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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再踏邯郸地

    “乐老将军?”吕不韦站了起来。对这位当年指点自己,前往原阳的赵国燕籍将军,吕不韦内心既是感激又很好奇。

    “吕,吕王陛下!”乐毅微笑着说道:“几天不见,吕王的发展势头,出呼老夫的意料之外,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吕不韦正想客气一番,却见乐毅一伸手,打断了他冲口而出的客套话,悠然说道:“吕王不用多言,老夫知道你内心所想。上官城内嬴禄悉之事,您尽管放心,猎其头颅之人已藏于其身边,等吕王麾下大军集结完毕之时,就是嬴禄悉人头落地之机。”

    乐毅见吕不韦困惑之色,笑道:“老夫这一切都是受人之托,吕王莫要多想,当谜底需要揭开之时,任何人却是都掩不住的!但如今嘛,却还时机不到。如今秦国王龁率领十四万大军,已是向着邯郸而发。明夜应该就能到达邯郸城下,吕王若不马上与老夫动身,只怕将很难进入邯郸城内了!”

    吕不韦见乐毅不肯对己释疑,也就只能作罢,站起身来一抱拳,带着嫪毐率先向着外面行去。

    邯郸外城虽然高大坚固,但是城防设施并不完备,除了几个主要地城门外。还有不少是光秃秃的土墙,城防极差,这里派有重兵把守,只怕西秦大军突袭,战争的紧张气氛呼之欲出。

    进入邯郸的百姓,都要严加盘查,邯郸内的百姓都有最新的路引。这样虽然并不能严格的控制进出之人,但是最少能增加些安全。

    吕不韦和嫪毐当然都没有路引,当两人才到了城门前,就有城卫军士兵过来询问,这次不需吕不韦出手,乐毅只是拿出块令牌晃了下。

    城卫军士兵见到,戒备的态度马上变得恭敬十分,有卒长带着近百人的兵卫先领着两人入城,由临顺门经朱雀大街,径直向着玉带桥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赵国禁军虎视眈眈,吕不韦人在驴背上,想起惠王暴毙前,邯郸城内最后的繁华。对比如今的紧张萧条,不由暗自摇头。

    众赵兵见到这支队伍,多少都露出诧异之色,却是自动的闪到两旁。这等护卫的规格,就算是王公大臣都是不能使用,三人看起来都是颇为面生,却被严格守护,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何等人物。

    邯郸城防兵士轮值换防,可终究还是有人认出吕不韦和乐毅来,轻声低呼道:“是杂家宗主吕不韦,杂家宗主吕王回邯郸了!吕王回来了!是吕王回来了……”

    伊始的低呼迅即的传来,转瞬变成了欢呼,欢呼一声声扩散出去,邯郸宛若欢乐地海洋,只是过了片刻,整个邯郸城中,都是传诵着这几个字,吕王吕不韦回来了,当初那个千里入阏于,破秦军虎师的吕不韦,铲除了草原匈奴之患的吕王又回来了!

    秦军势强。邯郸群龙无首,百姓人心惶惶,只觉得日子暗淡无光。

    邯郸的百姓,没有谁会对西秦军队有好感,尽管西秦之军喊着要善待降者,要不sao扰百姓平民,可因为西秦军队的入侵,占领之地的百姓,谁都觉得日子比以前更加的艰难。他们不能离去,是因为不舍,更多的却也是因为无奈,如今诸侯混战,天下都是一般的乱,他们能去哪里?

    可听说那个几乎可以和秦将白起,齐名的吕王再入邯郸,所有的百姓,一下子都觉得有了希望。

    吕不韦昔年太行山与白起对战,天下几乎皆知,但白起未下杀手,故意留起生路之事,却是少有人晓。

    如今的邯郸百姓,对于当初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其实不止百姓,就算是军士百官,也根本不知其事。

    但他们知道一点,吕不韦此次去而复返,是来救邯郸的!大将军廉颇弃邯郸于不顾,西秦大军马上就将兵临城下,如今能救邯郸的只有吕王吕不韦!

