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许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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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不倾是当真动了气。 他一双眼黑沉沉的,瞧得出来,眼中只有怒云在汇集,没有半点在开玩笑的意思。 从一开始那白发的青年人就有些不以为然,他打趣他的那些其他的,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因为他并不在意;可是他若话说到明棠无药可救会死上,这话就已经说的太过分了。 “你好好想清楚,你跟在我身边,你做的那些怪事,还有你那些癖好繁杂,我从未过问一点,也从不要求你什么,但是唯有一点,你可得记明白了。 她是我心上不可触摸的逆鳞,你开玩笑也好,真心这样想也罢,无论事实如何,你收了我的金,也承了我的人情,顶着我救命的恩情在,那么与她相关的所有事情每一件必须要做好,不能存在任何差池,就算是玩笑也不行。” 谢不倾的剑仍旧握在掌中,直直地指向他:“这件事情我在你初来乍到的时候就已经同你说明白了,看样子你并未记在心上,此事下不为例,今次念在你是初犯,所以不同你计较太多。但若是你再犯,可别怪我不客气。” 白发青年人其实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有些被吓住了,但他的性子天生如此,就算是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嘀咕两句:“我没有恶意啊,我也不是想要她真的去死啊,我只是开个玩笑……” “此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玩笑自然是要被开玩笑的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她的性命本来就十分堪忧,你若是将她可能随时会去死这样的事情挂在嘴上当成玩笑,还反复来说,那你以后便不必再留在我这队伍之中了。没有你做向导,自然还有旁人可做。” 谢不倾眉头已经越皱越紧。 见那白发青年人还要再说,谢不倾一道剑气已经横飞过去,斜斜的擦过他的面颊,几乎将他的脸皮都削了下来,吓得他顿时惊叫一声。 “你记好了,此事没有半分商量之机,无论你是真的觉得这是个玩笑也好,是就是要这么说也罢,你人在我面前,在我的队伍之中,那这些话我以后一句都不想再听。” 谢不倾方才看到信件带来的好心情已然是瞬间消失殆尽,莫非是此人确实是有点本领在身上,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他的人,早就已经在坟头相见了。 话他不想说第二遍,有的话说了第二遍,他绝不会再说第三遍,入了耳那就算是入了耳,若是这样说了,他还是记不得,那日后就让鲜血来告诉他什么叫做记性! 谢不倾转身就走。 那白发青年人看着他的背影,还有几分惧怕,兴许是真的觉得他只是在开个玩笑,所以目光之中竟还有几分委屈。 直到谢不倾已经回到营帐之中去了,他还是想要小声嘀咕两句。 这些时日队伍之中也有人同他熟人几分,连忙上前来捂住了他的口鼻,低声说道:“您可在别说啦,主子什么事情都依您这许多,关于您那种种癖好已经是步步退让了,但是您这件事情不可!切记,不可,绝对不可,定然不可,莫要再说了。” 他也觉得有几分委屈,但是也总算是意识到了这些话不是他该说的,皱了皱眉头,扁了扁嘴,然后才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不必反复的来提醒我,大不了以后不同他开玩笑了。” 那个人才点了点头,有些放心地离去了。 青年人面上看着老实了许多。 实则,这青年人其实是在心里想,他怎么是个这样开不起玩笑的性子? 不过想想,其实也对。 他们俩人本来就不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他当年有求于人,被谢不倾相助许多,欠了一筐筐还不完的人情; 不仅如此,当年的事情复杂,他确实也是承了人家救命之恩的恩情,此恩情不可不报,再是个不懂这些的人,也知道恩情绝对不能忘记,他又不是白眼狼。 所以上回谢不倾千里迢迢过来在,崇山峻岭间找到他压制毒性,纵使两人其实没有什么交情,他也是费了全力帮他压制了身上的毒性,没有半分懈怠,只当做自己最亲密的好友相求一样。 近日,谢不倾又用此事来问他是否能够帮忙,他确实在此事上面比旁人更精通许多,在这复杂的地形之中,也确实唯有他最精通,他欠了人家一条命,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推辞的。 但是很显然,二人的性情不和,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玩笑调侃他,不知他为何要动这样大的气。 是以他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此事了结之后,便再也不理谢不倾了。 当然,此事他也只是在心中转了一转,若是真的有了正经的心态来看待这一趟旅途,实则“此事了结”也并非是个轻易的结局。 他都来舍命陪君子了,连开个玩笑都不让——谁都不知道这一趟会不会死在里头,还去想那些别的?开个玩笑,松快松快,当做自己临死前的调剂怎么了? 这些人从来没有进过这里,谁也不如他一样知道这山林之中究竟有多少危险。 他抬头望向远处越来越高的山,那些山顶上厚厚的积雪甚至还反照着天上的阳光,还有如今山脚下那些四处妖艳糜烂的花朵,那都是在外头见不到的奇异风光——可是这般奇异,却并不是什么游览放松之所。 雷雨重泽,山林之中处处是危险,进到此处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所以其实要在外头找到一个如他一般精通其中的向导十分困难。 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也并非是在其中如鱼得水,山林之中危机四伏,兴许从前只是他运气好,那些传闻之中最危险的东西,其实他从未经历过。 毕竟此处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山林。 这是伏灵宫的旧地。 