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２、一飞冲天
“百鬼夜行”是日本民间传说中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在夏日的夜间，妖怪们会成群结队地出游。因为江户时代著名的妖怪绘师鸟山石燕的名作《百鬼夜行》系列绘卷而广为人知。很多动漫、影视、小说都以此为题材，流传了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故事。 作为一名灵界侦探，我曾经在夏天参加过盂兰盆会之后妖怪、鬼魅们的聚会，亲眼目睹过百鬼夜行的场面，甚至和那些妖怪、鬼魅们一起聊天、嬉闹，还带了几个鬼怪馒头作为土产——可惜被好奇宝宝小山田偷吃掉了，结果他昏迷了一天，据说还看到了三途河。 我想，这次的“百鬼夜行”应该不会是那些无害妖怪们的聚会吧…… 空气中泛起阴沉的波纹，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突然暗了下来，一会儿就成为了深夜。 然后，绿色的火焰纷纷燃起。 嘶哑低沉的声调，合和着枯涩的琴声，唱起了凄凉的歌谣。 长夜——清如水—— 月色——昏如豆—— 游人——散去—— 夜行兮！ 一股冰冷阴寒的感觉突然从背后传来，我不及细想，直接一个翻身，跳出几米之外，背靠着一块贤者之石。 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面涂*，带着笑容。 歌谣继续吟唱。 此生——已终了—— 怨忿——长难息—— 独立——四顾—— 索命兮！ 那吐着*的新娘猛地冲我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黑色牙齿。 “灵光！”我大吼一声，将灵力化为熊熊燃烧的烈焰，挡住了女鬼突然生出、犹如利箭一般的长发。 该死的！现实中的妖怪和鬼魅，哪有这么危险的家伙！ 灵丸出手，轰碎了无数乱发，轰碎了女鬼的身体。 巡夜——千百回—— 彷徨——无处去—— 徘徊——深巷—— 觅仇兮！ 一个个人头突兀地出现在空中，嘴巴咧得大大的，发出奇怪的笑声。 飞头蛮？ 我正要松口气，却见到一个人头突然变得很大，张开犹如长刀般的利齿，将一个提着步枪的穿越者一口咬成两段。 飞头蛮不是只吃昆虫的吗！ 一时间叫嚷声和枪炮声连成一片，穿越者们疯狂地朝着满天飞头发动了攻击，打得它们支离破碎。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但我可没这么乐观。 顶尖高手们，已经乘着钢铁巨人麦加登——或者叫他“变形金刚威震天”比较通俗一些——变成的巨型航天飞机，前往外层空间，迎击那些宇宙侵略者的舰队，现在留下的都是一些二三流的角色，像我这样的差不多已经是最厉害的。 实际上，当代的穿越者总共只有四百多人，其中有战斗力的大约一半左右，而拥有我这个等级武力的——不会超过五十人。 魑魅——歌终日—— 魍魉——舞不休—— 幽鬼——鸣呜咽—— 号哭兮！ 鬼火在脚下腾起，化作一只只细小的鬼怪，手上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我一掌拍在身边的贤者之石上，灵力借着这生命结晶的宝石，千百倍地扩大，化为一团团龙形的气流，将穿越者们纷纷卷起，飞到空中。 乘龙念法！ 当然，我的力量只能带起普通人，对于那些本身就拥有强大力量，又或者身体过于沉重的家伙，是不起作用的。 比方说，一个开着超过十米高的坦克，正以野猪下山之势在鬼怪群中横冲直撞的家伙。 “看到了吗？这就是坦克的威力！” 巨大的坦克中，传来一个男子癫狂的笑声和怒吼。 “想杀死我的话，就过来吧！可死的只会是你们！微不足道的鬼怪们！” 他狂热地大叫着：“只有坦克才是可靠的！只有坦克才是伟大的！魔法？超能力？那些都无足轻重，我的坦克迟早会超越他们的！坦克必然会超越一切！” 我觉得……他可能因为压力太大，疯掉了…… “世界会毁灭的吧？一定会吧！那么新的世界该怎么办？只能信仰我了吧？对！能够被信仰的，只有我了！” “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好吧……我现在觉得他的的确确疯掉了。 突然间，癫狂的声音变成了惊恐的叫声。 “你们这些小鬼，从哪里进来的？炮管吗？不可能的！” “不……不要过来！” “雅蠛蝶！！！！” 这是在偌大的坦克化为白光消失之前，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新世界的神？”我叹了口气，落到地上，“看起来，他不是。” 歌谣仍在继续，各式各样的妖怪和鬼魅们不断地出现，对我们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虽然我和别的强者们努力战斗，但我们毕竟不是那种绝顶高手，没办法兼顾到所有人，伤亡在不断地加剧。 过了一会儿，穿越者们已经少了很多。 一道又一道的白光，纷纷升起。 该死！这样下去的话，只怕那些平民穿越者会死伤殆尽啊！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井豪永的声音。 “怎么样都是死，拼了！” 循声望去，他双手抱住了一块巨大的贤者之石，狠狠地咬了下去。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宝石，但贤者之石并不坚硬，实际上它可以很容易地被切削和分割，硬度不会比萝卜之类更大。 这一口，井豪永就咬掉了一大块。 耀眼的红光在他身上升起，最后汇集在他的双手上。 指甲片片崩裂，鲜血喷涌而出。 但他仿佛完全没在意这些，只是将双手摊开，对着铺天盖地的妖怪和鬼魅们。 “要死的话，至少也要拖上你们这些怪物！” “幻想崩坏！” 