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仆人

    次日清晨，天刚亮的时候，段飞就交代黄家两兄弟，让其在庙宇内藏好，不要在轻易出门。生火熬药也要注意炊烟，别让外人发现了。

    独自出门，带着银两出了破庙。身上揣着小半的银两，大概有七八十两之巨。算是一笔巨款，出门开始寻找出售的房屋。

    段飞还算轻门熟路，虽然这个古代买卖房场比起现代更加繁琐。但在这战乱与流民遍地的社会，还是并不严格。

    段飞问过路人，来到了一处官牙家门前。官牙的工作，就是处理房产搬迁的事物，签字画押办置房契地契之类的，都是找官牙估价和办理。

    敲了敲门，等一中年男子开门时，段飞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目的。塞给男子十两碎银，官牙这才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

    相互讨论了一会儿，官牙带着段飞往着一处偏僻的区域而去，等走了十多分钟，俩人这才停了下来。

    官牙指着一处房屋说道，“小兄弟，你看吧，这就是这处房屋。因为屋里主人过不下去了这才要出售的。这四处的邻居和亲朋好友都嫌这过于偏僻和破落，这才无人问津。”

    “还满意否。”

    段飞点点头，算是认同下来。毕竟五十两的价格，性价比已经算不错了。至于偏僻，也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他一认同，官牙就带着他进了屋子中。找着主人相互交谈一会，大家意见相符合，便开始签字画押，从新布置了一张房契。

    交付了银两，段飞笑着对官牙说道，“谢谢官牙大人了。”

    又对中年夫妇道，“大叔大妈，你们自去方便既可。明早我在带我爷爷奶奶住进来。”

    与几人分别过后，段飞出了门，又在街口买了些馒头食物，这才往破庙而去。一路上更加的小心起来，生怕遇见通文馆的人，幻音坊的人他倒是不太当心，毕竟都是女人，也只会注意小女孩。

    段飞开始在渝州城过活，带着时刻警惕的心思。一直得持续到，寻找一个家仆的时候。这是他的计划。

    只有大人的陪伴下，才能够更好的在渝州城不让人窥视。即使在碰着通文馆和玄冥教的人，也有大人的阻拦，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招收一个家仆。才能光明正大的四处活动。

    渝州城内流民不少，要招一个家仆并不困难。只要有食物和银钱很多人都会愿意。段飞开始注意城内的流民身影。

    他的目标是优先注意那些中年妇女，每当有流民乞丐出现在街头，他便会远远躲在一旁窥视。一连如此几日甚至十几日的功夫，才会下定决定中意或者不中意。

    段飞觉得，一个人的人品更加重要。家仆以后将会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很多隐秘心思都可能会瞒不住，怎么能放一个不安全的人在身边做事呢。

    段飞望着小港街口，便不在犹豫的往着深处而去，那里有一个身影躺在地面，隐隐约约的正是个妇女，也是他留意了十几日目标。

    一会儿，他又摇着脑袋出了小港口。嘴中还在叹息，像是有些惋惜和烦恼。不太开心。

    确实，深港的是一乞丐。他留意了许久才确定下妇女的人品。本今日上前摊牌，原本一切按套路出牌也甚合他心意，但当妇人介绍自己的经历时，却有些吞吞吐吐。段飞从他眼中看出了隐瞒和躲闪。

    阳奉阴违和欺瞒者，怎可为人家仆。

    段飞不得不再次从新寻找目标，白天四处游荡，夜晚回家教导黄家两兄弟，包裹，数学，物理，化学，军事，政治，经济。之类的，只要对两兄弟有培养价值的。

    段飞所记下的不多，大部分的课文知识都丢给了曾经的老师。但还是努力的默写出曾经的所学。

    有八年时间，段飞也不急。慢慢的教导各门学问。大部分时间倒是在给两兄弟洗脑。灌输民族大义，灌输以民为先，以领导为先。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层出不穷的洗脑，段飞又是学了传销组织那一套，每日讲课，每日清晨起床必定要朗读隆重宣誓。

