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歉 就算全身骨折我也不会放弃

    吃完小馄饨之后，我没有离去，而是理所当然地和这群黑衣人攀谈起来。作为一个职业的老千，我在扯淡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

    不过他们毕竟是职业的，在交谈中，他们并没有透露自己的基本信息。对于我的一些问题，也都是用“嗯”“哦”之类的发音来回应。

    结果整个上午，我就跟演猴戏一样一个人说了大半天。不过我虽然是演猴戏，那些黑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部都死气沉沉地坐着，跟呆板的雕像没多少差别。

    时至中午，我也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我就向老伯讨了碗水喝，顺便点了中午的餐。

    “就来一碗小排面吧。”

    面对我的点餐，那些黑衣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应对。毕竟他们采取的是那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势，顶多就是在我吃东西的时候狠狠瞪着我一两眼，顺带把座位给占了而已。不过我才不会怕这些。瞪我？瞪就瞪了！我就想象自己是大明星，这种火热接近变态的关注度，我还求之不得呢！占座位？更没什么了，大不了老子站着吃！反正跟你们杠到底！

    郑老伯看着我，欲言又止。他叹息一声，转而埋头煮面。

    接下来的情况没有丝毫变化，黑衣人依旧形式上点了一碗清汤面，而我则在吃完小排面之后，继续开始了我的扯淡硬杠行动。

    总而言之，我就是要让郑老伯感觉到他不是孤单一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可靠的战友！

    下午……

    晚上……

    终于到了深夜打烊收摊的时候，那群黑衣人才起身离座。看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感慨，不愧是职业的啊，无聊地干坐着这么久，居然腰不酸腿不麻。

    看架势，这会是一场长期战了，也不知道我的钱包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

    我走在夜间的街道上。因为已经快要十二点，所以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虽说不及高峰期的车水马龙，但也算是往来频频。

    从我正面走来一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青年，看他们那整齐划一的洗剪吹发式，我下意识地走到路边，想要绕开他们。

    别看我这么大的人了，其实还是挺虚那些地痞流氓的。这个倒不是说在心理上畏惧，主要是我不擅长应付那些地痞流氓。要知道作为一个老千，我毕竟不是那种骗枭，最多只能算作一个混得不咋地的平觚，除了三寸巧舌以外，再无其他长处。而一般的地痞流氓都属于那种做事不过大脑，全凭一腔血气的二愣子。对付这种人，我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哪怕我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抵不上他们一阵“草泥马”然后一板砖拍下。

    一步，两步，眼看着就要安然无事地与他们擦身而过，不曾想一个青年突然撞向我，我没有习武之人那种反射神经，只能够被他撞到肩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喂，走路不长眼啊？”那名青年立刻靠了过来，恶狠狠地冲我说道。随着他突然发难，他的小伙伴也围了过来，我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就这样被他们给围在了中间。

    虽然被这样围着，我也不慌，当然了，并不是我有自信能够凭借我那不堪入目的身手脱困，我只是有自信……

    “大哥，我错了，对不起，饶了我吧！”我立刻低头道歉。

    我TMD又不是白痴，对方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装X找揍啊！我对自己的求饶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混混青年既然是故意找茬的，我这样低头当然不会让他满意，他不怀好意地拽起了我的衣领，直接啐了一口痰在我身上。

    我说不出的恼火，不过我还是没有反抗，而是赔笑着说道：

    “真是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有注意到……”

    “草泥马的！TMD说声对不起就能完事了？老子刚才被你撞得很疼知道么？”

    “你TMD的要赔钱知道么！”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钱。”

    “草泥马的！TMD你还想赖账？撞了人一点钱也不想赔？”

    “我草泥马的！”一个青年从身后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一个踉跄，差点又撞上我面前的家伙。

    “那个……真的抱歉，如果打我一顿你们能消消气的话，就打吧。”我说道，接着闭上了眼睛。

    我自信，我的所作所为已经抵达了圣人的境界。面对无知者的恶意寻衅，我仍然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用关怀世人的微笑来面对。

    如果是一般的脑残小说的话，这群小子一定已经被我的神圣品格感化，再也不为非作歹了吧。

    很好很好。

    “草泥马！”“你TMD再装X！”“草泥马的傻X吧！”“艹……”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

    我忍着痛，承受了一顿暴打……

    “艹！没意思。”也不知道我被打了多久，那些混混终于收手，然后撂下了几句骂人的话离开了。

    刚才，瑀蛇大姐不知跑到了哪去。可以想象，如果瑀蛇大姐还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拿她当武器吓走这帮狗腿子的，但是……唉！

    不提了，瑀蛇大姐一定是为了给我增加难度才会突然失踪的。

    幸亏刚才我护住了脸和要害，不然我恐怕连爬都爬不起来。我感觉了一下身上的伤，浑身的淤青是难免了，不过骨头倒没有被打折。看来那群混混也只是要教训我一顿，没打算把我送进医院。

    我一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惨叫出来，一边努力地扶着电线杆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瑀蛇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坏笑着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被一群人狠狠揍了一顿。目测明天我得拄着拐杖去面店了。”

    “哦？你还打算去？”瑀蛇颇为惊讶，她以为我会就此放弃了。

    “切，这种事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回答说，“他用手下的职业打手吓走一般的客人。然后再雇佣随处可见的流氓混混对付我……呵呵，哎哟……”我只是稍微笑了笑，肚子就一阵剧痛，“总……总而言之，那个王老板虽然手段龌龊，但是我相信他应该不会打算闹出人命，所以我不会认输的。哪怕被打得全身骨折，我蠕动也要蠕动到面店！”

    “呵呵……”瑀蛇欣慰地笑了，她显然是十分欣赏我的回答。只不过……大姐，既然你这么欣赏，就不能给点优惠么？

    算了，还是别白日做梦了，好好考虑接下来怎么办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