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年
三个月后，林天南带着不足半数的林家堡武士回来了。 用了整整三个月，林天南从南杀到北，把那些妄图以林月如威胁他的帮派彻底剿灭干净，虽然也因此失去了过半的林家堡武士，但这一次千里追杀却杀出了林家堡的威风，也杀出了林天南南武林盟主的威风，自此之后，苏州之内再无人敢当街闹事。 至于那些损失的武士，也被众多新收弟子以及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补充完备，林家堡的声势和实力比过去还要强了一倍不止。 自从林天南回来之后，总算有时间亲自款待和感谢左小右的救女之恩，又听闻自家女儿跟左小右学了一套十分不俗的轻功身法，林天南更是感激，恨不能斩鸡头烧黄纸，跟左小右八拜之交，结为兄弟。 此后，左小右又在林家堡住了大半年，将林家堡所有藏书都看完之后，就离开了林家堡，继续游历天下。 当时林月如听说左小右要游历天下，还吵闹着要一起去，但被左小右以‘你年龄还小，武功太低’为由拒绝了，这让林月如很不甘心：“左大哥，等我练好武功，一定会像你一样，游历天下，仗剑江湖。” 大手在林月如头上揉了揉：“我等你。” 在林家堡一年的时间，左小右不但传授给林月如神行百变的轻功身法，还传了她一套太极剑法。太极剑其实很适合气力不足的女人修炼，以其四两拨千斤的特性，足以对抗力大无穷的妖怪。而且太极剑圆润自如，最擅久战，这同样可以弥补女性先天不足的体力问题。 考虑到林月如刚硬的性子，左小右传给她的太极剑法是改良版的，里面少了几分绵软，多了几分刚硬，修炼了半年时间，已经颇有几分火候，对上林家堡普通的武士已能打个平手，便是林天南也对林月如的进步震惊万分，对左小右也更加敬重。 九岁的小女孩，只是修炼了几分火候就如此厉害，要是再过十年八年，身体长开，气力充足，将武功修炼至大成，林月如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不止林天南，左小右也很期待那一天。 离开苏州之后，左小右随心游历，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也惹了一些感情债。受到另一个性格的影响，左小右现在几乎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偷了女人的心就跑路，这种男人其实挺招人恨的。但还好，偷心不偷身，总比偷身不偷心的采花贼强多了。 在世间游历五年之后，左小右动极思静，便跑到蜀山，一头扎进了锁妖塔。速度快的连蜀山剑圣、镇狱明王都来不及反应。 蜀山剑圣还好，见左小右钻进锁妖塔，就放心的不再关注，但镇狱明王却很苦逼，因为进来的是人类，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很强大的人类，完全有能力破坏锁妖塔剑柱。 镇狱明王本想将左小右锁住，但是出手一次之后，被左小右揍的满头包，从此便绝了念头，又见左小右似乎找到天书，跟书中仙搅在一起当起了宅男，便放心的随他去了。 书中仙，生平阅遍经史子集，拜读诸子百家著作，死后附灵于书简之中，五百年来参遍天地人三界无数经文。论学问之渊、知识之广，就连天界的神佛也不一定比得过。 但是自从遇到左小右之后，书中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乌龟王八之外还有鳖。 “老师，核聚变破坏力如此巨大，岂不是连漫天神佛也无法抵挡？”刚听完左小右对核聚变的描述，书中仙心情激动的问道。 “当然无法抵挡。”左小右点点头，道：“但核聚变能量极不稳定，能放不能收，想完美掌控核聚变的力量，难上加难。” 书中仙连连点头：“老师真是学究天人，连威力如此巨大的原理都能发现。” “你也不错。”左小右笑了笑：“生前嗜书如命，死后也要在竹简中学习。爱读书爱到如此地步，便是我也自愧不如。” “老师谬赞。”书中仙咧嘴直乐：“舍书之外，弟子并无其他追求，所以才能全身心积累、研究学问。但弟子这些学问与老师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弟子还要更加努力。” 书中仙的确是嗜书如命，对天下间的一切学问都感兴趣，自从遇到左小右之后，感受到左小右那一身浩瀚似海的学问，便腆着老脸拜师学艺。 左小右也痛快的收了书中仙这个弟子，老师就是这样，总希望找个爱学习的学生，将一身本领全部传授给他。左小右以前不是没遇到过好学的学生，只是这些学生资质太差，让他生不出收徒的念头，但书中仙不同。 书中仙生前就嗜书如命，就连死了也要接着学习，一口气学了五百年都不满足，依旧求学若渴，这么好的学生上哪找去？而且书中仙是鬼，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那就没啥好说的了，左小右第一个正式的弟子就这样诞生了。 “左咛，我饿了。”就在左小右传授书中仙知识的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迈步走来，面无表情的跟左小右要吃的。 “先讲到这吧！”左小右打发了书中仙，随手从手表空间里拿出几个热气腾腾的rou包子。 这些rou包子都是左小右自己没事的时候包的，为的是满足口腹之欲，因为他时间多的是，手表空间里已经存了好几万个大rou包子，就算自己不吃，像现在这样给别人吃也很方便。 “吃吧！”rou包子丢给少女，少女毫不客气的抱着包子就啃，吃的有点快，不小心就噎着了，少女端起左小右倒的一碗清水一饮而尽：“再来一碗。” “呵……”左小右没有动，碗里自动涌出了清水，不但清澈，且有点甜。 不片刻，少女吃饱了，谢谢都不说一声就离开了。 左小右并没有怪她没礼貌，在他的了解中，少女本就是这样的三无少女。 姜婉儿，蜀山派太师叔姜清和魔尊之女月柔霞的女儿。出生于暗无天日的锁妖塔，具有一半妖族血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一般人非疯即狂，但姜婉儿却依旧保留着善良、公理、正义之心，在仙剑二当中，甚至成立了仙霞派，斩妖除魔，为天下安宁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现在姜婉儿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要成为日后的清柔师太还有些年月。 