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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阴得过连阴部都没有了的人?!

    第四百六十六章你阴得过连阴部都没有了的人?!

    凌啸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的时候,万里之外的大清朝乾清宫中,有人也在如此。

    历时八个时辰的早朝,时至深夜却依然没有结束,疆域庞大的清帝国,正经历着一场罕见的生死之变。

    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的政治!利益,决定了各政治集团的斗争,并在不可调和的时候,以最激烈的形式加以冲突。这规律,并不是康熙能以一己之能便可以避免的,但康熙的才能,却能对冲突的不期而至性,加以未雨绸缪的预测。

    自凌啸去后,深恨罗刹无礼的康熙帝,经过了一系列的调和之举,以巨大的威望和娴熟的经验,将戊寅之变带来的官场、宫闱、军队各方面的混乱之况,渐渐地消弥于无形,利益的再分配,也基本上完成了过渡。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推动了改土归流,决心对帝国的统一和长治久安威胁最大的蒙古诸王进行了大规模的削藩,为即将开展的超越大计做准备。

    本来,凤凰两旗的设立和内迁、减丁政策改弦更张的怀柔和削弱、朝廷屡次吹风的毛毛雨、优待内迁诸王的厚赏政策、皇太后对朝廷的坚定支持,五管齐下之下,改土归流,应该是一件水到渠成的易事,但出乎康熙帝和凌啸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改土归流令还没有正式下达,不仅蒙古诸王诸部予以强烈不服,串联和收缩了各部牧民齐聚伊金霍洛旗,祭奠成吉思汗,而且云、贵、桂、川、湘、鄂六省边陲的大小土司们,也纷纷开始了异动!一时间,各地督抚送往京城的禀报奏章,不约而同地飞往九重之重的京师,大江南北,竟成反相燎原之势,令康熙和满朝文武坐立难安!

    红蜡汩汩,烛光挡不住时光流年,冬雪纷纷,冰棱淋不灭壮思飘摇!

    暂缓改土归流以绥靖招抚,还是力行强推以图谋帝国一统,便是康熙皇帝召开这次漫长朝会的主要议题。只不过,环视满朝文武,建议缓行者十之**,建议强推者寥寥无几,这状况,令康熙皇帝深感孤家寡人,越是心有不服地耗下去,康熙的这种感觉就越深。

    老八和老九已经结束了送死难皇妃入葬东陵的差事,回到了朝中。可即便是他们两人,总怀有讨好康熙以自固的心思,这一次,却也不敢迎合康熙这父皇了~~家国之重与圣眷亲疏,就好比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刀兵大乱一起,万里江山姓不姓爱新觉罗,都还是在鹿死谁手的模棱两可中,由不得他俩不秉持自心,加以殚精竭虑的思考。为此,他们两人甚至不惜得罪首倡的福建巡抚顾贞观,和站在顾贞观背后的凌啸!

    “皇阿玛,父皇,不可再犹豫了!”

    八阿哥见康熙还在盯着殿顶破洞,顿时就急了,猛地磕了几个响头,哭诉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即便除开近在肘腋的蒙古地区不计,便是上述六省的土司们,就能够成了我大清朝的七王之乱啊!试问当日汉人当家的明朝,也仅仅只敢在改土归流上浅尝辄止。。。陛下,我满人不足百万,如何镇得住七省烽火狼烟的局面?如何架得住连蒙古铁盟也反叛的夹击局面?!皇阿玛,下诏缓行改土归流吧,下诏惩治首倡的福建官员吧!当务之急,即便是忠如晁错,也得要贬斥惩罚,以安抚诸位藩王土王啊!”

    八贤王的垂泪顿首之言,立刻就引起了朝臣们的纷纷附和,连上书房的六位宰相,点头的都不乏其人,弄得康熙的心中很是为难。老八说得即使千条不对,但有一条是正确的,那就是满人数量太少,纵然吴三桂叛乱烽火炼狱达十一省,但那时的大清国背后,站着一个号称钢铁同盟的蒙古。。。。现在如果蒙古也反了,腹背受敌的大清朝,可就艰难了。

    但康熙也是有盟友的,尽管这盟友一直都没有说话,尽管这盟友是令康熙感慨万千的人。

    “八阿哥,你昏聩!”

