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突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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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慕容夫人坐回来,我叹了口气:“果然是大家,就是不一样。” 吃饱了容易犯困,这怀着孩子就更是困了,睡了午觉醒来便是到了吃晚饭的点子,简单吃了过后我同慕容夫人坐在正院的亭子里,端了碳火盆子也不觉得冷。 天愈发的黑,侍女上前掌灯在亭外的栏杆依稀挂着明纸糊的灯笼,亭中亮堂的不亚于屋中台烛些许。 微风轻拂,并不觉得刺骨,我发髻上的步摇碰撞的声音清脆,我笑着问道:“这不是金石玉器怎的看起来光鲜亮丽,中间怕是琉璃珠子吧!” 她也是笑着:“这是用镂空的沉香木制的鸾鸟,鸾眼嵌着琉璃,吊着珍珠串子却是不嫌繁重!” “鸾鸟象征吉祥之意,也是愿娘娘平安生产呢!”雪思说着,我抚着头上的步摇,真的会平安生下孩子吗? “娘娘?” 雪思似乎是唤了我几声我才缓过神来,我打了个哈欠:“真是困,让我睡会儿吧!” 屋子里剩下我一个人,我却是又独自悲伤了起来,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就干眼瞪着屋顶的房梁。 也不知时间为何过得如此之快,流春在屋外拍着门:“娘娘可是醒了没?到了晚饭的时辰了。” “我没有心情吃。” 片刻,流春进来坐到我的旁边:“娘娘可别饿着身子苦了自己,多少还是吃点吧。” 看着她一脸真诚,我点了点头,她扶着我坐起身,我的步摇滑落在一侧,流春笑着:“娘娘睡觉怎的不取了发饰,也不嫌压着不舒服。” 我拾起那步摇,却未见着嵌在鸾鸟眼上的琉璃,那东西比玉珍贵,我便忙让流春沿床底找着,掀了被子枕头也没找到,既然是吉祥的象征,难不成? “算了,许是落在不知什么角落里,等哪日得空了吩咐人再去嵌上一颗。”我说着,流春也就没有继续找。 过了几日,流春搓着手进了屋子,听她说着街市上张灯结彩着我倒是想溜出去凑个热闹。郡守府在怀都算是较为大的庭院了,可依旧是能听得到外面爆竹声连绵不绝,夜晚倒还好些,白天可是扰的人不安宁。 雪思捧着一盒子上前,打开,是那日弄没了琉璃的鸾鸟步摇,雪思笑着:“娘娘还是梳这宫外的发髻更好看些,比不得宫中规矩,如今倒是多了份灵气!” 拿起那精致步摇,上面的琉璃不似当日的纯净,我便问着:“这成色怎的不如那日般的好了?” “这琉璃原是较为珍贵,哪儿能一下子就找出上佳的成色,只等着回宫看看有没有好的再拿去换上了!” 我轻点着头,将那步摇稳稳插在发髻一侧,摸着冰凉的珍珠吊坠,想着数日来我的心情的确是好了许多,若如此下去孩子定是个健健康康的天之骄子。这时有侍女掀了帘子迎慕容夫人进来,她边走着边打趣道:“你这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可不得好好感谢我?” “你只管胡说,二十年前我在哪儿?只等着你仗着自己老就还非要扯上我!” 慕容夫人轻咧嘴角,两个孩童也跑了进来。确实是继承于慕容夫人,那一双眼睛最为相似,髻前的碎刘海显得两个小家伙更加可爱。 略大一些的满了五岁,个子倒是肯长,他微微揖礼:“侄儿见过姨母。” 我摸着他鬼精灵的面孔,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当初见他时他才和他弟弟一样大,感叹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竟不等人回忆惋惜。 慕容夫人抱起一旁刚满两岁的小家伙,他正啃着手指头津津有味,我笑着逗了逗他:“都多大了还啃手指,定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怎么说话呢!”慕容夫人戳了戳我的脑袋,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小女生需要别人疼爱。只是见着眼前两个小家伙,我不免又想到了童潇和童湘,已是许久未见了,但又怕见了尴尬,还是不要见了。 除夕夜,府里上下忙碌着,对于怀都我并不熟悉,所以并没想着出去瞧瞧。 两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玩闹着,天真无邪,我很羡慕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而回想自己的过往,平淡如水。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巴巴地坐在这儿发呆啊!” 我反应过来,笑着看向她:“jiejie怎不去厨房监督着,小心我尝了不可口定要你重做!” “好好好,你自己也注意着,这儿临近风口,小心着了凉!”她笑着离开,我也就继续发着呆。 