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牛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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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六百二十三章牛皮破乌连达此时还在盯着桌子上,新出炉的那首诗看。 他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愣是看不明白。 “兄台,敢问这真的是写的诗吗?” 这也能叫诗吗?! 鹅鹅鹅。 这不才三个字吗? 大兴的诗不都是五个字一句或是七个字一句? 他为了能够进入娴郡主府,来之前,还特意有人让他背了一首过关诗,是一首五言绝句。 他当时背的时候,觉得那首诗也还行,但看到桌子上的这首《咏鹅》,此时已经完全记不起刚才烂熟于心的那首诗。 开头是“山上梅”,还是“梅上山”了。 旁边的那位兄台,听到乌连达的话,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位才子”。 要是夏天的话,他还能撑把扇子挡了一挡,此时只能以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诗,而且题材很稀奇,是咏鹅的。” 听你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乌连达都给整无语了。 我他娘的再不知道是咏鹅的? 这题目上可是写着《咏鹅》呢,但凡是一个识字的大兴人来了,他不会作诗,也知道这首诗是写鹅。 鹅啊…… 乌连达抠着脑袋,横竖想不起来,他背过的诗里面,有哪首是像眼前这首诗一样,不仅咏鹅,还咏得这般奇奇怪怪。 关键是它不仅奇怪,还特别容易入脑子。 以往他背一首诗可能要背半个时辰才能记住那二十来个字,但这首诗,不知是字少还是怎地,看了两遍又念了一遍,他居然背熟了! 真是奇了! “这位才子,你可想好了你的新诗了吗?” 周静娴见乌连达还在问旁人,这《咏鹅》是不是一首诗,便知道,宁先生的这个法子十分管用。 不必张嘴,就能够咏退一群无耻之辈。 “我……鹅……鹅……鹅……” 乌连达一连鹅了三声,还没想出下文来。 之前被他挤兑得路人们,倒先哄堂大笑起来。 “这位才子,娴郡主让你作新诗,你背宁诗仙作的诗,这不是作弊吗?” “这首《咏鹅》谁不会背,我儿子看了两眼都背过了,背得还比你流利,你是来比试的,不是来背宁诗仙的诗的,儿子,快给他背一个听听。” 一个大娘怀里拥着的十岁孩童走上前,在万众瞩目之下,也丝毫不怯场。 金陵诗仙的诗,可是他们学堂里每日必背的诗集素材。 可能是自带金陵诗仙的流传效果,孩童是张嘴就来。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此诗一出。 众人眼前好像浮现出一幅画卷。 一群洁白的大鹅在水面上拨弄红色脚掌,悠闲惬意的模样,让人能够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都说以诗言情。 不少路人当即共情。 “宁诗仙趴在床上养伤,一定很想活动活动,亲自会一会这些连诗词为何物都不懂的莽夫,可惜他除了以纸笔为刀剑,写下这首《咏鹅》。” “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若是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一群粗鄙野夫,也胆敢来挑战宁诗仙,这话传扬出去,我们大兴才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你们想要与宁诗仙比试也可,先过我们这一关!” “对!先过我们这一关!绝不能让宁诗仙既因伤势受了苦,又因这群莽夫受了闲气!” 早就看这些所谓西域才子不顺眼的大兴才子。 一个个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就准备吟诗几首。 乌连达连应付这首《咏鹅》之诗都没有文章,更别提与这些一个个口吐莲花,骂人不吐脏字的真正的大兴才子们对战了。 他现在只想跑。 趁着还没丢人丢到家,跑出这个才子所在的圈子。 “各位,我们别在娴郡主府前扰了宁诗仙的休息,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个地方,先与今日这些上门挑战的人比试一番。” “题目也是现成的,你们谁写得出比《咏鹅》还好的诗,我们再写一首,我们赢了,你们就回家多读书,何时超过我们了,再来挑战宁诗仙。” 至于“我们输了”这种话,谁也没提。 在场的大兴才子们不蠢,谁看不出来这群人只是一群马前卒,过河就会亡。 正好他们为了比试,整日读书做准备,缺少实战的机会。 先拿这些马前卒练练手。 周静娴看着这些仗义相助的才子们,心中感动不已。 于是,她便提议道:“我给添香楼的舞鸾姑娘下个帖子,将这首诗暂放到她那里去,再派京卫军把守,以免有些人输不起。” 听到可以去添香楼比试。 乌连达刚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添香楼的清倌可是有钱也睡不了的,平常像他这种粗人,是想进都进不去,这回进去瞧瞧,丢人现眼也值了。 只是主使的任务,他是完不成了。 周静娴把桌子上写着诗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朝着大兴才子们抱拳一拜。 “宁先生有各位相护,定能安心养伤,早日痊愈。” “娴郡主你莫客气,我们还期待着十月初十那日,能够与宁诗仙一起同台比试,一较高下呢,怎能让这些居心不良的人,害得宁诗仙无法下床。” 周静娴看见说话的人傲气十足的模样,暗暗记下了此人。 她倒想瞧瞧,十月初十当日,此人会不会挑战宁先生,哈哈哈。 周静娴又看了一眼乌连达,阔步前行,往添香楼的方向走去。 娴郡主府门前,立即清静了不少。 同样。 跟着周静娴一同前往添香楼的西域人,也不少。 消息连同《咏鹅》的诗传到西夷馆。 不少人当即拿着抄录的诗,去问本国最优秀的才子团,让他们再作一首新诗,与这首《咏鹅》一较高下。 但等了半日,当娴郡主府的铁锅炖大鹅都出锅了,也无人能作出超越以“咏鹅”为题材的新诗。 反倒是添香楼。 京城四大才子,甚至是金陵第一才女,都新写了一首诗,悬挂于《咏鹅》之旁。 虽对比着《咏鹅》,没它的童真灵动,倒也在其他方面各展了长处。 这样一来,反衬得西域才子们更加不如。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平时一个个吹牛皮,把自己说成百年难得的奇才,千年难得的奇才,如今却连一首诗都写不出来,十月初十我们拿什么去赢?” “楼兰这个挑事的没写出来,北狄那么多才子,也没有一个人能写出来吗?” 凑个热闹,风头全让大兴才子抢了不说。 去添香楼的人,都登记了身份来历。 那群没文化的莽夫,丢的不光是他们自己的脸面,还有一个国家的脸面。 早上还坐着炉炭前磕着瓜子,议论着赢了宁无恙该如何狮子大开口提条件的主使们,此时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他们还没想破自己并不聪明的脑袋,该如何降低这件事带给才子团的影响力。 那些调动人手去娴郡主府门前闹事的随从们,急匆匆地跑来,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 “主使,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