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促膝夜谈
丁翺忽然惊醒,醒来时,正望见余千洲坐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孩子,恭喜你得到了七杀剑。”余千洲望着苏醒过来的丁翱,笑着说道。 丁翱望望余千洲笑意盈盈的面庞,忽然是想起自己的梦境,不由地是内心一阵紧张:“我这是在哪里?” “你这是在我的府邸——宗王殿。” “那另外两人去哪里了?”丁翺又是问道。 “熙宸和明雪早就回来了,已经回去休息了。”余千洲眯着眼睛笑笑。 “那这个...”丁翱爬起身来,指了指七杀剑。 “这个是你的了。”余千洲拍拍丁翱的肩膀,接着说:“你们从禁地走出来,各自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神兵。熙宸拿到了天火轮,明雪拿到了吴月琴。而你,拿到了统领七绝宗的象征——七杀剑。 “哦。”丁翱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方才在禁地之中王飞鹏夺剑之事,于是下意识地去找窃魂剑,果然发现窃魂剑没在自己身旁。 “你找什么?”余千洲望见,疑惑地问了句。 “啊,没什么。”丁翺连忙是掩饰道:“为什么我得到了七杀剑,实力却没有任何增长呢?” 丁翺手上的戒指,依然是四星铁戒,没有半点增长。奇了怪了,刚刚七杀剑在禁地之中还显得威风八面的,话说怎么一到我手里,就变得这么低调了呢? “因为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驾驭七杀剑啊。”余千洲眯起眼睛,笑笑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 “实力不行,就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啊。” 丁翱一听,心里不由地是犯起了嘀咕:“这不是跟废话一样吗?” “废话是废话,但是却也是真理。”余千洲似乎是看出了丁翺内心所想,神情中忽然透漏出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色彩:“若是想要增强七杀剑的威力,你必须学会七杀剑术才行。” “你也知道七杀剑术?”提及这个名字,丁翺不由地是惊愕地脱口而出。 “我当然知道,这乃是洛水族的无上剑术啊。我不但知道七杀剑术,我还知道第一式藏在洛水族墓xue之中,而第二式藏在日月潭之中。”余千洲说着,眯起眼睛望着丁翺:“你也知道?” 丁翺这才忽然发觉自己有些失言,连忙是改口说道:“啊...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余千洲将信将疑地笑了笑:“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七杀剑,那么等我退位之后,你就可以继承七绝宗的宗主了。” “什么?”丁翺听见此话,不由地是愣了愣:“七绝宗比我实力强的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你偏偏选我做七绝宗主呢?” “这是七杀剑自己做出的选择,也是我的决定。”余千洲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更何况,现在实力不强,将来可以慢慢努力修炼嘛。” “你不怕我成为宗主之后,做出一些错事吗?”丁翱此时忽然换上一副冷冷的面孔。 “只要是我子女做出的选择,不管对错,我都支持。”余千洲笑笑说道。 丁翺却在心里冷哼一声:“哼,余千洲你可千万别后悔,我是洛水族的族人,将来一定是要剿灭七绝宗的!” “你想什么呢,丁翺?”忽然余千洲的声音传来,将丁翺从沉思之中拽了回来。 “啊,我在想,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是不是该告辞了。”丁翺害怕在待下去,自己的身份就将要隐藏不住,连忙起身拱手准备告辞。 而就当丁翺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忽然一声怒喝传来,使得丁翺浑身不由地一颤:“丁翺,你刚刚在梦中,好像说了好几遍要杀了我啊!” “该死!”丁翺心底暗暗咒了一下爱说梦话的自己,接着慌慌张张地掩饰道:“没...没有啊...宗主大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或许是吧。真要是说了倒也无妨,人反正总是要有一死的。”余千洲却是一副毫不介怀的样子,接着又是转而问道:“丁翺,你在洛水族还好吧?” “还好。” “在洛水族里,你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洛水族与七绝宗之间的传说吧?” “听说了一些...宗主大人你问这些做什么?”丁翺疑惑地问道。 “既然你是当传说听,我也当传说讲讲吧。”余千洲说着,取过放在桌子上的半壶酒,饮了一口接着说道:“在几十年前,我们七绝宗的祖师——也就是我的父亲圣杀君余醉千殇,帮助隗影帝夺得了天下,并开创了七绝宗。而在七绝宗建立之后的第三年,余醉千殇有了一儿一女,男的就是我,女的则是洛水族的先祖纾瑶。” “怎么会这样?”丁翺听了,压抑不住诧异的心情,轻轻喊出声来。 余千洲却是完全没有理会丁翺的表情,又饮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父亲过世后我们兄妹之间也相依为命,共同维系着七绝宗。但是忽然有一天,纾瑶忽然与一个不该去爱的人相爱了。” “是谁?” “他是帝国的叛贼素光,也是你们洛水族的祖先之一。”余千洲继续解释道:“隗影帝下令杀死素光,我没有办法只能执行命令。而纾瑶为了保护素光,不惜带着素光与一些追随者叛离七绝宗,在洛水之畔成立洛水族,与七绝宗分庭抗礼。而在其后的七绝宗与洛水族大战之中,素光与纾瑶纷纷殒命,而七绝宗与洛水族也元气大伤。不复当年之威。”
丁翺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些,我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余千洲脸上,现出了一丝沮丧而又懊悔的表情:“我当年年轻气盛,七绝宗也是足够残忍,做了好多错事,犯下了纾瑶难以宽容的错误。可能是纾瑶不屑提起这段回忆,所以将所有的事实都隐瞒了,就连你们本来的姓氏也被剥夺了。” “那你又为何将这些告诉我?”丁翺又是问道。 “因为七绝宗好多人,现在都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余千洲毫无顾忌,直视着丁翺的眼睛说道:“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是七绝宗还是洛水族,都本属于一脉。前人犯过的错误,后人就不要再犯了。” 丁翺望着余千洲锐利的目光,缓缓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对于余千洲的话不置一词。 “丁翺,若是你登上了宗主之位,那么就请恢复洛水族的清誉吧!”余千洲忽然激动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恳求的情绪。 “哼,若是你真心忏悔的话,你怎么又会派人剿灭洛水族?”丁翺却是冷哼一声,毫不领情、也毫无畏惧地问道。 “不管你信与不信,在那次大战之后,我再也没有对洛水族动过手。而且我还专门建立了朝圣殿,祭奠父亲与纾瑶。”余千洲说着,声音里又是渐渐充满哀求:“丁翺,一定要帮我弥补过失,这是一个老人的请求。” 余千洲说到这里,竟然是想要跪下,丁翺慌忙将余千洲扶住。 “我再想想吧。”丁翺匆匆忙忙答道,害怕这是余千洲的陷阱,又害怕余千洲又说些什么,一时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丁翺,晚上我为你准备了庆功宴,一定要记得回来。”余千洲忽然转而为笑,打破了尴尬。 “嗯,我知道了。”丁翱点点头,接着便是想要拱手告辞。 “等一下。”余千洲忽然叫住了丁翱,接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丁翱:“丁翱,你知道让一个人解脱,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 “死亡。” “什么意思?”丁翱闻听此言,不由地大吃一惊。 “不久之后,你自会明白。”余千洲又是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