    吕不韦再返邯郸。并没有车驾依仗,他也不需要这些,这次他是听从乐毅的建议,堂堂正正的持兵带甲而入邯郸。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邯郸竟然还有人期盼着他,竟然还有人为他欢呼!

    心中暖暖之意,迎着朝阳,吕不韦缓缓的向百姓挥挥手,回应的是更加热烈的欢呼,无论是官兵,亦是百姓,纷纷涌上街来,夹道欢迎赵国邯郸的救星吕不韦,却完全已是忽略了,他如今是临国大王的身份。

    眼前的情形在吕不韦的印象中,熟悉中有些陌生,陌生中更带着惭愧。

    几日前他带着吕王的仪仗,进入邯郸的时候,也是清晨时分,也曾接受着如此的欢呼和礼遇。但那时的欢迎,百姓是出于对民族,对中原平安,免受匈奴袭扰的兴奋;如今却是为了自身的安危。不受秦军的迫害,免于身家性命的担忧。

    百姓兵士们要求的并不多,只会记得谁能够带他们打胜仗,保他们家人的平安!

    如今邯郸颓废恐慌,吕不韦的到来,无论能否扭转乾坤,但总强过坐以待毙!

    吕不韦挥手的动作自然而然,乐毅斜睨了眼,阳光照在他苍老的脸上,红彤彤的有了些血色,眼中多少有了些诧异。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吕不韦会如此的受到欢迎。

    不止是乐毅,就算是吕不韦自己,都是意料不到。

    无数的人冒出来,城卫军伊始还是喝止,只怕有人冲撞了临邦的吕王陛下,可很快涌来的官兵也加入了欢呼的行列,尾随着吕不韦前行,队伍愈发的浩浩荡荡。

    邯郸这些年来,很少有如此热闹的时候,大概,大概要从匈奴南侵,吕不韦离开邯郸之时开始算起吧!

    乐毅望着远方,怅然的轻叹了声。

    三人过了玉带桥,已经到了内城的右掖门下。内城高大巍峨,防备更是严格,这里就算邯郸百姓都是不能靠近,更不要说进入。

    众人都是隔在玉带桥的这段,再也不能通过。

    吕不韦回头望过去,只见到人头攒涌,见到吕不韦扭过头来,又是引发了一阵欢呼。

    兵尉请乐毅出示令牌,见到那块令牌后,就算守卫内城的禁军士兵,也是肃然起敬,向乐毅恭敬的施礼。有认识吕不韦的兵士,也向着他施礼,请三人入城,城门关闭后,这才隔断如潮的人群。

    内城城门关闭,终于将所有的欢呼雀跃声,都隔在了城外,乐毅突然说道:“无论如何,一人能得到如此的欢呼,也不枉来此一朝了。”

    吕不韦却是笑道:“如此区区一城的欢迎,我却不会满足,我需要的是中原所有百姓的欢呼。”

    乐毅听后。却不再与其搭话,又在禁军兵尉的带领下,向着内宫的方向走去。

    再次来到邯郸赵氏王公的大殿前,宫殿依旧辉煌壮丽,却是冷冷清清,在吕不韦的眼中,怎么来看都是日落西山最后的绚烂。

    三人不等坐定,殿外就是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

    乐毅扭头望过去,不急不慌。他如今看起来,已是少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反倒有了种幽漠淡远,从容不迫。

    吕不韦抬头望过去,只见到殿外走进一矍铄老者,一张脸黑的和炭仿佛,也是瘦弱,个头稍矮。老叟见到乐毅的时候,眼中露出欣喜,但却只是说了两个字,道:“来……了?”

