中漏出向往的神色，没有注意到坐在餐桌上脸色微变的再不斩。 再不斩内心泛起一阵不适，眼前闪过自己刚刚杀死那人，一只左手紧紧地捂在怀里的玩具熊，那深藏在蓑衣之下的玩具熊没有一丝湿润，只不过被自己取下蓑衣时，随手丢在了雨水堆积的泥浆之中。杀人什么的，根本如同家常便饭罢了，如果不是这个女孩收留自己进来吃饭，或许，今晚她也会列入“浊”的食物名单。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杀死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哥哥了吧......再不斩的脑海中不禁有些混乱，就算是婴儿，自己也可以虐杀，可自己欠下东西的人，要杀他，至少要在自己把欠下的还清之后，看着眼前不断说话的小女孩，她的话语早已听不清楚，一种空旷的感觉在自己眼前呈现，空的让人微微生冷...... 再不斩机械地说了声：“我要开动了。”开始吞咽眼前碗中的米粥，刚进门时那股米香已经不知为什么嗅不到了，香软的米粥咽进喉咙中却如同干涩的木渣，再不斩一勺一勺地吞咽着碗里的米粥，思维混乱地已经不知道漂往何方。 “先生，先生...”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叫声“您还要粥吗？”，再不斩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的晚，轻轻地摇了摇头，继而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呵呵，如果那个男人邀请自己进来进餐的话，自己或许会留下些值钱的东西作为报答，自己却先一步报答了他，把他送进了天堂，不，把他的灵魂送进了“浊”的口中，而这个失去依靠的小女孩，自己又要怎样“报答”她呢？杀光村民后带着她走？！ 呵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能不能走脱还说不定呢，给她留下些钱？钱都在卷轴里，自己根本拿不出来，就算拿出来，这些钱币也会成为乱世催命的敲门砖。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斩首大刀了吧？ 再不斩咬了咬牙，虽然自己亏欠她很多，但在这个世界上，善，本来就是这世界最大的错误，与其让你在这尘世中被玷污，不如就让我来终结你的生命吧，我会让你死的没有痛苦的，鬼人，呵呵，早已抛弃了那份人类的伪善，现在又要紧扯着不放吗？到底杀不杀她？ 再不斩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正托着脸看着自己，看见再不斩回神，说道：“先生真是个怪人，听人家说话都能走神。”说着还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再不斩尽量摆出一个温软的微笑，不过自己那参差的牙齿不会太好看了吧。 再不斩摆出一个惊愕的表情向女孩身后看去，女孩顺着再不斩的目光转过头去，再不斩身影一闪，左手勾出一柄苦无，犹豫了一瞬间，苦无柄击打在女孩的后颈上，女孩一瞬间晕了过去。再不斩内心一声轻叹，不要怪我，不知名的女孩。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再不斩内心泛起一丝涟漪，明明知道，或许，杀掉她才是最好的结局，首先，她不可能找自己报仇，其次，在乱世中失去依靠的终将消亡，死在自己手中或许能少些折磨。 击晕女孩的再不斩心中没有那种丢掉包袱的轻松，反而有些后悔没有杀掉她的感觉，再不斩甩了甩脑袋，轻轻俯下身子，吻了吻晕过去少女的额头，口中吐出自己也听不清的呢喃：“......” 再不斩背起斩首大刀，向门口走去，转身的一瞬间，“浊”微微颤抖，仿佛诉说着自己没有吃到灵魂的不甘。 天已经暗了下来，小村内的农民们缩在自己家中，体会着夜间的悠闲，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一些往日的同胞已经渐渐倒在血泊之中，用他们的灵魂饲喂着回复中的恶鬼...... ——————————————蜘蛛的分割线——————————————忍不住改写原文了，那个女孩本该死掉的，唉，蜘蛛还是有些不合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