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０、屠龙？
我漫步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悠然自得。 基督教的圣人们丝毫没有隐藏气势的意思，一股股斗气几乎在同时爆发，汇集成一道通天彻地的白光，将云层撕得粉碎，也给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警备员和学生们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压力。 通讯器里面，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叹，内容不外乎“怎么可能！”、“太强大了！”、“真打得赢吗？”这种丧气话。 除了核心频道之外，我的通讯器只能听到附近战员的交谈，但想来其它各处发生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吧…… 这可不行！怎么能够还没开打，就被人压住了气势呢！ 我正要出手，通讯器里面已经传来了“海市蜃楼”的声音。 “玩这种花样，我可不会输！” 说着，学园都市上空出现了巨大的火龙。 从一个专业魔幻人士的眼光看来，这条火龙虽然块头足够大、喷出的火焰和毒烟足够威猛，但其实很没有气势，全身的鳞片红彤彤的就像涂了油漆一般，缺乏那种燃烧的质感；身体的线条看起来很有点臃肿，没有足够的肌rou；眼神凶恶而呆滞，看不到龙族应有的高傲和霸气…… 但是对于提升士气来说，这样的巨兽显然比“专业”的要好得多，因为那些外行人所需要的，原本就只是一个够大够威猛的旗帜。 正如痴女之于金棒，色鬼之于咪咪，就算自己用不到，够大够雄伟至少也可以意yin。 一时间通讯器里欢呼声不绝于耳，学生和警备员们气势如虹，如果转换成游戏数据的话，一定会出现“海市蜃楼大人使用‘鼓舞’技能，学园都市军士气高昂”这样的系统信息吧。 “士气又不能当饭吃……”我忍不住小声嘀咕。 而且……士气高昂，可不见得是好事啊！ 看着那个穿着乌黑铠甲，手持黑色长枪的家伙出现在街道尽头，我忍不住笑了笑。 “Hello，Good_afternoon。”我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 从铠甲男身上突然混乱的灵波看来，对于我的出现，他似乎并不欢迎。 “啊拉啊拉，不要在意。”我很厚道地安慰他，“反正你都快死了。” 遗憾的是，铠甲男看来不懂日语。 于是我不得不用英语说：“You_were_dead！” 我想他这次听懂了。 因为他的确已经死了。 圣人也分三六九等，最厉害的——比如那个骑士团长，和我相比也不会逊色太多，高手交锋胜负往往只是刹那的细微差别，谁杀了谁其实都不奇怪；而稍稍差一点的就是神裂这种，虽然实力也相当不错，可终究差了最关键的那一步，面对我们有败无胜，只是能支撑多久的问题。 至于刚刚仆街的这个……遇到他之前，我还真没想到圣人居然也有这么弱的呢…… “我这边解决了一个，你们呢？”我将通讯器调到核心频道，说，“原来圣人也不是都很厉害啊……” “那是你运气好！我这边这个简直跟牛皮糖一样，打不烂甩不掉！”麦野沈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这到底是圣人还是粘液怪啊！为什么怎么打都没用！” 粘液怪？原来她闲暇的时候也玩游戏啊……我还以为这个黑心暴力女有空就欺负那些低等级的能力者呢…… “真武！”通讯器里面传来麦野发狂的怒吼，我这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哈哈……口误，纯口误……”我干笑两声，连忙把通讯器转到公共频道。 “哪来的这么多怪兽啊？大家小心！” “火力支援！需要火力支援！” “该死的！有会隐身的家伙！索敌组的人都哪里去了！” “射击！继续射击！就算枪管融化也不要停下！” …… 听起来，战事似乎有点吃紧呢，得赶快去帮忙！ 我正要赶去支援，却又停下了脚步。 一股突如其来的危险感觉，出现在附近的楼顶上。 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很强，而是因为存在着某种令我感到不舒服、甚至是恐惧的东西。 就好像是动物世界里面所谓的“天敌”。 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调整好身体的状态，静静地注视着危机感传来的地方。 不管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保持足够的距离总不会有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通讯器里面不断传来怒吼、欢呼和惨叫，告诉我战况正如火如荼，需要我的支援。 但是我不能动。 高手交锋，胜负只在毫厘之间，一个不小心，死的可能就是我。 虽然我很清楚现在需要专心致志，可念头却始终萦绕在那不知名的东西上。 那究竟是什么？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要去想它！”，可无济于事。 心中充满了不安，各式各样的猜疑纷纷涌了上来。 犹如潮水一般，将我团团包围。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 我很害怕！ 阵阵恐惧从灵魂深处不断升起，我几乎用掉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忍耐住转身逃跑的冲动，即便如此，我也听到自己喉咙里面在发出低沉的吼叫——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更加低沉嘶哑，宛如某种兽类恐惧据网时候的嘶吼。 