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计划进行中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齐念也不例外。 在一开始，他只是想用一个带着系统的穿越者来给他收集资源。齐念的本意不过是想要混一点灵魂本源用来辅助修炼罢了。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穿越者负责打怪，‘系统’负责吸取灵魂。灵魂中的杂质会被放弃，可用的部分被吸收积攒起来。最本源的精华将被凝聚然后传递回来，剩余的部分则用来给穿越者‘升级’。 但是那点灵魂本源的预期收益怎么能比得上一口永恒之井！ 尽管那只是艾泽拉斯位面系中一个位面里的一口永恒之井；那种可能已经被污染的，混沌的魔法能量利用起来也比较麻烦，但是它能提供的能量在数量上足够多。 而对现在的齐念而言，那已经足够了——他现在什么都缺。 相比之下，一个穿越者和一个一次性，无法回收的金手指能提供的东西就有些微不足道了。穿越的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也就意味着以他的灵魂作为载体的一次性‘系统’的寿命实在是有限。齐念甚至怀疑，没有等到位面意志或是自命正义之士的绞杀，刘悲风的灵魂就会先因为系统运行的损耗和灵魂萃取的黑暗法术后遗症而崩溃掉。 齐念不是慈善家，这里也没有什么劳动法／环境保护法之类的法律来保护穿越者的灵魂和限制金手指使用技术的法律。 灵魂印记里面的萃取灵魂法术是不会考虑穿越者本人的意见以及承受能力的——刘悲风甚至都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样，法术的消耗（由穿越者提供），后遗症（由穿越者承受），以及环境污染（穿越者作为直接受益人和法人来负担因果以及位面意志可能的处罚），都不是齐念会考虑的要点，他只关心生产效率以及是否能够收回灵魂印记的制造成本。 这种情况下，穿越者的预期使用寿命可想而知，如果用的不是一次性金手指，齐念甚至不会考虑穿越者的使用寿命问题。 总而言之，考虑到谋夺永恒之井与正常收集资源之间巨大的收益差别，同样的风险以及那需要追加的少量投资，齐念会做出何种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 ———————————— 暗夜精灵们默念着魔咒，头巾下银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闪闪发亮。随着图案里魔法逐渐显灵，汗水不断从他们暗紫色的皮肤里渗出来。其中有一个精灵显得特别不耐烦，想尽快挣脱束缚。他的眼球很特别，并不是银色的，而是黑色的假眼，中间还横着一条条红宝石色的条纹。尽管是假眼，却仍然可以洞悉每一个细节，觉察到周围精灵的一举一动。他的脸长得特别长，又特别窄，就算在精灵里也是很特别的了。他的脸写满了渴望和期待。 还有一个精灵也关注着这一切，却一言不发。她坐在一张奢华的真皮象牙椅上，银色浓发把她映衬得更加美丽。丝绸长袍泛出金光，一如眼睛般明亮。她看上去优雅而高尚，俨然就是一位女皇。她倚在椅子上，啜饮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手每每挥动，手镯就叮当作响。而当暗夜精灵们所召唤的魔力能量出现的时候，她皇冠上的红宝石就褶褶闪亮。 她时不时打量这个精灵，还撅起嘴，带有一丝怀疑。精灵也偶尔瞥她一眼，似乎也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她脸上怀疑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淡淡的微笑。 法术在继续，刘悲风仍旧昏迷，乌黑的湖水在继续疯狂的搅动。而定海珠的碎片则开始发生某些变化。 随着狂暴的原始魔法能量的涌入——在准确一点，是原始魔法能量涌入刘悲风附体的精灵，然后涌入定海珠的碎片——碎片开始散发出五色毫光。 作为载体的刘悲风已经是满身鲜血。齐念通过灵魂印记一直引导着他的潜意识，来控制身体内部的法术能量形成一个循环。接着这个意在对狂暴的原始魔法能量进行初步处理的循环通道，碎片勉强能够利用起这种能量。 一个不稳定的跨位面能量通道开始出现。 突然，有一道强光诞生了。这道光一出现就开始向着高塔中的暗夜精灵魔法阵前进。 下一刻，所有暗夜精灵的目光都被魔法阵中间出现的光亮吸引了。 光亮开始变化，逐渐形成了一段模糊的景象。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珠子，隐隐散发出五色毫光，里面混沌氤氲，有各种景象演绎。 这是什么？施法者们吃了一惊。 而在另一个世界的齐念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借助着碎片和本体之间的联系，建立起来一条传输效率极低的能量通道，并且把借此某些东西投影到了暗夜精灵那里。 ————————————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齐念开始了疯狂的修炼过程。 到底是这套定海珠是按照最密切的本命法宝来祭炼的宝物，不仅性命交关，还可以寄托执念，衍化分身的那种。即使它完全不是现在的齐念能够使用的，在有足够的能量的前提下，他依旧可以凭借与本命法宝之间的联系初步cao控它。 尽管直接吸收来自永恒之井的狂暴能量对法宝不好，属性上也不是很合适，齐念还是让法宝开始蓄能，自我修复。他甚至还借着法宝转化出来的灵气帮助修炼。 当然，受到世界规则的限制，这里的修炼速度也就那么回事。齐念干脆把灵气提出来，在法宝的控制下对自己进行自动炼体，强化rou身。 ……这个持续三天的强化过程的效果确实好，就是太疼了。 在定海珠的预设流程下，被cao纵的灵气开始强迫他全身肌rou蠕动。进入状态的齐念，就从脚趾到胸膛背部大筋，上下起伏不定，不断震动起来。 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人的身体素质提高，来源于锻炼过程中肌纤维的断裂。