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想陷入沉睡吖。但身旁的哔哔声，眼睛后面的疼痛，无法入睡。

    每次醒来，我的心都怦怦直跳，我会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然后拉动手腕上的金属。但威尼博士没有再次回到实验室。

    脑袋继续抽痛，腹部又传来新的疼痛。胃咆哮着。我最后一次吃饭是在去田径训练之前午餐。我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脚步声响起，威尼医生回来了。他把我的头往前推，拉下塑料面罩。他把东西塞进我的耳朵里，发出哔哔声。

    “没有发烧，”他说。“你今天早上好多了，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

    “是的，”我说。

    我用手肘把自己推到床上更高的位置。当他翻身时，椅子吱吱作响。“张开你的嘴，”他告诉我。

    “我能行，”我说。“松开我的手。”

    “我不会拆掉你的绷带，”他说。“直到今晚我才能将它们移除。”

    “你可以保留绷带。放开我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车轮吱吱作响，发出嘎嘎声。他抓住我的手，松开我的手腕。

    我揉了揉酸痛的皮肤。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柔软的纱布。我把手放在胸前。有一个薄薄的袍子盖在我身上。

    电线粘在我的皮肤上，当它们跑到床边时，我追踪它们。我的手指碰到了输液管的塑料管。

    威尼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不要拉出任何东西或试图站起来，”他告诉我。“如果你这样做，我会强制束缚你。”

    “当我脸上的东西掉下来时，你会解开束缚吗？”

    “是的，但前提是你要守规矩。”

    他把一些灯放在我的腿上。

    “我给你做了一个三明治，”他说。他的椅子吱吱作响，我用手指抚过冷盘，直到摸到面包。我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是干的，芥末，难闻味道充满了我的嘴巴。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芥末更令我厌恶的了。

    “有事吗？”他问。

    废话

    我一定是在吃东西的时候，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我不喜欢芥末，”我说。

    “我会记住的。”他说。

    我吃完了三明治。我想过扔掉身上的毯子然后跑，但这似乎毫无意义。我连接了很多不同的电线和管子，以至于我会绊倒并跌倒在地板上。

    威尼会抓住我，把我绑回床上。他永远不会放过我，

    我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谁知道当我撕掉这些绷带时会发生什么

    无论如何？我可能是个瞎子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威尼递给我一杯水。我把杯子喝干了。他从我手中夺过它，拿起盘子。

    “你还痛不？”他问。

    “好多了，但还是疼，”我说。“我会死吗？”

    他说。“我想你会成功的。我等不及要看我的创作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金属环收紧了我的皮肤。

    “求求你，不要，”我说。我把空着的手腕放在身体后面。“我保证不跑。”

    “必须这样，小猫，”他说。“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工作，无需恐慌。”

    他用指缠绕着我空着的手腕。我猛地抽开手臂。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地扭了一下。手臂上的剧痛让我尖叫起来。他利用我虚弱的一瞬间，将我的手腕向下压，将其锁回了束带中。

    “休息一下，”他告诉我。

    威尼大约每隔一小时下来一次，但他从不跟我说什么。我没有动，假装睡着，他绕着床走来走去，我听了椅子吱吱作响，我听了他打字的声音。

    他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向床铺时，他的手指沿着我的手臂内侧擦过。一阵颤抖爬上我的脊椎。

    “你醒了吗，戴安娜？”他问。

    我不能假装永远睡着了。他说今晚会解开我的绷带，让我的手腕自由活动。

    “是的，”我说，然后发出颤抖的呼吸。

    “你感觉怎么样？”“我的头还痛，”我说。

    “它会持续多久？”

    “我不确定。接下来几天你必须继续服用止痛药。”

    他拉下我睡袍的上衣，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胸口。我离开威尼，举起双手。我想推开他，但我的手却伸不远。

    “冷静点，”他说。“我在听你的胸腔，深呼吸几次。”

    我深吸一口气。我将手指握成拳头。他把他的听诊器移到我的胸口。寒冷的空气掠过我裸露的胸膛。我想把我的礼服拉起来，蜷缩成一个球。

    完成后，他把我的礼服拉了起来。他的轮子吱吱作响，我听到抽屉拉出。我希望他正在寻找钥匙。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我听着。一组新的轮子向我滚来。

    威尼把毯子拉回来。在他把它们拉下来之前，我抓起一把床单。我把我身上的一小部分拉回来。他与我的手指搏斗，试图松开它们。

    “戴安娜，别跟我打架，”他说。“我需要把你的导管搞好。”

    他从我手中夺过毯子。

    导尿管？

    我的姐姐是一名护士。当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她常常在假期回家时告诉我她的一些粗俗之故事。

    她告诉我学习插入导尿管的事。我意识到那是我两腿之间的塑料管。我不想要它

    但我知道我别无选择。

    当他抚摸我的前部时，我觉得很尴尬，但这更糟。当他拉起我的礼服底部，我咬着下唇。我的手指蜷缩在覆盖床垫的床单上。我的心在狂跳，他抚摸着我的皮肤。我不断提醒自己，他是一名医生，他总是看到人们赤身裸体。

    当他拉下我的长袍并将毯子盖回我身上时，我如释重负。他从我身边走开，推着什么东西穿过房间。

    有一段叮当声，然后威尼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腕上。他解开了缠在我手上的东西。他把手伸过床，松开我的另一只手。我把自己撑起来坐得更直。我自己坐直了。我把膝盖放在胸前，用双臂抱住自己。我的手臂疼痛，固定我的静脉注射的胶带拉扯着我的皮肤。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我的作品，”威尼说。

    当他在床垫边缘坐下时，床变深了。他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深吸一口气，必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