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秘书舰的自信
王升穿越第二天，得到一个珍贵的经验：烹饪的时候只放了盐的鲸鱼rou一点都不好吃。 因为没能解锁岛上的生活区，鲸鱼rou的烹饪完全在灯塔外面临时搭的灶台上完成，王升吃rou的时候靠着灯塔的外墙，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本来是个挺文艺范儿的场景，但是凛冽的海风把一切小清新的感受统统破坏殆尽。 王升呆的这个地方位于冰岛以北，靠近格陵兰，距离最近的航线就是未来会给苏联——这边叫斯拉夫苏维埃共和国——的卫国战争提供莫大帮助的北冰洋运输线，具体来讲是从冰岛的雷克雅未克港出航，穿越挪威海和巴伦支海抵达摩尔曼斯克的航线。 这个地理位置也就决定了，王升现在周围的环境温度非常非常的低。 面对着风力可能达到五六级的凛冽寒风，王升现在只想唱《白毛女》的著名选段《北风吹》。 萤火虫穿着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冬季作战制服，看起来倒是很暖和，虽然现在离冬季还有点日子，但王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萤火虫，”王升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来这里坐。” “咦？”萤火虫一脸不解，但还是过来坐在王升膝盖上。 王升一把搂住萤火虫，果然暖和不少。来自少女的温度，稍微缓解了一下王升心中那种凄凉感。 没有资源，没有可靠的战力，连口粮都无法保证——最后这点最致命，因为如果有足够丰盛的食物，王升可能会就这么偏安一隅，和萤火虫每天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小萤……” “咦，小萤是叫我吗？” “不然呢，难不成是叫我？”王升叹了口气，“说正事，你对将来是怎么想的？” “夺回名字和自我，顺便解放更多的姐妹！司令官你不是教我唱过那歌么？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好了好了别唱，就算要唱也别在我身上扭，屁股老实一点。”王升赶忙喊停，萤火虫再这么在他膝盖上扭来扭去摩擦摩擦，可能就要发生让王升变得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所以，小萤想要再次去和其他舰娘作战？” “对啊，她们被奴役了，我们要去解放她们，如果不能解放就击沉她们，让她们从苦难中获得永久的解脱。” 萤火虫一边说一边握拳，攥紧了手里的鲸鱼rou，看来这番话是认真的。 得了，王升心想，那个设计了这一切的家伙看来是铁了心不让他王升当好人了。既然要当坏人，那就得增强实力，不然就会被正义的朋友们碾过去，连全尸都没有，王升可不想这样。但在这之前，还是得先解决一下口粮的问题，老吃这只有咸味的鲸鱼rou可不行，至少得找点能去腥的佐料才成。 要弄到这些东西，要么就得攻击补给船，要么—— “小萤我们到陆地上去看看好不好？” “去格陵兰么？要拿鲸鱼rou和爱斯基摩人换海豹rou吗？” 王升想了想觉得从爱斯基摩人那里大概也弄不到什么好的辛香料，说不定还得尝尝爱斯基摩人著名的食物“基维雅克”。这种食物是把抓来的海燕之类的海鸟填入抓到的海豹的胃里，然后缝合好埋入冻土中，发酵两三年之后挖出来，把海燕拿出来，拔掉尾巴将里面已经成为rou酱的内脏挤出来吃…… 光是想象一下王升就觉得恶心得不行，虽然作为吃货帝国大吃省的一员，王升内心深处还有点想要尝试这种神奇料理的好奇心，但他并不准备顺从这种好奇心真的去尝试这黑暗料理。 还是去离得稍微远一点的北欧吧，至少能找到正常点的食物——当然还有北欧名产鲱鱼罐头。 另外，相比开发度极低的格陵兰地区，去北欧能获得更多情报，还能顺便搞点物资什么的。 “不，我们不去格陵兰，我们将会跨越挪威海，在挪威的峡湾登陆。” “欸，可是去挪威做交易需要用钱的，我们没有钱啊。” 没错，王升一分钱没有，穷得叮当响。 “去找爱斯基摩人的话，鲸鱼rou和鲸油都能换到东西。” “那我们去北欧卖鲸鱼rou和鲸油好了。” “嗯……也对哦。”萤火虫用力拍手，“卖了就有钱了，就可以买新衣服了。” 你对新衣服是有多怨念啊…… “比起厚厚的冬装，我也想穿轻飘飘的可爱系衣服啊。”萤火虫说着大大的叹了口气，捏着鲸鱼rou的手稍稍松开，“嗯，这样好，去北欧卖掉鲸鱼rou和鲸油，然后买衣服。爱斯基摩人哪里肯定只有又厚又丑的衣服。” ……以后要忽悠萤火虫干什么事，把“新衣服”这个理由搬出来，大概一忽悠一个准。 “可是，”萤火虫忽然回头看着王升，这个动作让她的双马尾扫到王升的脸上，“司令官你要怎么去北欧呢？坐舢板吗？” 王升看了看就反扣在不远处乱石滩上的舢板，内心直接否决了萤火虫的提议。而且王升忽然想到一件事—— “小萤你能自己穿越挪威海么？你们平时应该是搭乘母舰移动，作战的时候才离开母舰自己在海上航行吧？” “这个不用担心啦！自从换了波纳佩圣典之后，小萤我已经成为被大海所爱的女人了，”萤火虫似乎已经接受了小萤这个称呼，直接就把它用作自称了，“不用母舰也能穿越广阔的大洋哦，困了就在水面飘着睡一觉就好了嘛。上次去袭击补给船的时候，小萤我曾经睡一觉就被洋流冲了上百公里……司令官你为什么摸我的头？” “没啥，就是忽然很想这样做。小萤真是好孩子啊。” “可是，摸头好痒啊，可以请司令官你不要再这样做了么？” 等等，这个反应不对啊，摸头杀难道不应该获得好感度 1的效果么，好感度反而低了是怎么回事？ 王升遗憾的把手从萤火虫脑袋上拿开，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他觉得有一件事必须要弄清楚。 “小萤我问你，你之前在布里塔尼亚海军中，人类指挥官们是怎么指挥作战的？” “当然是在母舰的舰桥上下达各种指示啦，集中射击哪个目标啦，航行编队怎么调整啦。” “所以他们指挥的时候一般自己能目视作战目标？” “对啊，隔得太远的话他们看不太清楚敌人的舰娘，这时候就由每个分队的支队长来下达指示，这种时候母舰上的指挥官就只会给出非常粗略的战术目标。我之前是驱逐舰上的舰载舰娘，除了我以外舰上还有另外两个舰娘，舰娘小队的队长是——啊咧，是谁来着？” “无所谓啦这种事，总之我明白了。非常简单易懂的说明。” 也就是说这边作为司令官的王升对于具体的作战能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就和穿越前玩游戏时一样：他只能决定出击阵容拉、去哪个海域啦，然后下达一个目标，作战的过程中也就只能决定下阵型啊、是否追击啊、什么时候返航啊之类的。 不过如果有母舰可以亲临现场，王升就能下达更加具体的指示，比如“集中火力干死那个院长”什么的。 然而王升现在能做母舰的只有舢板一条。 坐舢板加入海战什么的，大概只有哪吒敢这么干，王升可不想去找死。 看来找一条能做母舰载着王升到处跑的船也相当重要。 在弄到合适的船之前王升只能放弃跑到北欧去找情报和其他资源的想法了。 近一点的可以搭乘舢板去的地方是格陵兰岛和冰岛——冰岛估计有点悬，要去得在海上呆不少时间。 而且冰岛现在是英国人——布里塔尼亚人的海上要塞，皇家海军北部大洋舰队都在那里，岛上估计也到处都是宪兵和特务，所以王升一开始就没考虑冰岛。 “小萤你能自己拉着鲸鱼和鲸油去北欧卖么？”王升试探着问道。 萤火虫面露难色：“我不会做生意呀。实际上我很少和人说话……” 出现啦！怕生少女萤火虫的设定！ 王升看着萤火虫那满脸窘迫的脸，叹了口气。 这下难办了，口粮问题看来一时半会没法解决，王升还以为这应该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呢。 既然没法轻易解决，那就往后放一放，先看看之前被王升排在第二简单的位置的问题好了。 那就是情报。 王升作为准军迷，很清楚情报是所有作战计划的基础，没有足够情报支撑的作战计划最后都遭遇了惨痛的失败。 之前王升已经从萤火虫口中稍微了解了一下布里塔尼亚在丹麦海峡和北海的兵力配置，不过一个驱逐舰上的舰娘对这些的了解实在太贫乏了，那点情报根本不够用。 所以，在开始具体的作战行动前，必须进行敌情侦察。 “小萤，明天你出发，沿着格陵兰岛的海岸线航行，争取在夜间穿越丹麦海峡，接近雷克雅未克港，你的任务是侦察进出港的船只，记录港口发送电报的密度和发报时段，可以的话要将电文都记录下来，你波纳佩圣典内置的电台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吧？” “没问题！” 福音书也好波纳佩圣典也好，都能够让舰娘具备和真的舰船近似的能力，比如电报收发能力啦，雷达啦等等等等。 “可是司令官，我们又没有解码能力，就算收到电报也没法破译啊。” “笨，”王升敲了下萤火虫的脑袋，“我是要通过电报的发送密度和规律来推测港内的具体状况。” “欸，司令官还能做到这种事啊，好厉害。” 王升似乎无意中提升了一点萤火虫的好感度。 “小心点，”王升对萤火虫说，“不被发现才是这个行动最重要的部分，一旦有危险就立刻撤退，能跑多块跑多快。” “放心啦，司令官，只有舰娘和飞机能追上舰娘，但装备福音书的舰娘们航程比我短多了，飞机则很难从空中发现个子小的我。” 萤火虫自信满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