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挪威海的长夜
萤火虫看了眼旁边的岛风。 “我们上。” 这么简单的英语岛风倒是听懂了，于是她点了点头。 两人转变航向，并且提升到战斗航速。 岛风一马当先：“我速度比较快，抢先接敌吸引火力，之后交给你了。” 萤火虫一脸懵比：“什么？” 岛风的英语已经没救了，她只好乖乖的用电报再发了一次，摩斯码没有口音，也就不会因为口音而导致别人听不懂。 “小心一点。”萤火虫回复。 岛风绝尘而去。 ** 威廉少将刚刚下达召回还在海面上舰娘的指令，前导舰娘就大喊：“着弹！有人在向我射击！” 紧接着有更加详细的电报传回来：“敌军舰娘一艘，正在高速接近我舰，并向我舰射击。由火力推测，为之前我军追踪过之敌舰。” “哼。”威廉少将露出笑容，“看来是被我猜中了，敌人的基地就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她们在阻止我们进入基地周边的海域。现在第一战斗序列的舰娘休息多久了？” “37分。” 威廉少将咂嘴。 “第二战斗序列已经在海面上一个半小时了……必须得召回她们。不过敌人只有单舰，第三战斗序列的舰娘们应该能够应付。” 少将说完参谋长表示：“司令部的情报说目前确认存在的不明舰娘只有驱逐级，所以我赞同只用第三战斗序列的舰娘们作战。” “好，那就召回第二序列的舰娘们。第一序列继续休整。离第三战斗序列的战斗极限还有多久？” “一个半小时长官。” “命令第三战斗序列的舰娘，争取一个小时内击沉敌舰。” ** “第三次直击闪光。”第三战斗序列领舰伯纳文都报告，“推测敌舰舰装蒸发百分之二十五。” 航行在伯纳文都左侧六百米处的祖鲁人号在无线电中评论：“这家伙真能躲，司令官让我们一小时击沉她，现在都三十分钟了，才蒸发了她四分之一的舰装……换我面对这种火力已经跪了。” “舰装这东西，蒸发速度会累加的，蒸发了四分之一之后，蒸发下一个四分之一就会变得很快。还有半个小时，打准一点！敌人的回避总会下降的。” 就在这时候，伯纳文都的声纳听到了鲸鱼的声音。这会儿水下的声纹状况相当的糟糕，所以声音来源应该已经非常接近了。 “另一艘敌舰！”伯纳文都警告自己的部下们，“小心突袭！” 说时迟那时快，在祖鲁人侧面亮起强光，伯纳文都刚扭头就看到一个身影冲向祖鲁人，那强光是她背后喷射出来的火焰造成的。 撞击发生了，伯纳文都清楚的看见祖鲁人的福音书界限闪烁出了强光。 两人错开后，敌舰冲进水里，鲸鱼游动的声音再次闯入伯纳文都的声纳。 “祖鲁人，报告状况。” “舰装蒸发百分之五十，无法继续作战。” “不行，现在你离开队形会被敌人单独攻击，你也看到对方的回避性能了，对方单舰能力更强。” 话音刚落伯纳文都看见海面上有闪光，那毫无疑问是开火的光芒，与此同时，伯纳文都的雷达终于捕捉到了目标，方位和闪光的位置重合。 弹着的时间很短，敌人发射的弹丸初速很快。 祖鲁人周围接连腾起一连串的水柱。 无线电里有人说了句：“这像是六英寸的管子啊。” 伯纳文都虽然是轻巡级，但用的还是5.25英寸的主炮，实际上六英寸和5.25英寸的炮弹威力差距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大，所以光看落水的水柱还不能肯定那是六英寸主炮。 伯纳文都调转炮口，向新敌人的方位开火。 这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敌人那边突然爆发出连续而密集的闪光，看起来就像机关枪在扫射。 紧接着炮弹破空的声音刺破伯纳文都的耳朵，这尖锐的嘶鸣一声叠一声，后浪推前浪，竟然组合成了持续不断的嘶鸣。 祖鲁人周围水面水柱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救命啊！”无线电里是祖鲁人的惨叫，“舰装蒸发百分之七十了，还在不断蒸发，我要被击沉了！” “你是皇家海军的一员吧，勇敢的面对啊！” 伯纳文都说完，祖鲁人停止了尖叫，调转炮口，向着密集的弹幕投射出还击的炮火。 然而她的主炮有四分之三无法运转，观瞄测绘等系统也全部被毁，这还击真的就只能用来体现皇家海军的骨气了。 