    老者人虽瘦弱,脖子却稍微有点粗,喉结不小,像个塞子般的上下移动,造成说话很不顺畅。

    乐毅缓缓站起,点了点头,一指吕不韦,说道:“左师触龙,这位是吕不韦,如今的吕国大王。以前遭jian人陷害,方才无奈离我大赵,另谋其生路。”

    乐毅介绍完吕不韦后,又指着那人向吕不韦介绍道:“吕王,此乃左师触龙,他本一直在代郡,想你们可能从未见过。”

    吕不韦站起施礼道:“触大人,久仰。”

    他说的虽是客气之话,不过他地确听说过触龙的名字,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触龙打量了吕不韦一眼,冷冷地道:“久仰。”

    他对吕不韦地态度可以说是冰冷非常,吕不韦却是不以为意,乐毅问道:“不知道大王可还在安歇?”

    触龙摇头说道:“乐兄……您跟我来。”

    他只与其用私称,乐毅已经是明白了他的心意,对吕不韦说道:“吕王还请在这稍候,我去去就回。”

    吕不韦点头说道:“乐老……还请小心!”

    乐毅本已起身,听到这里却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多谢吕王关心。”

    乐毅在触龙的护卫下,快步向着宫殿外走去,众护卫也是跟随离去,吕不韦坐在空荡荡的宫殿内,望向嫪毐道:“若是面对你师伯门下,三位地剑修为师兄联手,你可有胜算吗?”

    吕不韦虽是艺高人胆大,但身处赵国宫殿之中,又不见肥鸾与韩嫣等人,却是多少有些无聊。对于嫪毐与廉颇的关系,吕不韦内心其实百般猜测,却一直不得其法,随口问问,也不过是想要找些蛛丝马迹。

    嫪毐摇头说道:“若是我自己,只有五成把握。”

    吕不韦来了兴趣,继续问道:“看来你所创的剑法很是厉害,面对三位同等级数的高手,竟然还可胜负未定,实在是剑法绝世。”

    “若是大王面对廉颇等三人,我估计胜算会是九成以上!”嫪毐笑着回了句,扭头向宫殿外望了一眼,继续说道:“大王的修为,无估计一旦突破,将是远远超越所谓的天境,达到更深的乘次。”

    吕不韦好奇问道:“比天境更深的层次?我怎么从未听过此种论调。”

    嫪毐笑道:“大王有所不知,当年的道家之祖李耳,就困于地境巅峰近二十年,而不得提**到天境,但他一朝突破,却是远远超越天境之人,达到成仙之境。”

    这话题一谈论起来,吕不韦不由兴趣多多起来,两人谈了大半柱香的功夫,殿外一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其身上穿戴的铠甲,已为赵国的兵尉之职。

    那人见到吕不韦后,单膝跪倒,说道:“给吕王陛下请安了!”

    吕不韦微微错愕,问道:“何事?”

    那人抬头,态度恭敬地道:“吕王陛下,我家大王有请吕王移驾德殿一叙。”

    吕不韦眼色一凝,询问道:“不知道这位兵尉兄弟贵姓?”

    那人惶恐地道:“免贵姓岚,岚暮风,现为禁军侧击营兵尉。”

    吕不韦点了点头说道:“久仰久仰。”

    岚暮风反倒愣住,说道:“吕王陛下认识在下?”

    吕不韦微笑着道:“那倒没有,不过久仰嘛,倒不用见过。”

    岚暮风也是笑了起来,说道:“地确如此。吕王实乃妙语连珠,在下佩服。”

    吕不韦说的并不好笑,岚暮风看起来是成心巴结,继续说道:“在下其实才是久仰吕王之名,不过在下由旅帅升上来,只是在最近两年的事情,是以一直无缘和吕王见面。”

    吕不韦笑着说道:“短短时间之内,就能提升到兵尉一职,想必岚兵尉必有其不凡之处,实乃是才智武功,超群之人。”

    岚暮风却更是摇头,仰慕万分地道:“我这点微末的本事,如何敢和吕王相比。对了,我家大王有请吕王,还请吕王移步。”

    吕不韦扭头望向嫪毐说道:“主人相邀,咱们走吧。”

    嫪毐站起,跟随在吕不韦的身边,岚暮风却有些为难地道:“吕王,这个……”

    “我乃是吕国内侍长,吕王行至我跟随左右,难道赵王会不同意我同往吗?”嫪毐问道。

    岚暮风犹豫下,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吕王,请!”

