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陪葬品(一)
南易见雪妖面露不舍,抬手指了指依偎在其脚边的白鹿道:“看来你颇为喜爱动物,不过它很依赖你。” 雪妖低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你提醒的对。” 白沉在一旁开口道:“过了冷州,接下来我们要经过石峰县,想要到达皇城,还需要一些时日。” 南易点头:“嗯,去皇城不用过于赶路,待天将要黑下来时,我们还是找寻地方歇息。” 在几人坐稳身子,马车欲要前行时,身后的山林内传出了一声声啾啾鸣叫,其声悠远盘旋。 雪妖好奇地将头探出,转头去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好洪亮的鸣叫,听起来像是鸿雁,不过这天上空空如也,倒是没见到什么禽类。” 南易没有偏头去看,若有所思道:“獙獙的叫声,便是有如鸿雁,想来现在正不断叫唤的,就是它了。” 雪妖闻言,精神更足,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轿外:“真的吗?它叫的这般大声,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想下去看看。” 只不过其话刚说完,便看到那山林中钻出来一只火红色狐狸模样,但生有一对翅膀的异兽,正是先前钻入林中消失了的獙獙。 见其安然无恙,只是站在那里叫唤,雪妖放下心来:“没事就好,南易,它这般叫唤,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表达分开的不舍?” 南易摇头:“对于獙獙,我知之甚少,不用管它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马车毫不停歇继续前行,雪妖仍探着半个身子往后看,獙獙就立在原地,头颅微仰,发出一声声清亮的叫唤。 白沉在一旁抚慰道:“你不用担心,大师也说了,獙獙极为神秘,一定有着自己的保命手段,现在也回到了山林当中,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担忧。” 在马蹄声中,雪妖就是探着身子也看不见獙獙了,将头转回,伸手摸了摸脚边的白鹿道:“我现在开始有些怀念曾经在山林当中的生活了,这繁华人世,好像也并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般有意思。” 南易面对雪妖的感怀,毫不客气地接话道:“为了那株烛龙花,接下来的百年,你可是要跟在我身边办事的。想要回到山林,那也得百年之后了。现在你就保持好精神,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 雪妖撇了撇嘴,偷偷翻了个白眼,但明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脾气:“是,你说的,我都会听的,往后尽管吩咐就是。” “嗯,至于那株烛龙花,普通的妖吸收了可以渡劫,所以需要提前做上很多准备。而你吸收了则只是充沛妖力,无需讲究那么多,待晚上歇息之时,你就可以将其炼化。” 南易说话间,开始闭目歇息。 雪妖连连点头:“虽说占山为王的日子却是不错,不过现在跟着你好像也还不耐,至少能增强实力。待我更为强大的时候,也才有那个实力去强占更大的山头啊。” 听得雪妖充满斗志的话语,白沉立即道:“前些时日,你不是还想着开酒楼吗?这是我们已经计划好了的。” “对呀,现在等我们去了皇城,不就可以开家酒楼了?霸占更好的山头,是我未来的理想。”雪妖回道。 在马车行进间,南易闭目打坐,没有言语。 雪妖和白沉则是如同两个话唠一般,一路上话语颇密。 在夕阳还未落山之际,众人来到了石峰县的边界。 在马车行走的道路两旁,皆是田地,只不过现在太阳还垂挂在天边,按理说田地间该有许多人劳作才是,但眼下见到的,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人。 南易见此,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 白沉和雪妖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在让马车减速之后,开始下车观望起来。 “这些日子,经过了一些地方,其实不管繁华与否,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真的没什么意思。”雪妖一脸百无聊赖的神色道。 白沉则是笑:“这些时日我们一直都是在赶路,根本就没能好好享受一番,其实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真的是你在山林之中体会不到的。”
雪妖闻言,眼眸瞬时一亮:“你这么说,也对,在山中虽是自由自在,但太孤独了,那些年,我一直都想有能够说话的人。现在实现了当初的奢望,竟也开始不知足起来,你们人类啊,有那么多,凑在一起,肯定有很多好玩的事,比方前几天我们经过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就是有很多在里面,喊着大小开,看起来似乎很热闹!可惜当时你们都不让我细看,我还没弄明白那个东西到底要怎么玩。” 白沉闻言,面色一僵,立即劝解道:“那不过是一群赌徒的游戏,并无有趣之处,待到了皇城之后,我再带你去玩真正有趣的。” 雪妖一脸狐疑:“是吗?那个东西真的无趣?” 白沉连连点头:“相信我。” “好吧,这般说来,我还真希望能快些到达皇城。”雪妖道。 在两人说话之际,南易始终没有言语,而眼睛则没闲着,不断四处逡巡着,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对于南易的寡言,白沉和雪妖见怪不怪,是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仍旧交谈甚欢,直至猛然听得前面传来的惨叫。 此时众人离的还有一段距离,只是依稀看的见人形,但见有人倒地之后,周围的人群渐渐围拢。 南易立即加快了脚步:“走,上去看看情况。” “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有人行凶?”白沉疑惑间脚步不慢,紧紧跟在南易身后。 雪妖的脚步则是更快,妖力加持之下,竟是跑在了最前头。她动作如此之快,倒不是出于热心,纯粹就是好奇。 待几人行近之后,便看清楚了情况,只见地上躺了一人,胸口处中了两刀,碗口大的窟窿还在汩汩流血。 人是已经没气了,双目大睁,一脸的痛苦。 而在这躺倒之人的身旁,还跪着一人,头发已经散乱,正低头怔忪地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而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带血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