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中原第一战
小马哥暗道不好，果然有人在指使这些黑山贼，否则他们焉知车队里有女人？要知道杜绣娘和两个月氏美女分别住在两辆大马车里，几日来极少露面。便是随军士卒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这些黑山贼不仅知道还直接出言讨要，其中大有蹊跷。 想了想对身后的孟达低声道：“子敬且留下掠阵，一旦贼军靠近立刻放箭，然后再发起冲锋，吾要亲自会会这两员贼将！” 孟达点头道：“遵令，主公小心！” 小马哥点了点头，回身喝道：“大言不惭！吾知你们麾下都是贫苦百姓，也知尔等也是迫不得已才进山为贼。今日本将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肯带领麾下投降本将，吾保证在天子面前为尔等脱罪，并有官职加身，只要日后多立战功，封妻荫子、名扬天下都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必藏在山里当人人喊打的反贼？” 两人闻言微微有些意动，小声商量了一阵，杨凤叫道：“天子昏庸，宦官当道！我等做反贼还不是被朝廷所逼？马孟起，吾闻你年少英雄，为人重情重义，但动动嘴皮子就想让我等俯首称臣那是万万不能的！” 顿了顿又道：“丁大人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本来我们也不想与尔等为难。然刚刚得到消息说你们带几十箱珠宝准备赶往洛阳向宦官行贿，那些珠宝与其送给宦官还不如救济我们这些贫苦百姓，故此今日只好得罪了。” 眭固也叫道：“不错，俺们虽为反贼，却从来不掠夺贫苦百姓，反而还经常帮助那些被世家和官府欺压的贫民百姓，否则俺们黑山军焉能发展到百万之众？今日俺们也不愿以多欺少，只要你肯留下珠宝，马匹和女人，俺保证不伤你一兵一卒！” 小马哥闻言暗暗点头，知道这二人所言不虚，黑山军大部分当属义军，确实有不少吃不起饭的百姓去投靠他们。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黑山军内部也是良莠不齐，几个将帅更是各自为政，故此也有一部分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至于黑山军又被人骂做“黑山贼！” “你二人休得多言，实话告诉尔等也无妨，这十几个马车确是金银珠宝没错，但却不是吾与丁大人行贿所用，实乃是南匈奴单于须卜骨大王献给当今天子的贡礼，尔等想留下便要先问问吾手中天龙破城戟答不答应，谁敢与吾一战？” 此话一出，贼军立刻炸开了锅，近两万黑山贼跃跃欲试，只想上前杀退官军疯抢一番。眭固和杨凤也是满脸喜色，只要把这些珠宝抢来换成粮食，足够他们麾下包括老幼妇孺近十万人吃上两三年。 但二人终究见过大场面，并没有和那些军士一样见财就昏了头，杨凤喝住了缓缓前进的队伍，回身低声道：“大哥你且留下为兄弟掠阵，须防官军有诈！吾去会会这黄口小儿，量他也没多大本事！” 眭固皱眉道：“兄弟还是小心为妙，万不可轻敌，俺看这小将不简单，否则面对我们两万大军焉敢一战？” “兄弟晓得！”杨凤说罢拍马挺枪就直向小马哥冲去，大喝道：“黄口小儿休得猖狂！河内杨云平前来会你。” 被人骂做“黄口小儿”的马超不禁暗暗恼怒，催马挺戟便迎了上去。 二人斗在一起只用了三合，小马哥便把杨凤的实力摸清了大概，总得来说还不错，最多和马岱，马休，孟达三人处于一个档次，远远比不上庞德和王双，甚至连九岁的马铁在力量上都略胜一筹。这种等级的武将对小马哥来说三回合可直接斩于马下，十回合内可生擒之！ 两马交错而过再回头又战在一处，转眼就过了二三十合，小马哥故意放水只用出五成力道，两人打的是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杨凤见小马哥实力不过尔尔，当即精神大震，一杆红缨枪山下翻飞，颇有几番威势。可三十回合一过，杨凤就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几乎被完全压制在下风，左右难支，险象环生，有好几次差一点点就丧命落马。 后面观战的眭固眼见杨凤遇险不禁暗暗着急，他向来自负武艺要强上杨凤一筹，当即拍马越众而出，大喝道：“兄弟莫慌，哥哥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抡起大斧就要双战马超。 果然上当了！小马哥心里一喜，演了半天戏就是为了一举拿下此二人，否则若只拿下一人，另一人定会率军猛攻，即便能胜也是得不偿失，故此才临时想出一个诱敌之策。 