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学艺

    很久没有那么好好的睡一觉了，等我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我有点分不清我在哪儿，我是谁，人虽然醒来了，但是，脑子一点儿都没动。直到杏仁进来服侍我起身，我才缓过来。

    “小公爷今早就出发去剿匪了，昨夜通宵宴饮，王妃吩咐今日免了请早安。张氏和黄氏都告了病。”杏仁絮絮叨叨的向我汇报着家中琐事。

    穿衣洗漱完毕，杏仁帮我梳头，“杏仁，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做什么？”

    杏仁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我是三小姐的人，听三小姐安排。”

    “你是侍郎府的家生子吗？”

    “是，不过，我老子娘都过世了，就一个哥哥在郊外庄园做领班，还有个嫂子，左右是容不得我的。我以后就是跟着小姐，如果那日连小姐也不要我……”杏仁竟然有些哽咽。

    “杏仁姐姐，你今年有十几岁了？”

    “14岁，小姐不记得了？”杏仁一边和我回话，已经帮我梳好了头发，今天我梳着居家发髻，样式简单，但是很典雅漂亮。

    我拉着杏仁坐下，“杏仁姐姐，女大不中留，总归你也比我大，再过几年，便要嫁人。如果你有意中人，我便会想法子成全你的。”

    “没有，不会。”杏仁急急的摇头，“我不想成婚，也不想去其他地方，我愿意服侍小姐一辈子。”

    “为何？”

    杏仁低下了头，脸色微红，咬着嘴唇，良久才说，“我不想嫁人，男人总归都是粗鲁，吃点酒就会打老婆，如果有点子钱，就想东想西，不是纳妾就是**。只可恨我一介女子，不能读书，也不能做官，连独自生活都不行。如三小姐不嫌弃我，我就一辈子跟着小姐，伺候小姐。”

    想不到杏仁这个丫头还挺有想法，正合我意，“杏仁姐姐，实不相瞒，我也有你差不多的想法，我琢磨，即便回京都，我回侍郎府也不会有啥好的前程，最大可能性，嫁给不知道什么人，一辈子即便是正妻，也得忍着家中姬妾的勾心斗角。倒不如攒点本钱，将来自己做点生意，你可愿意帮我？”

    “做生意？”杏仁瞪大了眼睛，“小姐可有打算？”

    “寻常富家小姐，嫁妆便会有农庄，店铺等等，还会陪嫁照顾这些生意的家丁管事。但是，即便是一家主母，也不会亲自打理掌管生意。女人之所以在家中弱势，主要还是不事生产，既不能做官，又不能赚钱，所以没有啥话语权，万事要听男人的。如果，我们自己就能经营店铺，打理农庄，所有产业自己说了算，是不是，即便没有男人，一样可有过得很好？”

    “不错，可是，我们女人哪里会打理生意啊。”杏仁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又有一丝不安。

    “学啊，男人也不是天生会做生意，不都是一步一步的学的。而且，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如果我们组织起来，几个人分工，就可以的。”

    杏仁眼睛亮亮的，“对啊，小姐，我就跟着你，我也可以学。”

    “现在我们客居南粤，自然做不了什么，但是，可以先学生意。昨日夜宴，我看那个通天坊和杏花楼，都和王府有往来，想来如果我求王妃，安排你和桃仁去学生意，应该是不难。你们一个擅长刺绣，一个擅长做饭，正好去绣庄和饭店实习，学技术，也要关注店铺的经营管理。女子做生意，还是要做女人的生意，一方面安全一点，另外一方面他日我们回京都，定会结实各种京都的达官贵人和商贾名流，有这方面的人脉，那么经营绣庄或者食肆，也必然是一个好的方向。”

    杏仁听呆了，“想不到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想得如此深远长久。”

    我咧开嘴露出可爱的笑容，“总是要打算未来，我是不会把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杏仁，你记住，技多不压身，不管何时，都不要依赖男人。就算将来你遇到心仪的男子，和夫君一起生活，也一定要有独立谋生能力，这样不管未来怎么样，起码都有一份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看着杏仁心悦诚服的样子，我也赶紧收，“也是我久病卧床，什么都瞎想。”

    “哪里啊，小姐连我和桃仁的未来都考虑了，杏仁全凭小姐吩咐。”

    “昨天，王爷答应苏世明，今年南粤的岁贡绣品，交给通天坊和普宁坊一同完成，八月十五提交绣品，供官家选择。那么，通天坊一定缺人，我下午去找王妃商量，看怎么安排你去通天坊学艺。刺绣手艺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你大概了解即可，主要是要了解如何开绣坊，如何进货，如何销售，如何管理店铺。”

    “是。通天坊似乎与府里也有往来，桔梗姐姐便是出自通天坊，素日王妃的绣品织物都是桔梗姐姐打理，她也是南粤本地人，王妃才嫁过来三年，便信任她，用为贴身丫鬟。”

    “嗯，具体事情你自己考虑，我下午去找王妃说。”

    午饭时，杏仁已经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桃仁，她也非常愿意去学本事，南粤的粤菜颇为考究，风味口感和京都大相径庭。而南粤的点心，特别的好吃，桃仁也特别想去杏花楼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