断裂后经过修养恢复，就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更加坚韧，更加巨大，这就是锻炼会增加肌rou和提高身体素质的原因。 正常的情况下，休养恢复需要时间，人体的锻炼也有极限，同时还有大量的位置锻炼不到。这也是为什么要借助可cao控的超凡能量的原因：可以全面强化各个部位，还能提供能量补充消耗。 在这种情况下，糖的无氧分解不在代谢出乳酸，转为超高速分解合成三磷酸腺苷，全力供应人体所需的能量。在肌纤维断裂后，更是可以第一时间获得能量以自我修复。 这个过程里，齐念仅仅要做两件事情，忍受痛苦以及在炼体暂停的时候拼命的补充食物和水分…… 三天以后，快被折腾疯了的齐念完成了炼体过程。而这时候那条能量传输通道也已经稳定了下来。这就意味着碎片已经可以进入永恒之井核心处，不必再借用暗夜精灵的rou体过一道手来稳定能量。 这样一来，在这过程中居然没死的刘悲风也可以被解放出来。虽然他现在进入了虚弱状态，但是永恒之井能量透过他身体的过程也极大的强化了他的身体。 齐念觉得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 当初，第一个发现永恒之井的暗夜精灵只听到风吹的声音，而且很快就忘记了它的存在。他们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家园。而另一些则对永谊之井很敏感。他们深知其中的能量，也感受到了它发出的声音。但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只是感到恐惧。 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恐惧，唯恐被视为怪物，所以就忽略了真正的警告和危险。 井底的声音里除了渴望还是渴望。他们渴望一切。生命、能量、灵魂……他们想去真正的世界，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暗夜精灵们帮忙。 而齐念现在想做的事情，则与那些东西没什么不同…… 三天了，三天，可似乎还没什么进展。 有着一只黑色假眼和一只玛瑙色真眼的参事哈维斯心情很不好。 上层精灵可能是女皇最宠幸的部下了。其中，哈维斯又是最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他也常常处在危险边缘。 “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要加强十倍的能量。”他命令道，眼里闪出危险的光芒。哈维斯不屑地看看手下这些上层精灵们，说：“我们必须探究出它的秘密！我们要追求什么？我们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永恒之井的能量。我们要能够在昆虫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它们杀得精光，我们必须有这样的准确性，才能实现最终的目标！我们——” “再说一遍，亲爱的哈维斯？” 这个甜美的声音让无数上层精灵为之倾倒。如果能够取悦她的话，他们甚至愿意去死。 可哈维斯却并不是这么想。他随便做了一个手势，让那些原本已经疲惫不堪巫师们终于获得了一个喘息之机。然后他转身向后，面向宫殿里的那个。 女皇微笑着进来，简直完美得让人惊艳。她是暗夜精灵的荣耀，众人屏息静气，听从差遣。 正式开始通过定海珠的投影观察着这个世界的齐念注视着艾萨拉。而已经接从刘悲风那里拷贝过的的暗夜精灵的关键记忆也使他能够听懂和认出主要人物。 即使在高大的暗夜精灵中，女皇的身高也是出类拔萃的，比很多雄性暗夜精灵还要高。反正屋子里面也只有那个戴着假眼的家伙胜她一筹。 虽然她如此高大，但走起路来却像一阵风，同时也自信满满。而且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比猫的脚步还要安静。 她的皮肤是深紫色的，看上去光滑亮丽，银色的长头发散落在肩头，发梢还稍微有些卷。而她穿的衣服正好和眼睛的颜色相配，是那种雍容华贵的银色。 不过最吸引齐念注意力的，还是她身周的那种貌似天然的魅惑气场。那种无形的气场在齐念的视野中极为清晰，甚至比他看到的各种魔法灵光都要强烈。只有在定海珠的能量视界里散发着强烈光芒的永恒之井井水在她气场的光芒之上。 除此之外，换回了正常视界的齐念的注意力则被她的身材所吸引。如果不考虑肤色和身高问题，这种身材火爆的尤物应该能够对他世界的取向正常的男性造成通杀。特别是随着女皇的呼吸，36E，42E，36E，42E…… 齐念摇了摇头，见鬼，loli才是我的真爱！ “亲爱的女王，”戴着假眼的暗夜精灵毕恭毕敬地说，“我祈祷您的纯洁无瑕和美丽动人。我正在给手下布置任务，因为对您的爱，所以他们不希望失败……” “恐怕他们会让你失望的，我亲爱的参事。”女皇身后站着两个仆人，提着她半透明裙子的下摆。她坐在一张特殊的椅子上，这样可以很舒服就看到上层精灵的一举一动，而仆人们就把裙摆放到一边。“我想，他们的害怕要超过对我的爱。” “不是这样的，我的女皇。” 艾萨拉调整了个姿势，紧紧盯住疲于解释的巫师，长袍把她的身形凸现得更加完美。 五色毫光在齐念的cao控下开始在井水里出现。湖水沸腾起来，不停地冒出气泡。巨大的浪花起起落落，不时拍打着湖岸。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永恒之井上电闪雷鸣。 “到我身边来。”正在给女皇解释的哈维斯一下子愣住了。参事皱了皱眉头，他发誓自己听到了一句由不明语言说出的却又能够理解的话语。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法阵中央的珠子，感觉到那里无尽的深度。他的本能告诉他，如果真有什么人说话的话，那一定是来自那里。 在转头的那一瞬间，他可以发誓看到了—— 齐念的试探没有成功。 “我想，你没在听我说话，我亲爱的参事！这么做究竟可能吗？”随着女皇的声音的提高，哈维斯缓过神来：“当然，我的月亮女神，不过我承认刚才有些分心，所以还没有彻底地理解。您前面又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