不知是过了多久,突然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本以为是流春活着雪思,再不者便是慕容夫人,可没想到却是。 我起身,微微福礼,她忙扶起我,语气很是温柔,是我所期盼的感觉,他说道:“这些日子可还好?” “回陛下,臣妾安好!” 他笑着摇了摇头:“出了宫就别叫我皇上了。” 他的笑容很是自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拘谨,跟我第一次见他笑时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如今我分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演戏。 慕容夫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见到陛下愣了愣,陛下朝着我的眼神望去,转头示意,似乎是不想让慕容夫人透露了身份。我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不觉得有些心酸,我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却又是有些感动,我问道:“你怎么不在宫里主持除夕晚宴?” “晚宴都交给贤妃主持去了,我称得了风寒在宫歇养,这是莫大的荣耀,贤妃不会透露风声。”他说着,扶着我缓步下了台阶,这种温柔是我还在王府的时候才感受到的,自从入了宫,不是被冷落便是无视,只是身边这个人的喜怒无常,确实让我摸不着头脑。 回了房间,并没有随慕容夫人去用晚膳,她命了侍女呈了饭食送到我的房间,虽是一份,却是极多的分量。 “那你多久回去?朝政上的事可不能耽搁太久。”我低头吃着饭,声音格外小,他说道:“皇叔多年参议朝政,有他在确实很省心。” 我抬头,望着这许多日未见着的面孔:“可是你不怕他权力胜于皇权?” “有小笙在,他不敢和朕作对。”陛下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我却是很茫然,我知道黎笙和裕王的关系不好,但没想到黎笙会是陛下牵制裕王的筹码,黎笙是裕王的儿子,再怎么样也应该顺着父亲而不是隔了一层的堂兄啊!
陛下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道:“我知道你不清楚为何小笙和裕王的关系会很僵,这事说不清楚,以后你会知道的。” “青王的儿子已是郡王,为何不封黎笙为郡王呢?同是亲王的后嗣,玉成郡王可比黎笙大不了多少。”我换了个话题,陛下的表情冷静,他问着:“小笙他姓什么?” “黎。”我脱口而出,却又是恍然大悟,既然都不姓“李”了,自然是连封王的资格都没有了。我越发的好奇,黎笙与裕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传了人进来收拾东西,流春也忙着去铺床,我正和陛下坐着尴尬,流春便跑来说那琉璃找到了,陛下似乎有些好奇:“这琉璃宫中又不是没有,怎的如此好奇。” “这琉璃原本是镶在这步摇上作为眼石的。”我取下发髻上的步摇,“想必原来嵌着的不结实,落在了何处也未找到便让人添了颗新的。” 我转而又拿过流春手中的那颗琉璃说道:“这成色是我在宫中都未曾见过的,” “有这般稀奇?”陛下似乎有些不信,将那琉璃那了过去,我明显的瞧见他手上的伤疤,我忙问着:“你这手上怎有如此多的伤?” 他快速的将手收了回去,像是出自本能的反应,他说着:“无事,原是我不小心划伤了,没来得及处理反倒落下了疤来。” “什么时候的事?” “这我倒是忘了。”他说着,浑然不像撒谎一般,只不过我为何如此紧张,他一个大男人受了点轻伤,我在这儿担心个什么。 雪思抱了个汤婆子给我,说是手上暖和了身子也会不觉得冷,可就算身上暖了,却依旧是觉得冷如冰霜,心冷了,就不好暖起来了。 那我的心,是否冷了呢? 天空中的烟花色彩斑斓,鞭炮声更是比平常响了好几倍不止,我披了件大氅依在门前栏杆处看着异于往常的天空,不觉感叹,又是一年。 “你在看什么呢?” 陛下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回头,他也坐下,于我一侧,看着他的面孔我不知为何自己心跳的很快,我沉默着,他也沉默着,雪思走到我身后轻言:“娘娘可是要回去休息?” 我摸着小腹,快四个月头了,心情却是越发复杂,我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 屋外吵闹着怎么睡得着,再加上陛下突然出现,我更是睡不着。门突然打开,我侧头,是陛下,他脱了外套,摘下束头的发冠,似乎一切顺理成章,我挪了挪位置,他躺下,呼吸声越来越逼近,他说着,平静如常:“明日,回宫吧。” “为何?” “皇后不在宫中,不合适!” 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顿时冷了下来,又是因为我是皇后,那么那日在西凉时他所说的话呢?都不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