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鸭蛋大的石头能砸死人么？特别是几乎人人有头盔的情况下。难，很难，当然这指的是拿手扔的石头，最多能把人砸疼而已。

    可是从一两百米甚至三四百米高空砸下来的石头雨是人能抗衡的么？

    明显不是，你就是带着钢盔呢，巨大的重力加速度也会让那些石头变成夺命的利器。

    特别是冲的慢的那些人，被从崖顶飞下来的四千多块石头覆盖了一大片之后。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石头砸在穿了皮甲或铁甲的身上还好说，顶多是砸的骨断筋折，如果砸在脑袋上，哪怕没把你那铁帽子打穿呢，巨大的力量也会将你的颈部骨骼震断，再不济，一石头砸晕也是很正常的。

    看着投石车开张了，床弩部队也没闲着，他们也是采用的抛射，抛射出去的全是八牛弩上用的指头粗的弩箭，不过重型的床弩抛射这种小箭可比八牛弩给力多了，八牛弩一次最多才能射出去5根，而这些床弩一次最少都是二十根。

    山崖上的弩箭杀伤力不大，但是射程极远，八百步以外的那些轻步兵们是最先遭殃的，三五百支巨箭从天而降，瞬间就杀伤了两三百人，中者无不当场毙命。

    而比他们更惨的则是中间那些重步兵，城墙上的床弩虽然也是在高处，可是他们可是能平射的，在超远的距离下，抛射也被迫变成了平射。

    跨过五百步的距离，刚刚冲到一半的重步兵阵型就被几百根床弩搅乱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铁箭能穿透三四个人，在超密集的阵型之下，这种武器的杀伤力简直不要太恐怖。在这种超密集的阵型下，躲都没地方躲，跑又跑不快，前面也非一马平川，被宋军训练砸出的坑坑洼洼让跑在最前面的步兵苦不堪言。特别是为了保持阵型，都是慢步小跑，根本就跑不快。

    这就跟挤公交一样，前面的不走，后面的干着急。

    问题并不是干着急的事情，而是面临着屠杀。

    为了保证最大杀伤力，赵羽可是将其前锋放进了二百步才下令开火的。至于那个意外，只能当是个意外了。

    另外的一台巨型投石机上的火油罐也立功了，一下子砸在了骑兵队伍中，让所有的马匹同时受精，哦，不对，是受惊。

    由于兵员太过于集中，虽然一次的杀伤人数并不算太夸张，但是扑天的大火却让混乱传播的太过于迅速。

    三万多骑兵瞬间就被两枚火罐爆弹给轰的七零八落，往西面跑的占了大多数，往黑水泽中撤退的也有，但是更多的却是驱马向前冲了出去，毕竟最先遭殃的是后面的那些骑兵，马屁股着火了，肯定是往前跑了。

    骑兵冲锋到是没啥，可是骑兵前面正是一群拿着弓箭的步兵啊。于是乎一场超越了所有踩踏事故的惨剧发生在了辽国军队的中后方。

    一万多匹马狂飙向前的同时还有层层叠叠的人群，这怎么办？而受惊了的马匹可不管那些，呼呼的喘着粗气只管往前挤，毕竟相较于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尾巴被点着的惨像可是更加能让这些马匹害怕的。

    别看那些马匹迎着火光都敢冲锋，可是真要是让它们背后起火了，它们逃命的速度一点都不比冲锋慢。这就跟头发着火了的人是一个反应，你越是让他冷静，他的反应可能越激烈，甚至那时候根本就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喊叫了，只能沉浸在自己营造出的恐怖环境之中。

    剧烈的人马冲突也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还没等宋军的远程武器砸到头上呢，后面的三个弓箭队就已经被一万多骑兵冲的七零八落了。聪明点的还知道顺势往前冲给骑兵让出道路，笨蛋一些的则回头跟骑兵们硬抗了。

    如果是冷静的战马，这种混乱根本就不会发生，战马又不傻，它们才不会直接往人墙上撞呢，它们只会见缝插针的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插而过。可是受惊的战马根本就不会避让人，甚至一切的阻挡都是让它们更惊厥的存在。

    二百步之后是一百步死亡线，进入一百步之后，就是城墙上那些弓箭手的抛射射程了，特别是长弓手的抛射是非常可怕的。

    搁在以前，鸟丝还会以为最早的长弓手只有苏格兰或者英格兰有，但是来到大宋之后才发现，扯呢吧，大宋竟然有专门负责远程压制的长弓手，三米长的梨木或者枣木弓，配上身高臂长的弓手，不用太多，一千多人的长弓手所产生的杀伤效果比三千人的普通弓箭部队都要夸张。

    为啥？

    对于长弓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长弓的箭所产生的杀伤效果基本都是抛射产生的，而特制的长箭不仅仅飞的远，穿透力也强的过分。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奇怪的实验，就是用硬弓和长弓比较穿透力，同样的三棱箭头之下，硬弓只有大概一百米的射程，也就是七十多步远。而长弓可以轻松达到一百五十米以上的射程，很夸张吧。不太有距离概念的同学可以去cao场上比划比划一百米跑道，那距离当的是相当凶残。

    在五十米范围上，硬弓的穿透力比长弓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普通的锁子甲很难挡住纯钢的三棱箭头，但是只要是三毫米以上的板甲，挡住硬弓射出的箭一点难度都没有。

    可是哪怕是五毫米以上的板甲呢，都很难在一百米远处挡住长弓抛射出的长箭，甚至在一百二十米以上的射程中，从空中滑翔坠落的长箭能穿透八毫米以上的匀质钢板。

    记住是钢板，不是普通的铁板。这个距离上，别说手枪子弹了，很多现代步枪的子弹都很难穿透这么厚的钢板。

    就拿米制的五点八八毫米小口径步枪弹，在一百米以上想穿透八毫米以上的钢板基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穿甲弹。当然了，你非要说垂直90度角的硬穿深度，那你能穿透十毫米以上的也不算出奇。并且那还得看运气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