    久而久之，其实就算带着违背心理。明白事情的别有用心，但长期重复去宣誓效忠某一势力，都会心生疑惑的，这是人的习惯性和依赖性。

    这是很可怕的一种人性。就像是吸了十几年烟的人，怎么也戒不掉那香烟。香烟其实是没有味道的，戒不掉的，其实是那习惯和依赖而已。

    又是月余，这一日，段飞站在一处泥泞不堪的小水沟旁。水迹熏臭，遍地杂乱垃圾，蚊虫苍蝇满天飞舞，响起一片“嗡嗡”声响。

    远处，一名衣着破烂的妇人，正四处翻寻着什么。满头发髻中夹杂着银丝，两旁的鬓角已经霜白。

    面容虽是憔悴眼神却带着一股坚强。妇人身后，跟着一名小孩童，年纪比起段飞更加的小一些，穿着开裆裤破棉袄跟在后头晃晃悠悠。

    这个妇人，段飞经历一月有余的时间观察和考虑。各方面他都甚为满意。妇人不仅忠厚朴实，而且心地善良。

    有一次，一名更苦难的流民遇到困难，这妇人不仅带着老妪找到一处阴暗处乘凉，更是把身上为数不多的食物也给了老人。

    当然咯，那假装中暑又孤苦无依的老人。其实段飞叫人假扮的，起目的便是试试人品，还好，出乎意料的可靠。

    见着四季无人，段飞这才向前迈步。走到妇人身旁道，“大妈，有时间详谈一番吗？”

    妇人闻声转头，又看了看四周，见小孩却实对着自己说话，这才回道，“孩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段飞一笑，对妇人拱了拱手行了个礼。他明白初次见面，人们很容易会对陌生人产生抗拒心理，便开门见山道，“我本意，为找大妈为家仆的。”

    “我本是良将之家，奈何小人作祟家道中落。不久前，家中父母过世，奴仆家婢走的走散的散，我也被赶出了家门。流落在这渝州街头。”

    “我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再加上在这渝州城内，没有大人陪伴的小孩。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我想招收大妈，不知大妈意下如何？”

    说完，段飞不由喘了喘，貌似说的有点急了。在看大妈的表情，不由的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辛辛苦苦一个月，可别一夜回到解放前呐。

    大妈闻此言，低下了脑袋。不知想些什么。但从面部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挣扎，过了一会儿后，大妈这才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小男孩。

    段飞心中轻出一口气，看来事情有戏。两人又聊了起来，又是一番详谈，关于家仆的义务和他孩子的抚养，毕竟他也带着一个半大小子。

    家仆，毕竟是为人下人，为主人服务。一般能有口活路的，谁又愿意给人为奴为婢的呢。大妈也是过活了不下去，这才对段飞所说的会有所犹豫。

    毕竟身为下人家仆，总好过上街乞讨度日不是。大妈也就同意了。

    又是一番细谈，不过多是闲谈一些生活琐事。当问起生活过往时，为何会流落在此。大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出。

    段飞不由点了点头，大妈也是够坦诚的，颇和他心意。原来，这妇人也是一富裕的地主之家，也是因为战乱才流落到这渝州城。

    段飞欣喜，两人最后达成协议。终于是确定下来。妇人带着孙儿，跟着段飞来到小屋中。

    段飞拿出一张准备好的契约。相互看了看，妇人这才在卖身契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妇人本名叫陆敏，那三岁孩童是他孙儿，小名虎儿。如今只剩下这孤孙寡奶的，也算是可怜。

    “这世道！”

    段飞逗了逗虎儿，小男孩躲到奶奶背后，有些怕生。陆敏恭敬的对他说道，“少爷。”

    段飞点点头，过会又拿出五十两细银交给陆敏。这是两人详谈好的，算是卖身钱，往后每月还有月钱，三两银，也算是高俸禄了。

    段飞笑了笑对陆敏说道，“陆姨，等会教我认字吧。”陆敏作为曾经的富贵人家，也是会通文摩墨的，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段飞是想去私塾上一段时间学的，不过现在倒是全免的了，也算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武功秘籍，也算是终于可以开始修行了。

    纸笔文墨家中都备有一些，都是用作复习之用。不一会而，两人便在桌子上坐下，陆敏也是用心教导。小虎儿责是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瞪着萌萌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