左小右进入锁妖塔之后，并没有毁掉锁妖塔的想法，锁妖塔之内的确有很多善良的妖魔鬼怪，但绝大部分妖魔鬼怪都是双手沾满血腥之辈，仙剑二的故事就是从锁妖塔中逃出来的孔璘搞的，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安宁，这些妖魔鬼怪还是安心待在锁妖塔为好。 但姜婉儿和书中仙，他是一定要带出去的，至于那个傻头傻脑的天鬼皇……虽然傻头傻脑，但依旧吃过不少的人和妖怪，还是安心待在坛子里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左小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在他的元神监控之下，黑苗一族已经开始动身前往余杭县。 “故事终于要开始了。” 这天，姜婉儿来找他要包子吃的时候，左小右说道：“婉儿，你想不想离开锁妖塔？” 姜婉儿的嘴巴忘记了咀嚼，呆呆的看着他：“你有办法让我离开锁妖塔？” “只要你想。”左小右含笑点头。 “我要出去！”姜婉儿毫不犹豫的作出决定，她早已受够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有机会当然要离开。 “那走吧！”毫不拖泥带水，左小右单臂揽着姜婉儿的腰肢，身形一闪，已是脱离了锁妖塔，并出现在了峨眉山。 “真的出来了？”刚刚从暗无天日的锁妖塔脱离出来，面对阳光的照射，姜婉儿还有些不能适应，但看到峨眉山的青山绿水，雾气缭绕，宛若仙境的美景，姜婉儿激动地娇躯轻颤：“终于出来了。”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就是人间吗！” “不错，这就是人间。”左小右松开手，抬手一挥，就见山头变化，一座仙宫渐渐成形，高高的耸立在山巅。 抬手一指，一条与山脚相连的山路出现。 这里的变化自是让姜婉儿惊愕不已：“左咛，你要在这开山立派吗？” “不是我，是你。”左小右指着她的额头说道。 “我？”姜婉儿更是愕然。 左小右微微一笑，将一股世俗礼仪以及开山立派、掌管宗门、调教弟子的记忆打入姜婉儿识海。 记忆有些多，让姜婉儿用了半个时辰才稍稍消化。 “左咛，为什么要让我开山立派？”姜婉儿问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觉得你的性格不适合在世俗中生存。”左小右坐在干净的石阶上，道：“入山潜修又太寂寞，何不收一些穷人家的女弟子，即可修炼，又能有人陪伴，日后弟子下山行侠仗义，也能为你博得美名，让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一番话说得姜婉儿颇为心动，看着左小右潇洒的样子，迈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依偎在他肩头：“你留下吗？” “我还有些事要做。”手指轻轻撩拨着姜婉儿的秀发，左小右道：“以后如果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 说话间，左小右已经在山路上设下了数个法阵，道：“以后谁能穿过阵法，谁就是你的弟子。”顿了顿：“仅限女孩。” “嗯。” 峨眉山上突然出现一座名为仙霞派的仙宫，并在山脚下立了石碑，凡是十岁以下的女孩，能从山路走到山顶，就会被仙人收为弟子，日后有机会成仙得道。 这个消息很快就福射了出去，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有上万不满十岁的女孩登山，只可惜最终能走到山顶的不足十个，但这几个女孩却被仙人收入门墙，开始学习仙霞派的仙法，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 至于仙霞派引来蜀山等各方势力的关注，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后话了。 此时左小右早已离开了仙霞派，来到了仙灵岛上。 站在仙灵岛的迷阵之外，左小右扬声道：“故人到访，烦请一见。” “谁在仙灵岛大喊大叫！？”不片刻，一个又肥又丑的老太婆从迷阵中走了出来，原本一脸凶神恶煞的她，在看清左小右容貌后，先是一愕，随即面露沉思之色，很快便恍然、惊喜的叫道：“是恩公吗？” 左小右微微一笑：“十年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不过这里的伙食倒是不错，胖多了。” 姥姥颇为尴尬的干笑两声：“没办法，为避人耳目，只能让自己吃胖。至于老了……的确是老了很多啊！” 看到姥姥感慨的样子，左小右扔了一颗丹药过去：“吃了吧！” 姥姥接住这颗碧绿色的丹药，感觉到内蕴的生命气息，不禁惊叹万分：“好丹药！”不再多问，一口将丹药吞入腹中。 “呵……”左小右笑了笑：“去准备沐浴用具，稍后会有杂质排出体外。” “多谢恩公，请恩公先入水月宫，老婆子暂且失陪。”姥姥将左小右请入水月宫之后，便立即叫来两个丫鬟，准备好沐浴用具，准备清洗身体。 仙灵岛上来了男人，而且还是姥姥亲自请进来的，这让仙灵岛上的丫鬟们很好奇，见来人是个年轻俊俏、器宇不凡的公子，丫鬟们不禁春心荡漾，远远看着，嘻嘻咯咯的笑着。 赵灵儿并没有出现，左小右元神一扫，便知赵灵儿正在午睡，睡的还挺香，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有惊醒她。看来仙灵岛十年的生活，的确让这个小公主没有了警惕之心。 这样也好，一个天真烂漫的赵灵儿，才是最好的赵灵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清洗过后的姥姥重新出现在左小右面前，但那个又老又胖又丑的姥姥已经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年约三旬，身材窈窕的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