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请自去
所有女人都爱美，喜欢听人夸奖她青春美丽。 吴雅愕然地望着董瑞雪清秀的脸庞，不解她为何听她夸她素颜美丽，一声叹息？ 医学出身的她，能从董瑞雪的脸上，找出Ｎ次整容痕迹。表明董瑞雪极在乎自己外貌。她故意忽略整容事件，直接赞她美丽，纯粹为讨她欢心。 结果……吴雅纳闷，董瑞雪好像心情更加落寞。她回想刚刚一字一句，没有说错什么呀？ “阿姨。”吴雅小心翼翼地轻声喊道。 “雅儿。”董瑞雪回神，笑容回到她娇好的脸上，温柔如水，“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还早呢。我以前都是到十二点才睡，现在才十一点。你肚子饿了吧，我去弄点夜宵给你填填肚子。”吴雅说。 董瑞雪接到张言其电话，异常兴奋，晚饭匆匆只吃几口，便开始化妆，挑选礼服。 结果，张言其连她礼服的颜色恐怕未能看清，就被他赶出来。她替阿姨不值。 她开始怀疑父亲的眼光，担心一直讨好这个女人作用全无。转念一想，如果离开这个女人，她恐怕连张言其父子的边角亦不能沾上。 “好。”董瑞雪注视女儿，微笑，暖意在心里流淌。 吴雅俏生生地离开，走近厨房，在冰箱里找了找，发现一袋水饺，略一迟疑，拿了出来。 下饺子，她在行。以前一个人在宁海时，经常吃这个，方便。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水饺端到董瑞雪的面前。她喜欢吃香油，在水饺里自作主张地加了香油，所以格外香。 董瑞雪接过水饺，凑近鼻尖，轻轻一闻，笑容荡漾，如一朵盛开的浅黄花。 “雅儿，过来，你吃两个。”董瑞雪把碗凑近吴雅的嘴边，挑起一个水饺，喂她。 “阿姨，不，我不吃。”吴雅连忙摇手，退后一步，“我一吃，就脏了。” “阿姨不怕脏，来，雅儿，吃两个。”董瑞雪站起身，靠近她，继续举着水饺要喂她。 吴雅看见董瑞雪如此执着，推辞不掉，不想扫去她的兴致，又怕她汤匙里的水饺一个闪失跌落在地，惹她不快，连忙就着她手中的碗，用嘴接下董瑞雪喂她的水饺，交接时尽量不接触董瑞雪盛饺子的汤匙，一口一个，一连吃了两个。 “好吃！阿姨你吃。”吴雅两边腮帮子鼓起，上下抖动，好半天才咀嚼完硕大的饺子。 董瑞雪非常满意，这才自己吃，边吃边说，仿佛几年没有吃过饺子一般。说得吴雅心里特别开心。 “阿姨，你说我们明天真不去别墅吗？”吴雅本不想招惹董瑞雪不快，但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忍不住问。明天骋伟回家，她特别想见他。 “你想去？”董瑞雪放下手中碗和汤匙，盯着吴雅。 吴雅嘴唇抖了抖，欲说又止。她不愿失去见他一面的机会，又无法捉摸董瑞雪心思，担心自己过于主动，被她轻视。 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如同默认。 董瑞雪读懂她沉默的心思，心里五味杂陈，针刺般疼痛。 “我们明天去吧。”她轻笑，要孤注一掷。 她的女儿这么的漂亮耀眼，站在卫心桐身边，小鸭和天鹅的区别，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小子不是傻子，不会选小鸭，不要天鹅。 至于张言其的禁令，她为什么要遵从？ 十几年她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他也没有给她安稳日子。 现在儿子已经成人，她怕什么？难道他还一脚踢了她不成？即使他踢了她，因为俊伟，他们之间也断不干净。她的生活他没有理由不负责。 至于爱不爱这种深奥问题，她早就不去贪念了。 明天一定把女儿打扮得光鲜亮丽，冠盖群芳，争取骋伟的眼球。 为了女儿，她要再冒一次险。如果女儿如愿以偿，她因歉疚而缺损的心，将得到修复。 主意已定，董瑞雪不安分的心平静下来，她注视一直默默盯着她的吴雅，打趣：“雅儿，想骋伟就直说吗？还让阿姨猜。阿姨老了，脑子不灵活，猜不出，耽误事就坏了你的大事。” “阿姨，你一点都不老，漂亮着呢。”吴雅扭动身体撒娇，“人家害羞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害什么羞？”董瑞雪说。心里却想，嫁要嫁个好的，像张骋伟那样人中龙凤。女 儿出嫁，一定程序齐全，不能像她当年，稀里糊涂地跟着张言其，至今妻妾皆不是。没有保障不说，还十分尴尬。 “我们休息吧。不能明天顶一个熊猫眼出现在那里。”董瑞雪说。 