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后一场戏II
杜泽文的保姆车里，阿城打开了车内电视。 电视亮起，显示的画面却不是什么电视节目，而是一个灯光不是很亮，看起来有些杂乱的房间。 一张双人床占据大半个屏幕。 床上静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从两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但画面上显示的却像两人正在交谈时被人按了暂停键。于是两人一动不动的卡在那里。 突然。 像是得被按到播放键似的，床上的两个人恢复正常，两人的交谈变得正常。 女人似乎很害怕，可以看出她眼神里的焦虑还有恐慌。 男人笑的很温暖，他轻轻拍着女人的脊背，像是在安慰她。 随着男人的安慰，女人逐渐变得有些奇怪，她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漂亮的脸蛋儿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双眼似乎有水波泛起。 男人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起伏的胸腔。 阿城退出了保姆车，并轻轻关上了车门。他静静立在车门口，目光一扫，定在一个正在玩耍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似乎正在做什么好玩的事，隐约间仿佛听到天真灿漫的笑声。 阿城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温柔，他忽略了站在小女孩不远处的人，专注的看着正在玩耍的小小身影。 保姆车里，只有杜泽文一个人，他整个身体都窝进定制的车载沙发里，眼睛死死的盯在电机画面上。 画面里的一男一女，慢慢抱在了一起，两人不停的，充满感情的亲问对方，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衣服渐渐被扯落。 突然，画面中的两人分开，各自恢复平静，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男子望向电视机画面外的一个方向，表情有些纠结，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女子则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身子被她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挡住了 “卡。” “阳子，你的动作不对，应该再激烈一点点。 方茹，你要在放开点，注意你的角色定位。 一个黑老大的情妇，就算是爱了，她在这个时候也会放的很开。更何况你们现在不但是做，还要发泄心里的恐惧。 我要你们做出疯，做出魔性，做出那种身体上的愉悦与精神上的恐惧交织的复杂感，这里需要方茹你更主动才行。 休息两分钟，你们好好想想。” 李阳神色复杂的看着张佳卫。 尼玛，你到底想怎呀？要不要真做给你看啊。 想想张佳卫刚刚的要求，他瞬间头大了。 方茹面无表情的坐在躺在床上，就像一个人形的冰块，感觉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李阳莫名的心底发寒，他突然觉得方茹现在的样子，才是真的她，别的时候都是她演出来的。 摇了摇头，李阳甩掉这个不可思议的感觉。人又不是机器，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杜泽文，死死盯着画面中的两个人，手掌攥成了拳，攥的紧紧的。 这场戏的剧本他看过，一会要发生什么他也都知道。 按剧本里的描述，画面中的两个人除了最后一步，别的什么都要做。 杜泽文想像画面中的女人几近全果的身子，被那个男人肆意的玩弄，想象着两人相互纠缠的画面。 从未有过的嫉妒，让他的心脏似乎都要爆裂开一般。 是的。 杜泽文嫉妒了，他嫉妒画面中的那个男人。 画面中的那个女人他爱了好久，却连一顿饭都没在一起吃过，就算他不停的换着花样去邀请，所得到的也都是拒绝。 他苦恋了很久的女人，那个他连手都没牵到过的女人，现在却要躺在那个男人身下，认他肆意玩弄。 “李阳！李阳！” 字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杜泽文平静的脸慢慢变的狰狞起来。 “方茹，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我跟他的那场对手戏，吼出的每一句台词都是我内心的写照啊！你怎能如此践踏我对你的爱。” “方茹！方茹！” 明明喊的是他心爱的女人，结果这个名字却被他喊得咬牙切齿。 杜泽文死死捏着拳头。 他不由得又想起剧组群演还有那些工作人员说的话。 “方茹会不会跟那个渣男假戏真做？” “方茹的身材那么好，好想……嘿嘿。” “方茹一定被这个小白脸征服了，他们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也许他们想享受刺激，在里面直接假戏真做呢？还被拍下来，一定很爽吧。” 声音像是还在耳边不停的响起，并都主动钻进他的脑海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去想，要是里面真的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方茹要是真被那个土鳖给…… 杜泽文狠狠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电视机上的画面。“方茹！方茹！” “哇塞，好激烈。”灯光1号看的眼睛冒光。 “方茹的身子好白，好大。尼玛都被捏变形了，一定shuangsi了。”摄影二号。 “这身材也没谁了，真想……”摄影师一号，以一个极近的位置缓缓后退，他要拍个长镜头。 “完全看不出来玉女般的方茹声音这么挠人，这部戏上映后，玉女非成yu女不可，得哭死多少粉啊。方茹怎么想的要接这部戏？难道流言是真的？她在为李阳造势？” “这两人做的好魔性，我都要爆了。” “我怎么看方茹现在不像是演出来的啊，总感激他们随时会真做一样。” “你们这帮色胚，都好好看着，看看方茹展示出来的情绪，这才是戏人合一，好好学着点，等你们能把我这些情绪时，随手一个抓拍都是最完美的。” 李阳快哭了，他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一只小绵羊，正被大灰狼一点一点吃下肚子，好恐怖的感觉。 方茹现在的表现，把李阳惊呆了，他差点就出戏了。 只见方茹此刻秀发散乱，两腮艳红，双眸中有情YU、有恐惧、有爱、有恨、有软弱、有疯狂，这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形成了冲击他内心的两个字。 要我。 要我。 要我。 这两个字随着两人每一次肢体的触碰，都能清晰的传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