    他当先走出,向德殿的方向行去,吕不韦和嫪毐紧紧跟随。

    到了德殿前,殿前十分的冷清,竟然连宫人都没有,吕不韦微皱眉头。

    岚暮风见到吕不韦的疑惑,忙解释道:“我家大王素来节俭朴素,喜好清净,所以这德殿外少有宫人。吕王请先在殿外等候,我先禀告大王一下。”

    他快步入了宫殿后,只是过了片刻地功夫,突然四处脚步声急骤,数百禁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禁军士兵或持矛,或挺盾,或拿剑,转瞬之间将吕不韦和嫪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吕不韦虽是微蹙眉头,却是并不慌张,嫪毐冷漠依旧,眼眸中波澜不惊。

    为首一人厉声喝道:“吕不韦,你身为大赵叛逆,竟然敢私入我大赵王宫,必然心怀不轨,当诛杀无赦。”

    那人早早的拔出腰上的剑,用力一挥,喝道:“吕不韦叛国窃土,罪不可赦,先杀吕不韦者,重赏黄金千两。”

    众禁军士兵一拥而上,盾牌兵挺盾迈步前行,四面八方的挤了过来,宛若铜墙铁壁一般!

    那人嘿然冷笑,却是闪身到了盾牌兵之后,他似乎知道吕不韦的厉害,不敢亲身上前。

    可他们有备而来,这种阵仗风雨不透,却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

    就算吕不韦武功再高强,他也不信数百禁军士兵,还不能奈何得了吕不韦!

    吕不韦不动,嫪毐亦是不动,二人伫立当场,仿佛被惊呆一般。

    等再行片刻,盾牌手陡然止步,嚓的一声响,将盾牌戳在地上,长矛兵却是厉喝声中,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穿出,急刺方阵中被围的吕不韦二人。

    他们不需要变化,不需要招式,只是这种密集的穿刺,就可让阵中之人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

    阵后那人脸上露出微笑,已经开始想像吕不韦浑身是洞,血流满地的样子。吕不韦若死,他加官进爵当仁不让,只怕赵氏贵族之人,再无他人名声可及自己。但陡然之间,他的笑容便凝住了。

    吕不韦终于出招,他伸手拔剑,只是一削,前方刺来的十数杆长矛已经纷纷折断,不等落地之时,吕不韦已经向前冲了出去。

    他遽然窜出,勇猛如同猎豹一般,身旁身后的长矛刺出,全部落在了空处。

    吕不韦由静及动,如雷轰似电闪,众人只觉得他拔剑挥出,身形窜出的动作一起和成,几乎不分先后。

    光影之下,长矛却如刺到他身上之时,才纷纷折断,他这一冲,势不可挡,众赵军兵士大骇,只觉得此人非人!

    但吕不韦冲的虽快,可前面盾牌如山,他看起来好像是要自寻死路。

    嫪毐在吕不韦拔剑的那一刻,脚尖用力,已经一个跟头凌空而起,后发先至,竟然落在了对面盾牌手的盾牌之上,蹁跹不定,衣袂临风,飘然若游魂!

    盾牌兵大惊,前排长矛兵长矛已折,只余断杆,去了杀伤之力,慌忙后退,后排的长矛兵却是涌上来。

    长矛分刺两个方向,一些人去刺空中的嫪毐,另外一些人却是再次刺出,取的却是吕不韦!

    这种阵法是春秋时,中原步军抵抗草原犬戎骑兵所用,当年的秦穆公运用最为纯熟,衍化多端,杀伤力极强。

    当初秦穆公用八百之兵,战败五百犬戎敌骑,其中威力可见一斑。眼下的指挥者虽然稍逊,但是道理却是大同小异。

    长矛再次刺出,空中骄阳一耀,寒光点点。

    吕不韦瞳孔微缩,陡然间怒喝一声,挥剑击出。刺向他的长矛尽数折断,他长剑余力不绝,转瞬振腕硬劈而出,正中一个盾牌兵的盾牌之上。

    只听到嚓的一声响,空中血雨喷洒,持盾的盾牌兵竟然被他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倒飞而出。

    众兵士虽听过吕不韦的勇猛无敌,千军难挡,可毕竟不过是听说,如今身临其境,方知其地恐怖勇猛之处!