毫无征兆、毫无迹象，没有任何特别的声光效果。 凡是井豪永双手所指，各式各样的妖怪和鬼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痕迹。 井豪永就这么大叫着，用喷血的双手，扫灭着成群的妖魔鬼怪。 感觉到威胁的鬼怪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组成犹如山岳一般的大鬼。 他的双手对准了大鬼。 “幻想崩坏！” 大鬼发出恐怖的叫声，身体上突兀地少了一大块，然后是第二快、第三块——最后整个大鬼就像被橡皮擦擦掉的绘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起来他很罩得住啊！ 或许这一波攻击，靠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正这么想着，却看到井豪永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他原本白皙的面孔此刻涨得通红，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似乎……”他张开嘴，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猛地爆开，化为一丛耀眼的白光。 虽然井豪永死了，但是他的行为提醒了大家，很多原本没有足够力量的穿越者，纷纷打起了贤者之石的主意。 伴随着不时腾起的白光，一个又一个穿越者的能力突飞猛进，将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鬼怪们打得落花流水。 再过了一会儿，鬼魅们突然消失，原本昏暗的夜色又恢复了宁静，满天星光清爽地照射着大地。 一切如此宁静，仿佛刚才的战斗只是幻觉一般。 又是一波过去了。 我环顾着广场，这里的穿越者们已经寥寥无几。 随着连场大战，我的力量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已经能够感知到学园都市各处发生的战斗。 穿越者的总数应该还有不少，可如果再打下去的话…… 就在我担心的时候，听到了主机该死的声音。 “第五波攻击，星辰坠落。” 不可思议的威压从上方传来，我讶然抬头，神力替代了视觉，穿透云层。 一颗巨大的星球，正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冲着地球飞来。 我靠！ 太离谱了吧！！ 这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啊！ 穿越者中拥有“远视”能力的人还有不少，不一会儿，惊呼和哀叹声就纷纷响起。 “有没有搞错啊！” “当我们是恐龙吗？需要用小行星砸啊！” “这哪里是小行星！简直跟月球差不多了！” “不玩了！这是赤裸裸的作弊啊！” “ＧＭ在哪里！老子要投诉！” 在这片哀叹中，我却听到了一声有些熟悉的怒吼。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循声望去，正是在圣人入侵的时候见过一面的三鹰瞬。 这个十二年后的绝顶高手，此刻满脸是血，正依着一块贤者之石，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一定要活下去！” “自己的生命，我自己来守护！” 说着，他身后的贤者之石猛地崩裂，化为一团浓厚的红光，被他吸了进去。 这样还不够，他又冲向别的贤者之石，一颗又一颗。 在他的身上，腾起了耀眼的红光。 不知何时，广场上突然起风了。 微风、轻风、狂风、暴风、飓风…… 所有我知道和不知道的风，刮了起来。 “我自己的生命，我自己守护！” 三鹰瞬全身被笼罩在刺目的光芒中，乘着狂风，呼啸着冲向天空。 在这个瞬间，我失去了对“风”的控制。 或者说，所有的风，来自我能够感觉到的和感觉不到的每个角落的风，都凝聚在他的周围。 强大的能量将空气电离，化为无数璀璨的星辰，簇拥着他冲向正在落下的巨星。 “对！” “就这么干！” “我们也不能输给这小子啊！” 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传来，一个又一个穿越者将贤者之石吸收，凭着突然暴涨的力量，冲向天空。 我看着广场，剩下的都是一些精疲力尽的非战斗系。 “放心吧。”我笑着说，“区区一颗大陨石而已，看我们把它撞个稀巴烂！” 说完，我猛地吸了口气。 剩下的贤者之石同时炸裂，化为一道道赤红的流火，被化为巨龙的我吸了进去。 强大到几乎要爆炸的能量在我的身体里面冲突激荡，令原本已经很庞大的身躯又长大了许多。 天空、地面、江湖、山川……我渐渐感觉到，自己只要一挥手，就能令天地崩裂、山川改道。 这就是力量！ 无可比拟的力量！ 在惊人能量的压迫下，两颗四魂之玉激烈的碰撞，最后猛地爆开，融合成一粒五彩夺目的明珠。 这是龙神力量的象征，只有最高等级的龙神才能拥有的力量，龙珠！ 我朝着天空大笑，笑声震散云层，激荡着远处的水面，腾起冲天巨浪。 然后，我纵身一跃，以非凡的速度冲破云空，直上九霄，抢在那些光芒四射的穿越者们之前，撞向巨大的星辰。 撞碎它！ 我能够做到！ —————— 这一章里面悲剧的坦克兄，是由一位群友扮演。 或许有人会问“鬼进炮管的话，开一炮不就ＯＫ了吗？” 但是我想反问一句“你们见过可以被墙壁拦住的鬼吗？” 坦克的装甲，也算墙壁啊…… 家里电脑坏了，单位的电脑……且不说工作很忙的问题，被ＢＯＳＳ看到我用单位的电脑写小说，会有什么下场呢？ 唉……于是我只好中午留下，把这一段给写完了。 可怜啊，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