许多年前,伏灵宫盘踞于此,伏灵宫族人个个都是练毒用毒的好手,因为做的事情实在太过伤天害理,被外界武林所追杀,是以他们只能潜伏在这密林之中,继续着他们那些危险恶心的勾当。 这大泽之中,整个地块都几乎被伏灵宫炼制出来的种种奇毒渗透,连着山林之中的许多植物都带着毒性,这也是为什么这山林之中如此寂静,几乎听不到半点动物的声响的缘故。 山林之中处处都是毒,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毒性,只能一直服用事先炼制好的解毒丸——这样剧毒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活物生存下来? 白发青年人这样想着,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丹药往口中一塞,也不管那丹药实在是噎人,硬憋着咽了下去——开什么玩笑,刚刚才被那谢大人狠狠的训了一顿,就差被他用剑画花他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了,如今他怎么还好意思舔着脸上去问他要水喝? ——是了,这山林看起来美不胜收,风光无限,但是因为毒性的原因,甚至连这里的河流湖泊之中都带着毒性,所有的水都是不能够饮用的。 他们所带的水,皆是由行伍之中的人从外头负重进来的,水就是生命之源,用一点少一点,他如果想要用水来服药,也需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若是先前还同他有说有笑的时候,讨一口水来喝也没什么,但是这会儿进去,少不得又要见他那张臭脸,还是算了。 谢不倾一直都在营帐之中没有出来,料想他可能又是去看他那心上人写来的信了,于是他也禁不住撇了撇嘴——主子不动,他们这些下头的人自然也不动,个个都在休息,养精蓄锐。 于是他也熟练地爬到某一颗光秃秃的树上,用袍子裹了一下,躺在几簇枝芽之间,闭着眼睛睡起觉来。 丛林之中依旧妖艳无比,外头的人并不知晓,这在他们眼中被当做绝地禁地送命之地的地方,有人为了救旁人的性命,义无反顾的直入其中。 当这里的夜色还未降临的时候,上京城已经有了些暮色。 明棠还在书房之中,永无休止地看着那些信件,谋划着下一步打算,便听到外面有些急匆匆的脚步进来。 她抬头,那声音就停在了门口,极为乖巧地敲了敲她的门,才说道:“郎君,外面来人说,有人要见你呢?” 明棠挑眉。 有人要见她? 真是件稀罕事。 她到上京城时间也不少,初来的那几个月根本就无人问津,如今倒是奇了怪了,三天两头的就有人来见她。 “门房的人可说了,究竟是什么人来见我?”明棠手上的笔墨未停,用笔尖沾了一点砚台之中的墨,再点点点到周围。 “奴婢也不知道,门房的人说是您的亲戚,要您亲自去看看,毕竟门房也不认得。” 小丫头在外面嘀嘀咕咕的。 亲戚? 明棠这可着实是吃了一惊。 她在这上京城之中,还能有什么亲戚要来见她? 难道是她爹爹母家的那些亲戚? 他爹爹的生母已故,明棠和那边的亲戚其实没有什么往来,小的时候也在爹娘的闲聊之中听过只言片语,好似是说那边儿亲戚觉得镇国公府待他们的女郎太差,所以不想给镇国公府什么好脸色,中间夹杂着一个出嫁的女郎,方一直拉锯着,谁也不肯主动低头,所以其实多年以来都没有互相阻拦; 且后来老外祖父祖母相继去世,后来当家的是庶出的子弟,他们更不关心这个已经死了的姑姑膝下的子嗣如何,也没有人愿意和镇国公府这边往来走动,这门亲戚几乎算是断绝了。 难道是那边来人了? 除此之外,明棠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亲戚了。 如果真的是那种几十年都不曾往来的亲戚居然来人,这可不仅仅是一件寻常的稀罕事了。 双方不互相往来,如今他们那一房也就只剩下一个明棠,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谈什么情面? 这个时候上门来,谁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 小丫头还在外面抱怨:“真不知道门房那几个人怎么回事,是当真不把咱们郎君放在眼里吗?奴婢问了他究竟是谁上门来,是哪里来的亲戚,拿的是什么信物或是拜帖,可有什么身份为证?他倒是一问三不知,只说他认不得郎君的亲戚,此事他定夺不了,要郎君亲自去看。” 明棠一听就知道,门房那几个小子皮又痒了,又开始犯欠儿了。 倒也正常,如今他们头上顶着的是三夫人,三夫人如今越来越有些春风得意之势,她自然觉得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水涨船高,那些跟着她的小啰啰们也个个觉得自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不过,今日恐怕他们就要倒霉了。 且,不是她亲自整治。 这些人天天只会拜高踩低,明棠也犯不着和这些懒骨头的欠登儿计较,自有人收拾他们,如今正是个好时候。 明棠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旧拿着笔在信纸上写下接下来的字,淡淡道:“不论是哪里来的亲戚,总归上门来,首先要拜见我们府中的当家夫人。三夫人如今在家中主持中馈当家,那些手持拜帖也好信物也罢,这般投上门来的亲戚之人,也应当是由三夫人先来见。 不管他们怎么叫,便也不先去回复他,就在我这处呆着,倒叫他们知道知道,平日里总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日后有什么后果。” 小丫头是阿泽,在外头挠挠头,有些困惑。 但是她最好的秉性便是,她极为听从明棠的话,主子是怎么吩咐的,她就怎么做,就算心中觉得困惑,她也从来不会问出自己的疑惑,只要主子吩咐,她就去做。 只听得她在外头问道:“既然如此,那小郎可否让奴婢进来看看您书橱里的书?” 生怕明棠拒绝似的,她连忙补充道:“外头有些蚊虫扰人,奴婢进来绝对不乱翻看,只是想看一看几本古籍杂谈,如《世说新语》一类的,听说里头有许多新鲜故事,奴婢看惯了那些话本子,也觉得是时候看些清淡的东西调理调理。” 明棠知道阿泽确实是没什么花心思,于是将那书先找了出来,放在了一侧的一张矮几上,然后扬声喊她进来。 阿泽欢欢喜喜的进来了,果真坐下开始安静看书。 但她也安静不了一会儿,见明棠写累了,站起身来走动,便开口问道:“郎君,您是不是一直有着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