吴雅听话地回到房间，快速洗漱，脱衣上床。 心里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 吴雅躺在宽大舒适的海绵床上，辗转反侧，至到凌晨三点钟，才迷糊入睡。睡眠浅浅，梦魇一个接一个。醒来眼睛酸涩难受，像感冒初期，十分不舒服，眼眶黑了一圈。 董瑞雪上楼喊吴雅起床，吴雅正对镜看着自己一双黑眼圈犯愁。 董瑞雪咋看，微愣，迅速恢复常态。 “没关系，用眼霜遮盖，看不出。”董瑞雪说完，立即拿起梳妆台上化妆品，在吴雅娇嫩的脸蛋上涂起来，仔细在眼部揉了又揉，揉得吴雅眼眶微痛，才放开。 早餐董瑞雪在上楼前已经订好。 自从跟了张言其，董瑞雪是狗窝跳到金窝，从不自己做饭，以前在别墅里有厨师。赶至这里后，张言其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保姆名字董瑞雪从未问过，只跟着张言其喊她姜妈。 吴雅来后，她担心母女之间的隐私谈话被姜妈偷听，惹来麻烦。直接把二十四小时工，变成钟点工，月薪不变。姜妈一天来一次，负责卫生和午饭，早餐和晚餐董瑞雪或者吴雅自己解决。她们两人晚餐基本自己做，早餐吗？两人均有赖床习惯，几乎全是从外面订。 姜妈求之不得。 两人下楼，正好门铃在响。吴雅抢去开门。送餐小厮恭恭敬敬地把几盒食品递给她，接过钞票，骑上电瓶车，旋风一般奔向下一家。 早点花样不少，吴雅数了数，总有七八样。吴雅身体好，食欲也好，一样来一个，吃个满饱。 董瑞雪心愿难圆，长年郁闷，食欲一直不好，只捡了两个豆沙包子，吃完。然后注视吴雅吃，看到女儿吃东西的香甜模样，心里挺高兴。 “慢点，慢点，别噎着。”董瑞雪守在女儿身旁，不停地说。 “阿姨像一个啰嗦的老婆婆。”吴雅戏笑，说完怔了怔，她怎么能在董瑞雪面前随便说这种话？小心地瞅一眼董瑞雪。看见她才放心。 董瑞雪对她的不敬无丝毫反应，她依然笑微微地看着她，目光却虚浮不定。应该没有听见吧！吴雅暗自庆幸。 “我去换衣服。”吃饱喝足，吴雅起身上楼。 “穿那件藕色修身羊绒大衣，很配你。”董瑞雪闻言，对她说。 董瑞雪目送吴雅身影上楼，想了想，起身走向自己房间，她也得换一身亮丽衣衫，博取张言其眼球。 母女两人八点半就赶到张言其别墅。 她们以为今天别墅一定热闹非凡，到达门口，却十分冷清。 “弄错了，不是今天？”董瑞雪愕然，转身看向吴雅。 吴雅并不接话，悠然一笑，笑意在精致妆容的脸上荡开，很美，看得董瑞雪心动。她这么漂亮的女儿，今天一定能迷倒所有男人。 吴雅心里却升腾起莫名愉悦，她特别满意别墅里的清冷。看样子，张大董事长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虚夸角色。表面上多宝贝卫心桐，实际上，不过如此。 董瑞雪离开后，张言其并未没收董瑞雪别墅钥匙，却更换了一把锁。 她进不了别墅，双手扶住别墅院落镂空大门上，眼睛瞟向院内，目光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身影。她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别墅佣人尊称她为夫人。看见她来了，肯定高兴地开门放她们进去。 她张望很久，不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心灰意冷时，从大门口闪出一个人影。 “王妈！王妈！”董瑞雪赶忙大喊。 王妈，即王玉，无儿无女。以前董瑞雪在别墅时，负责董瑞雪起居，两人相处很好。后来董瑞雪搬去他处，曾向张言其讨要过王玉，张言其答应，但王玉不肯离开别墅。说几十年了，她已经把别墅当成她的家。谁离开？她都不离开。 “夫……人。”王妈一听董瑞雪喊她，快步走到院子大门处，吞吞吐吐地喊了一声。张言其已经禁止大家尊董瑞雪为夫人，她一个小佣人哪敢违背？突然间，不知如何称呼董瑞雪，情急之下，使用了原来称呼。 董瑞雪听到王妈一声“夫人”称呼，眼眶潮湿。 “您怎么来了？”王妈站在她的面前。张言其只是让大家不准称董瑞雪夫人，也没有禁止她来别墅。她和她毕竟主仆一场，有点感情。 “骋伟的女朋友要来，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的。”董瑞雪急急地说。 王妈走进门卫屋子，一会儿，大门打开。董瑞雪双脚踏进别墅，心里一阵畅快。转身招呼吴雅，快进来。 看见身后别墅大门徐徐合上，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