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媳妇儿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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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风被裴修拉去了一个无人的房间。 这房间有半间大小,没有窗户,是个暗间,关上门之后乌漆墨黑,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 “裴……” “嘘!” 一股轻柔的淡淡的药味拂在脸上,晏长风怔了一下。他们离得极近,因为房间里堆放着东西,没有地方落脚。 这样的距离让她有些不舒服。 外面的声音乱糟糟的,控诉声谩骂声,还有呵斥声,好像是这里的壮汉打手在阻止客人出去。 外面不时有脚步声经过,像在搜查。 等脚步声渐远,晏长风才压着声音问:“你一直在这里?” 昨日听大表姐说没有裴二的时候,她暂时把裴二归为了半个人,而此时,她又毫不留情地将他踢出是个人的范畴。毕竟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她跟柳清仪都是畜生。 坏了,柳清仪还在外面! 那两个壮汉发现了她们是女子,一定会想办法揪出来,柳四姑娘功夫稀烂,能保命的只有暗器跟毒药,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 “我说我不是,你信么?”裴修颇为无奈道。 “你可以有合理的解释。”晏长风说完又觉得没有道理让人家解释,“你不解释也行。” 裴修笑了笑,重新拉起她的手,“先出去再说。” “诶!”晏长风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这家伙,没事别这么拉拉扯扯的,他们好像并不熟。 但现在好像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回头再说吧。 裴修牵着她往房间里走,他好像知道哪里有障碍物,总能很顺利地避开,一边提醒她:“注意脚下,不要发出声音。” “这里放的都是什么?”晏长风努力分辨房间里的东西,凭着她的视力,只能看见有几个木架子,好像还有个形状怪异的椅子。 裴修轻声说:“是刑具。” 啥? 晏长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刑讯逼供的刑具,是那些畜生玩弄人的刑具。 顿时觉得有些反胃。 裴修走到房间最里面的墙边,在墙上摁了两下,墙面就开了一道门,大小仅够一个人低头进入。 晏长风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跟着他走,穿过了小门,又走了一条乌漆墨黑的羊肠小道,然后又来到一面墙前。他又在墙上摁了两下,然后墙面也开了道小门,门外面亮亮堂堂,是另外一个房间。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门口忽然闹鬼似的闪过一个人脸来,看着他们乐,“怎么才出来,你们俩在密道里交流感情了吗?” 裴修把盛十一的脑袋扒拉开,自己先矮身走出来,他一直握着二姑娘的手腕,本想顺势将人拉出来,但二姑娘见了光就抽走了手,坚持自己走出来。 重新见了光,他才仔细看她易容后的样子,完全是个男子的模样,还贴了短须,跟以往判若两人。不过,他还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她本来的轮廓。 “小柳?”晏长风一进房间就看见了房间里的柳清仪,“你怎么出来的?” “是个侍女引我来的。”柳清仪不假扮小仆的时候就恢复了淡漠的深情,使得那张普通的脸都显得高深莫测起来,她拿眼睛瞟了眼蜀王殿下,“一出来就撞见了鬼。” “诶,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呢?”盛明宇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回回见了他都是一副嫌弃嘴脸,“我好心拉你一把,你踢我一脚,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柳清仪翻了个冷艳高贵的白眼,“这位公子,顺序是你先把我吓到了,我才踢了你一脚,至于你的好心我没看见。” “嘿!”蜀王殿下拿出了亲王的风度才克制住了骂人的冲动,“算了,本王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晏长风听着他俩吵嘴,一边打量这个房间,是在醉红尘的二楼,比她们之前去的房间大许多,茶器乐器,床榻座椅应有尽有,靠墙还有一排多宝阁,上面摆放的都是酒。 屋里有两个侍女,看装扮是醉红尘的人,但对他们所聊的事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是蜀王的人? “两位姑娘还是尽快抹去易容的好。”裴修指着里间说,“里面有衣裳,换掉之后可以从后窗出去,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 他又看向二姑娘,“我们不方便马上离开,你们不宜在附近逗留,先回家,有什么事可以找枝枝联系我。” 晏长风看了他一眼,压着心里的疑问,快步走去里间换衣裳。 跳窗离开醉红尘后,她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附近一家茶楼观望。 这醉红尘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秦怀义打人的事这么长时间都风平浪静的,单从外面看,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多么骇人的事。 “被打的人看清了么?”柳清仪问。 晏长风摇头,“但我猜想应该是安阳侯世子,秦怀义不是个纨绔子弟,这次会考他没有作弊,凭自己的本事考了第四名,可见是个上进之人,平日应该不会沉溺于那样的肮脏事,要去必有因由。” 她将秦怀义的心上人惨死的事告知柳清仪,“我方才匆匆看了一眼,那屋里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挨了揍,应该是都有参与,他是去报仇的。” 柳清仪听得震惊,“畜生都不及这些人,天子脚下,怎么会允许这样肮脏的事存在?” “我倒是更好奇醉红尘背后是什么人。”晏长风仔细梳理着方才的事,“我一直以为是是那些有钱公子哥儿捧着醉红尘,如今看来,他们没有话语权,倒像是攀附的一方,花巨额的钱来这里当孙子,说不让走就不能走,这背后之人可太不简单了。” “那蜀王跟裴二公子又是怎么回事?”