兽类？ 霎那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 我的身体，的确已经不是完全的人类，恰恰相反，和“人”相比，其实我更接近于另外一种生物。 龙。 正在感到恐惧不安的，并非名为“上杉和也”的人类，而是我灵魂中“龙”的那个部分。 龙神在害怕！ 究竟什么东西，会让龙神本能地畏惧？而且居然畏惧成这个样子呢？ 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我自然就有解决它的方法。深深吸了口气，我把体内的灵力流向转换成了魔力的模式，将自己的存在形式暂时切换成英灵。 悬挂在胸口的狂战士卡片一阵灼热，融入了身体中，片刻之后，澎湃的斗志和无名的怒火从我的内心深处升腾起来，激荡在身体里面，让我忍不住大吼起来。 “不要藏头露尾的，滚出来吧！” 没有回答。 我抬起右手，瞄准威压传来的方向，发射了一枚霰弹灵丸。 十几层高的大楼只一击就被轰塌，漫天烟尘之中，走出了一个稍稍有点眼熟的女人。 这女人大约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健美，一头金发拖到了地上，估摸着只怕有两米以上，她穿着利于战斗的轻甲，腰间挂着一柄蓝白相间的宝剑，剑鞘的式样似乎也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最让我在意的，则是她右手提着的那杆长枪。 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从那杆普普通通的暗红色骑士长枪上传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将自己切换成了英灵模式，而是依然保持着龙神状态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忍不住逃跑了——不，多半已经吓得瘫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逃跑了…… “你的枪很奇怪。”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女人笑了，眼睛里面却只有冰冷。 “你的确是应该认识它的，任何一位龙族都应该认识它。”她扬起长枪，摆出了进攻的姿势，“这是圣乔治的长枪，名为‘屠龙枪’。” 下一瞬间，闪烁着幽幽暗红的枪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头闪开了这一击，但还是被擦中了面颊，一股强烈的冲击随之而来，让我感觉到全身麻痹，眼前阵阵发黑。 该死的！原来是这个！ 当初解决了Index的记忆事件之后，因为对她所用的大魔法“龙王叹息”很感兴趣，我曾经查找过相关的资料，根据记载，大约在公元三世纪前后，不列颠曾经有恶龙作乱，这条恶龙凶残贪婪，吞吃了国王的羊群之后，又要吞食公主，英雄圣乔治正好路过，他骑上战马，手持长枪和宝剑，与恶龙殊死搏斗，最终将其消灭，恶龙的血流在地上，形成了十字架的形状——现在英国国旗“白底红十字”就是由此而来。 这条恶龙，就被称为“圣乔治的龙王”，而英雄圣乔治所用的两件武器，就被称为“屠龙剑”和“屠龙枪”。 没错，这玩意虽然只是凡间的武器，却因为悠久的历史和人们的传诵，化为了拥有神秘力量的宝具。 它的力量就是——屠龙！ “这两天我查了不少资料，终于确定了你的身份。”那个女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用枪尖指着我，说，“突然出现的神秘高手，自称真武，学园都市仅次于一方通行的强者，能够化身巨龙、自由控制各种自然变化，可以确定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东方的龙神。” “作为龙神，你远比我们强大，即使四个圣人围攻，不仅奈何你不得，反而被你杀掉了其中的一半……如果正面和你交手的话，我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没有。” “可是，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之灵，关键就在于我们懂得使用工具！” 她冷笑着，眼神中充满自信。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给我们几天喘息的时间，在这几天里，我发动整个清教的力量，找到了圣乔治的遗物，能够屠杀任何巨龙的宝具，屠龙枪！在屠龙枪面前，只要是龙族，就难逃一死！” 说着，她再次举起了长枪。 “记住我的名字吧，我是萝拉·史都华，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英雄亚瑟王的子孙！” 那杆要命的长枪，又一次呼啸着刺了过来。 —————— 金发、绿眼。 当我看到萝拉·史都华这个角色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咦？这人莫不是呆毛狮子saber的后代？ 虽然理论上说少女亚瑟王似乎不可能有后代，但她好歹也有个*人儿子（传说里面是侄子），或许会有血脉留在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屠龙枪、圣乔治的故事，算是魔法禁书目录里面很重要的线索之一，虽然那只河马还没将它揭晓…… 对了，虽然只是３Ｋ党，但我依然要求票！ 我的脸皮就是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