随着最后一块舰装彻底蒸发，祖鲁人消失在弹幕中。 敌舰调转炮火，由腾起的水柱构成的墙壁一路向伯纳文都的方向延伸而来。 急中生智的伯纳文都果断关闭探照灯并且转向，于是弹幕擦着她扫了过去。 然而弹幕拐了个弯，再次找到了伯纳文都，三十秒不到这艘黛朵级轻巡就吃了五发近失弹，那近失弹的威力让她确定，这就是轻巡级的六寸炮。 她一面发报向舰队报告遭遇敌军轻巡，一面思考为什么敌人在黑暗中能捕捉到她的位置。伯纳文都有配备雷达，雷达的天线也能发挥一部分雷达照射告警装置的作用。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被雷达照射，那么…… 伯纳文都抬头看天空，用了十几秒钟终于找到了天空中那细小的光点。 伯纳文都展开所有的近防火力，试图击落那光点，但它马上拉高，躲到了轻巡的高射火力圈之外。 “敌人有浮游单位，附近可能有航母级别的舰娘在。” 伯纳文都背脊一阵阵发凉。 有航母级在，那就一定有战舰级，这帮所属不明的舰娘连驱逐都那么难缠，战舰级不知道是什么等级的怪物。 伯纳文都开始发报，要求放弃当前任务开始撤退。 ** 威廉少将摆了摆手：“如果有航母级的话，现在我们接到的战损报告就不只损失一艘驱逐吧？敌人拥有超乎常规的装备和技术，所以非航母级拥有浮游单位也是可能的，继续作战。还有，把已经休息了一个小时的第一战斗序列派出去，第二战斗序列也开始做再出击准备。” 机要军官报告道：“第三序列领舰发来电报，敌舰火力骤降，原因不明。” 威廉少将只是撇了撇嘴，未做表态。 十分钟后参谋官报告：“第一序列出击完毕，预计三十分钟后与第三序列汇合。” “很好，让她们在第三序列不得不返回之前拿出战果。” ** 和新的敌人接战二十多分钟后，伯纳文都已经恢复了冷静。 敌人的火力推定为五到八门六英寸速射炮，属于正常的轻巡级火力，负责支援的浮游单元数量大概有六到十个，并没有发现任何航母级出动大量浮游单元的迹象。虽然个体能力非常强，但只有一两艘的情况下不足为惧。 她有点后悔之前向舰队要求撤退了，那么丢脸的电报今后必将成为她服役生涯的污点。为此她决意要击沉敌舰来挽回声誉的损失。 然而这时候舰队的增援抵达了战场。 ** 岛风舰装损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她回头看了眼萤火虫的方向。 “我要按照司令官的命令撤退了，你自己保重。” “知道了。”萤火虫的回复很简短。 岛风开始撤退，不过她依然保持着水面航行状态，试图为萤火虫多吸引一些炮火。反正还有四成的舰装可以使用呢，不用担心。 拉开一定距离后，岛风再次向萤火虫发报：“你也撤退吧，我看敌人好像投入了新的力量，你的舰装应该已经消耗了不少。” “我自己会拿捏时机。”萤火虫回复。 “那就好，我快要脱离交战距离了，你保重。” 这个时候敌人的炮火已经很少落到岛风身边了，看起来对方把炮口全部转向了萤火虫。于是岛风最火看了眼闪光不断的方向，一头潜入水中。 ** 第一战斗序列领舰，巡洋舰萨福克一马当先接近目标。 “小心，对方会使用冲撞攻击。”无线电里传来伯纳文都的提醒。 “不必担心，我舰状态良好，祖鲁人都能扛下来的冲撞，对我的威胁并不大。”这时候萨福克已经接近到相当近的距离，她打开了自己探照灯。 原本就已经被多条探照灯光束追逐捕捉的敌舰，现在彻底暴露在光线下。 “敌舰舰装蒸发过半，我现在将开始劝降。”萨福克发报的同时，打开扩音器喊话，“所属不明舰娘，放弃吧，皇家海军……” “我拒绝。”无线电中传来清晰的声音。 萨福克也转用无线电继续喊话：“你已经遍体鳞伤了，而且就算你潜入水中，我们也不会轻易让你逃走的。投降的话……” “我拒绝。” 对方第二次清楚的表态。 “皇家海军什么的，我早就扔进狗屎堆了。你们休想让我再回去。” 萨福克挑了挑眉毛。 “再回去？”她小声嘀咕，看来海军司令部方面，有很多隐情没有告诉第一线的部队呢。不，也许告诉了舰队司令，但舰队司令并没有义务向舰娘们说明。 有什么必要跟道具说明一切呢，道具只要发挥好道具的作用就好了。 萨福克还想劝说一下，对方又开口了。 “我在皇家海军中的时候，根本一无所有。”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