柳清仪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们的房间里会有醉红尘的人都不知道的密道?” 晏长风摊手,“我不知道……诶,你看那抬出来的是不是冯淼?” 她忽然看见醉红尘里抬出了一个人,那人半死不活的,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塞进了马车里。 “看打扮像是。”柳清仪对安阳侯世子很是嫌恶,“可惜,怎么没打死呢。” 谁说不是呢,昨日晏长风劝说大表姐的时候,忍了几忍没说出去夫的话来,这样的夫君留着不如砍了。 安阳侯世子没被打死,但出气儿也不多了。 晏长风回到侯府的时候,正赶上安阳侯府的人来请姚文竹回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描述着他们家世子的惨状。 “少夫人您快回家看看吧,少爷他快不行了,脸叫人划得血肉模糊,胳膊腿全给打断了,还,还叫人割了命根子去……郎中都让准备后事了!” 姚文竹惊得半天没回神儿,她刚刚下定了决心回去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已经武装了好自己准备回去跟婆婆夫君争斗,可没想到那座压在头上的大山忽然就倒了一个,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自己是该痛快还是怅然。 大长公主也吃了一惊,但她既不痛快也不怅然,她想的是文竹还没生下个子嗣,那孙女婿又不能再生养了,将来可怎么办? “谁那样大的胆子?” 报信儿的嬷嬷怒道:“都是那秦家少爷秦怀义!他真真是个恶毒的,竟是就那样断了冯家的根儿,我们侯爷当时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秦怀义?”大长公主还不知道这里头的脏事,只是诧异,“他们俩个有什么仇怨?” 嬷嬷吱唔着不答,她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仇怨,但却知道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毕竟是醉红尘抬出来的。 大长公主看她这个样子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不会叫人割了那物去,不由厌烦。心想,安阳侯两口子但凡约束一下儿子,也不至于如此。 如今成了这样说什么也晚了,得想办法保住冯淼的命,如此才能保住文竹的世子夫人之位,儿子没有可以过继,但世子夫人没有了可什么都没了。 “文竹,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她催促孙女,“女婿成了这样,你公婆定然不好受,你回去得好生伺候着才好。” 姚文竹性子懦弱,但却很会听话,她知道祖母这是让她回去主持大局,要保住世子夫人的位子。 “我知道了祖母。” 晏长风随之站起来,“我去送送表姐。” 大长公主摆手,“去吧。” 晏长风陪着姚文竹离开世安院。姚文竹对安阳侯府的嬷嬷道:“劳烦嬷嬷先抱大姐儿二姐儿出去,我与表妹说两句体己就来。” 嬷嬷看了晏长风一眼,稍微有些不耐烦:“少夫人可快些。” “这是跟谁说话呢?”晏长风横眉看着那嬷嬷,“安阳侯府的嬷嬷都似你这般没规矩?” 那嬷嬷一愣,因着在人家里,她已经很克制了,没想到这表姑娘如此能挑刺儿。 但是在德庆侯府,她少不得要放低姿态,“表姑娘教训得是。” 她这态度令晏长风更是不满,“嬷嬷无端被我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姑娘训斥,定是委屈吧,是不是想着平日在安阳侯府的时候对对少夫人更放肆也没关系,到这里明明收敛了还要挨训没有道理啊?” 嬷嬷被说中心思,脸上有些尴尬。 晏长风:“对主子有应有的尊敬,这就是道理,把方才的话重新跟你们少夫人说一次。” 嬷嬷哪里还敢放肆,恭恭敬敬地朝姚文竹道:“是少夫人,我这就去抱两个姐儿先上马车。” 人话都会说,只看想不想说。 姚文竹受教,对晏长风更是佩服和感激,“雪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表姐聪慧,有些事一点就透。”晏长风说,“只是你不必总想着别人要你如何,多想想自己要什么,顺从本心就好。” 姚文竹愣怔,她想要什么呢,长这么大,她从未替自己做主过,都是别人按部就班地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顺着这些路走。 如今乍然让她自己想要什么,她有些迷茫。 想要什么呢,祖母要的那些,她想要吗? 姚文竹这片刻功夫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后半辈子不想再过这种受制于人的日子。 那么,她无论是不是想要,都要想办法站在一个可以做主的位子。 想明白了这些,她的世界忽然豁然开朗,她有了目标,知道了自己的方向,她不必再为了别人的需要不情不愿,她有了动力与勇气。 “谢谢你,雪衣。”她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晏长风也朝她笑,“去吧,有什么难处就跟家里人开口。” “好。” 对于姚文竹眼下的处境,晏长风不是很担心,外祖母需要一个世子夫人,冯家也需要一个姚家姑娘当他们家的世子夫人,大家暂时不会撕破脸。 但冯淼如果死了就不好说了,冯家还有一个嫡子,改立世子几乎是必然的,到时候大表姐就只是冯家的一个寡妇,什么都不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对外祖母而言也没有了价值,处境可想而知不会好。 要不要想办法保冯淼一条狗命呢? 可不等晏长风出手,冯淼就先把自己作死了。 冯淼被秦怀义割了命根子,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自是要报仇。他自从清醒了能说人话开始就只重复一句话,杀了秦怀义。 安阳侯夫妇更咽不下这口气,自然要替儿子讨公道,但儿子的事上不得台面,这公道就只能私下讨,于是就暗中派人去杀秦怀义。 可不知道是他们雇的杀手不行还是秦怀义命大,第一次刺杀居然没成功。 这下子激怒了秦惠容。 秦惠容视这个亲弟弟为眼珠子,得知冯家人居然想挖了她的眼珠子,如何能善罢甘休?她当即便去找裴钰哭诉,说弟弟险些丧命,如果弟弟没了,她也不要独活。 裴钰打心眼里不想掺合冯家的事,但是架不住心上人这样伤心,于是在冯淼搬去家里别庄疗养的时候,派亲信在路上一刀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