    盾牌兵竟然被他一剑带盾劈成两半,这在他们的眼中,宛如神人一般。

    阵列稍显混乱之机,号令已是难行,有禁军兵士惊恐退后,更有兵士被挤上前。

    吕不韦目光敏锐,身形不停,冲过血雨,过了盾牌兵这一重,伸手抓住一名剑兵,用力挥出去,只听到惊叫声一片,长矛纷纷刺出,却扎到那名士兵的身上,将他活生生的刺在半空之中。

    吕不韦趁此空隙,腰身击扭,硬生生地从兵士身边挤了过去。

    众兵士只觉得眼前的吕不韦,似乎有些变了形状,蛇一般的扭动,流水般的划过,几乎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嫪毐人在盾牌之上借力而起,再次凌空,长矛纷纷刺来,看起来她已是是难逃一死。却没想到他空中翻腕取出针剑,寒光闪闪的细小之剑已在手上!

    半空中光芒一耀,骄阳斜照,落在针剑之上,嫪毐手腕一抖,撒下光芒点点。

    长矛兵的长矛刺出,却是纷纷手捂自己咽喉,仰天倒了下去。

    嫪毐针剑飞舞若流星,人却似飘雪般蹁跹不定。长枪如林,他却如鬼魂游弋在乱坟之中,脚尖轻点,竟然踩着兵士的头顶疾驰而过,手腕再振,鬼魂变成毒蛇,凌空而起,针剑急振,如虹般的刺向禁军为首之人。

    为首那人从发出喝令起,到见到吕不韦和嫪毐破阵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只见到嫪毐一剑如电,才要向旁躲闪,陡然间手臂被人抓住,僵立不动,不由大骇道:“莫要杀我!”

    吕不韦当然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硬生生的杀出血路到了那人身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见到那人脸色如土,轩辕秉争剑倒劈而出,砍死两个前来营救的兵士。剑锋再转,已经架在那人的脖颈之上。

    鲜血如水,顺着剑刃流淌,点点滴滴的落下,慑人心弦。

    嫪毐人在空中,见到吕不韦乱军中冲出,擒住了为首的敌将,针剑微颤之下,转瞬刺死冲来的三人,落下之时,已与吕不韦并肩而立,还剑归入袖中,宛若从未动过。

    可他挥剑之间,已经杀了最少十几人。

    吕不韦杀人不过是要立威,虽是血腥,却远不及嫪毐杀人之多。嫪毐杀人倒是,可一路飞驰过来,脚下尸体一片。

    嫪毐虽是还剑入袖,但众兵士却已经不敢上前。一来首领落在吕不韦之手,二来这两人秀秀气气,温尔,可看起来却和阎王爷仿佛,伸手就取旁人性命。

    “这位贵姓啊?”吕不韦含笑问道。

    那人遍体生寒,咬牙说道:“我……我……我叫……赵……赵……”

    他虽然想装出好汉的样子,可见到吕不韦笑容中带着阴冷,眼中带着煞气,一时间牙关紧撞,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吕不韦不等听他说完,脸色微变,抬头望过去,只见到远方又是涌出了数百兵士,兵甲铿锵的向这个方向奔来,暗自皱眉。

    他当然不认为这是乐毅的安排,若是乐毅想要他的性命,安排的袭击绝对比这要巧妙很多。

    可如今见到禁军层出不穷,乐毅却并不出现,倒让他大为皱眉,心道邯郸势力更迭,这些人才知道他到邯郸,就要找借口杀他,却不知是哪些人的手下?是廉颇一方之人,还是赵氏的贵族,或者,或者是韩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