既然人已到位，小马哥也不必再客气，喝道：“不知死活，看本将今日就生擒你们二人！”眼见眭固已经到了眼前，马超猛然发力，一百二十九斤重的天龙破城戟毫无花哨的直向杨凤的顶门劈去，这一击已用了八成力道。 杨凤大惊，连忙双手举枪招架，只觉头上就如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当时就被震得虎口破裂，精钢长枪也被劈弯后脱手而飞，紧接着胸口一闷，“哇！”一口淤血就喷了出来，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小马哥不欲伤他性命，长戟一转便拍在他左肩之上，杨凤惨叫一声直接摔于马下，躺在地上还不住的往出咳血，脸色惨白。 这一幕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眭固虽有些憨却一点不傻，相反还很精明，当即明白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拨马便要退归本阵。 可小马哥又岂能让他逃出五指山，双脚用力一磕，胯下忽雷驳四腿猛一发力，一人一马就如一道闪电一般窜出了两丈多远，只用了三个纵跃就赶上刚刚转过马头的眭固。 眭固大惊失色，暗道：我命休矣！下意识的便回身胡乱劈出一斧。 “铛！”随着一声金铁交加之声，长柄大斧毫无悬念的脱手而飞。马超策马而过，用戟背在眭固后心之上不轻不重的一拍，一声闷哼过后，地面上尘土飞扬，又多了一个俘虏。 “啊！大帅！” “兄弟们，杀过去救出大帅！” “和这些官军拼了！” ...... 主帅被擒的黑山军彻底炸开了锅，在中层将领的蛊惑下就要冲上来拼命！两万多人密密麻麻的就发起了冲锋。 小马哥眼中冷光一闪，回身喝道：“此时不放箭更待何时？” 八百神威营将士早已准备就绪，话音刚落便响起了一阵弓弦之声。由于距离较远足有一百五十步，对方阵形又密集，故此神威营将士选择了抛射，八百支羽箭呈抛物线直向密集的黑山军飞去。 惨呼声不绝于耳，弓箭的威力虽不如强弩，但射速却比强弩快了几倍不止，更何况神威营将士根本不需要瞄准，八百人往人多的地方乱射就是，反正人多总有倒霉鬼。基本上黑山贼每前进五步神威营就能射出一轮羽箭。待两军相距一百步的时，黑山贼已经承受了十轮羽箭的打击，八千支羽箭就算只命中四成，造成的伤亡也是极为可观的。 眭固和杨凤二人早已经被赶上来的士卒五花大绑困了起来，本来还希望麾下士兵能救出自己，可一见自己的部曲刚刚冲出五十步就伤亡了近两成，只看得心惊胆颤，眼睛更是瞪直了打量着八百神威营。 后面张辽和丁原也同样瞪大了眼睛，这八百人简直就是怪胎、妖孽啊！普通弓箭手并州也有不少，但从没见过人人能射杀一百五十步外敌人的弓箭营。 要知道当时的弓大多都是竹子和硬木制成的，弓弦一般为牛筋，工艺复杂寿命短不说，威力也极为有限，一般有效杀伤力只在百步之内。除非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宝弓，但显然这种弓根本不可能普及到军队之中，便是一般的将领也不一定有。 神威营就不同了，他这七千神威营个个都是百战之兵，乃是从十万大军里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训练实战近六个多月造就而成的，岂是一般弓箭手可比？另外神威营将士人人配备两把强弓，一把为用于远距离阻杀的正宗两石铁胎弓，一把为百步之内更节省体力的紫杉木强弓，当初单是制作这些强弓就花光了马腾的大部分积蓄。 除此之外，神威营将士人人右手拇指都佩戴铁质扳指，这种扳指当世虽有，但真正为军队弓手专门配备的却几乎没有。小马哥却毫不吝啬，每一个神威营将士都有配备，以便加快射速和防止手指受伤。 细节决定成败，小马哥之所以能在大草原成功就是因为注重每一个细节，也只有这样才能铸就一支精锐的神射之师。 尽管伤亡惨重，但黑山贼仍旧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不要命般的往前冲，只想救出他们敬重的大帅。 眼见这些黑山贼已经冲进了百步之内，小马哥也是眉头紧锁，他心里实不忍心屠杀这些贫苦的老百姓，更不忍心让自己的精锐部队去和这些黑山贼拼命，可慈不掌兵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当即举起长戟大声喝道：“神威营将士听令，收起弓箭，分散队形准备冲锋，以千骑裹万众，全力歼灭这股贼军！” “神威无敌！” “神威无敌！” 八百人对战一万多人毫无惧色，随着响亮的口号，这些人立刻分散成四组，每组两百人，队形极为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