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短暂的统治
末世来临的第二夜，魔都的街道变得比以往寂静了许多，仿佛一座死城，只有偶尔几声凄厉的尖叫打破这份死寂。 江达海的办公室，明亮的日光灯照得整个屋子一片惨白，静坐的李罗忽然听到旁边周莉莉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咕”声，他心中一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突然，门“啪”地一下被大力推开了，刘胖子醉醺醺地走了进来，满身酒气，衣衫不整，后面跟着同样衣衫不整的沈小芳，白衬衫的纽扣都扣错了几颗，露出了大半雪白的丰满，她似乎连内衣都没有穿，原本的挺立变得有些下垂，简陋的衣衫遮不到的大片肌肤上多了许多红印。 刘胖子倒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突然站起来喊道：“周莉莉，跟老子出来，给你饭吃。” 周莉莉哆嗦了一下，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我不吃，我想睡觉。” “睡觉？”刘胖子怪笑了一声，道：“好啊，出去咱们慢慢睡。” “我……我就在这儿睡，”周莉莉再一次拒绝了刘胖子的要求，语气变得惊慌起来。 刘胖子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好像一头好斗的野猪，几步走到周莉莉面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一边拉一边骂道：“臭婊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再给我叽叽歪歪，小心连一粒米都没得吃。” 周莉莉使劲反抗，可哪里比得上刘胖子的蛮力，一把被拉倒在地，一边挣扎一边哭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你的饭吃，放开我……李罗，救我……” 周莉莉越是挣扎，刘胖子似乎越是兴奋，一边拖着周莉莉，他一边兴奋地喊道：“原来你喜欢小白脸啊，哈哈哈，刘哥我虽然胖了点，可对付女人的功夫可比那些小白脸强多了，待会就让你见识见识，哈哈……” “你说谁是小白脸？” 李罗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 刘胖子动作一滞，松开了周莉莉，周莉莉也停止了哭闹，办公室恢复了安静，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你说谁是小白脸？” 李罗面无表情地往前踏出一步，眼睛死死盯着刘胖子。 刘胖子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可随后便羞恼地站住了，一把掏出手枪，对准了李罗，冷笑道：“小子，嚣张错时候了吧，也不看看我手里这是什么？是不是真以为老子不敢一枪毙了你？还是以为老子不会用枪？告诉你，你要再敢往前踏出一步，老子立刻打爆你的头，哼，早就看你小子不爽了，不就是个臭大学生吗？拽什么拽？年轻人有个性是不是？喜欢出头是不是？哼，还不是老子说辞退就辞退，说毙就毙，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踏出这一步？” 李罗顿住了，看了看周莉莉，只见周莉莉淌着眼泪朝他摇了摇头，再看看刘胖子，一脸嘲弄地看着他，单臂平举着手枪，食指随时可能扣动扳机。 他和刘胖子的距离不过两三米，黑洞洞的粗大枪口正正地对着他的脑袋，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刘胖子以前从没摸过枪，也很容易打中他，而以“大黑星”强劲的穿透力，李罗毫不怀疑它能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 曾经有个故事是这样形容“黑星”手枪的威力的，在室内扣动扳机击发该枪，威力无比的54手枪弹打穿了一个人体后不屈不挠又在后边的人体上打了个透明的窟窿，这还没完，然后撞在墙上发生反弹，跳弹又把一个倒霉蛋的头盖骨给掀开了。一箭三雕，可谓威力无穷，唯一遗憾的是，死伤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自己人。 李罗无意用自己的生命来证实这个故事的真假。 面对刘胖子嘲弄的眼神，李罗突然缓缓说道：“刘胖子，我以前就瞧不起你，现在你拿着手枪，我照样瞧不起你，因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滓。” “渣滓”两个字还没出口，李罗就蓦地动了，身体闪电般窜了出去，刘胖子只觉眼前一花，几乎同时扣下了扳机，开枪的一瞬间，刘胖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他的手腕一下，让他的手臂微微偏了一点。 “砰——” “黑星”强大的后坐力让刘胖子的手臂夸张地弹了起来，巨大的枪声还没消失，他又对着天花板开了第二枪。 “砰——” “哗啦——” “啪——”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房间里回荡，伴随着两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尖叫声，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只有外面淡淡月光照了进来。 在暗淡的月光中，隐约可以看到李罗压在刘胖子身上，膝盖顶着胸口，左手一把夺过手枪，右手在刘胖子脑袋上狠狠来了一拳，揍得刘胖子眼冒金星。 “枪不是这么玩的，你这头蠢猪。” 李罗有些生疏地把子弹退了膛，打开周围的小灯，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光明，但比之前却暗了许多。 有了亮光之后，两个女人终于停止了尖叫，只见刘胖子躺在地上，巨大的落地窗已经被打碎了，满地的碎玻璃，天花板中间的大灯也刚巧被刘胖子打碎，造成了短暂的黑暗。 周莉莉惊魂未定地躲到了李罗身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听到枪声，钱俊杰和邓美萍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衣衫凌乱，钱俊杰的皮带都没系上，提着裤子，邓美萍也只在外面套着短袖，没穿内衣，胸前衣服露出了清晰的两点。 “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人回答，钱邓两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胖子，再看看李罗手上的黑色手枪，一下子心知肚明，不再多话。 李罗淡淡地对周莉莉说了声“不客气”，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去把江总放出来。” 周莉莉乖乖地答应了一声，没过片刻，江达海就冲了进来，一看到刘胖子，他登时满脸怒容，冲上去就是一顿老拳，刘胖子原本还没从李罗那一记重拳里清醒过来，挨了江达海几拳，吃痛之下，反倒恢复了意识，一见江达海正在揍他，立马嚎叫着和江达海扭打了起来。 李罗默然无语，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打架，邓美萍和钱俊杰在旁边不断劝架，连声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刘胖子哪里是身材壮硕的江达海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像头死猪一样躺在地上，没了反抗的力气。 江达海打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正好瞥见缩在旁边不言语的沈小芳，顿时又是怒从心头起，“蹭蹭蹭”几大步赶上去，抓住沈小芳的长发，二话不说，大嘴巴子就呼了上去，边打边骂道：“臭婊子，让你背叛我，老子打死你……” 沈小芳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大哭着求饶，尖利的叫声几乎能刺破耳膜。 李罗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别打了，闹得慌。” 声音不响，被沈小芳的哭喊声掩盖，几乎听不清楚，可看似愤怒无比的江达海耳朵还挺好使，闻言立刻住了手，收起怒色，走到李罗身前，好像没看到李罗故意举在胸前的手枪似的，笑了笑，道：“小李……哦不，李罗兄弟，多谢了。” 江达海站在原本只是自己手下一名小员工的李罗面前，态度却恭敬地跟只兔子一样，让旁边周莉莉邓美萍等人看得大跌眼镜，她们看向李罗的目光，多了往日不曾有的敬畏和恭顺。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刘胖子挣扎了两下，“哎哟”出了声音，模样相当凄惨，眼睛肿了，眼眉破了，鼻子歪了，牙齿掉了，满嘴满脸的都是鲜血，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肥脸变得更加浮肿、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