    一声尖利的斥责响起,废太子站起身来,直指自家八弟的鼻梁怒道,“八弟,现今形势,和那汉景帝削藩之时代相比,政治形势和国力积累何其相似,正所谓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以皇上之雄才伟略、以父皇之青春鼎盛,此时不做这任艰道难之事,难道留于下代之君主去干不成?!难道你看不出,皇阿玛图的,是我大清千年长治久安之策,正所谓事在人为,大丈夫当此国家不得不做,却艰难万分的时候,该出言谏策献计,或诡道以分化敌叛,或壮哉横刀立马,或闷声张罗后勤,或举贤以助社稷,怎么能当袁盎那种谏议杀忠臣的人?怎么能要有为之君父偃旗息鼓,半途而废呢?”

    妈的,你算狗屁的大丈夫,贴了毛就充公的?老八一看满脸沾满虬髯如同张飞的二哥,恨不得上前扯下他的假胡子,再一把掏裆看看他是不是也装了假家伙。但二阿哥的一番见识之言,却是让他心惊不已:二阿哥最是没本事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长见识了,难道。。。难道他被四哥割掉是非根之后,绝了声色之**,反倒变得“宁静以致远”起来了?

    康熙也是怀疑,不知是否“葵花宝典”让胤礽开了光,“哦”一声地收回看破洞的目光,笑道,“老二,别来空炮隔靴搔痒,有何谏议真枪实弹地说!”

    ~~噗嗤!

    九阿哥一时收声不住,对康熙的“老二”、“空炮”、“隔靴搔痒”、“真枪实弹”给逗笑了,刚刚惊觉不妥,却只见康熙已经勃然大怒,“来人,将失仪的九阿哥送宗人府杖责十下,以儆效尤!”

    胤礽低头深掩仇恨的目光,口中却章法有度地禀报道,“陛下,儿臣以为您正处在天赐良机的关口之上,万不可因为某些人的昏话而坐失良机!一,政治上,六省土司虽与蒙古诸王可能有联系,但他们谁都不服谁,连叫做联盟都还嫌松散,就不要谈什么统一的组织和架构了,正是好对付的。二、在军事上,我们有骁勇之军,有满朝文武,堪称占尽人和。虽然我们和蒙古与土王们相比,地利上略有欠缺,但却是王师之正名,正当性强着呢!”

    废太子果然是监国过的人,教育背景好啊!

    老八听见好多朝臣开始点头赞同,心中吃惊老二的提纲挈领甚是烛见深远,嫉妒中却不肯落了下风,反驳道,“那天时呢?二哥,蒙古和土王们,是没有统一首领,但倘使罗刹乘势攻打我国边境,那时候咱们内外交困。。。。”

    “~~嗤!实务,实务啊!八贤王怎么在这方面却不贤了?!陛下,天时正在我方呢!八弟难道不知道,一进入九月,喜拔你牙和天山以北便要冰封万里吗?嘿嘿,罗刹人能选择冬季开战,当他们是不怕冷的么?”

    胤礽反唇嗤笑一声完毕,便极为恭敬地对康熙行了一礼,慢吞吞地说道,“东海战事已息,朝廷当可调集福建征丁和绿营前往六省加以镇抚各地土王,他们闽人,历史上就擅长于山地丛林之战,正是棋逢对手的精锐,加上各地本土军队,采取守势,六省之乱纵然生起,也断然难以成遍地烽烟之势!同时,寒冬腊月,正是边疆上最不可能和罗刹作战的时节,咱们可调集西疆北疆的边军回击,与勤王军、京畿军、甘陕军、满洲八旗一起,对蒙古诸王可能的反叛,实行迅雷不及掩耳的军事压迫,力求在来年四月罗刹远东解冻之前,将诸王或利诱、或擒拿、或逼迫、或剿灭。然后,咱们再回过头来,从容应对深山老林中的各省土司,以我各省的钱粮兵丁之丰,加以政治上的剿抚并进,完成这一丰功伟绩,如探囊取物,纵使尘埃落定需要十数年,也仅仅是费些功夫罢了!”

    一言既出,举殿震惊,连康熙都不禁为之悚然。这些政治和军事上的分析谏议,一环扣上一环,无论是大势还是细节,都掌握得入丝入扣,听此一言,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相信,改土归流必成!

    看着没了“老二”却更牛的老二,康熙心中大为惋惜,一时间泪如雨下,忘记了回应胤礽的谏议,满心中都是伤痛,他都不知道是该痛恨雍正,还是该感谢雍正了。老二啊,早点像今日这般醒事的话,你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啊。。。。这是你的命啊,老二,人和什么相克不好,偏偏和自己的老二相克。。。。唉!

    正感慨万千的时候,就只见新任领侍卫内大臣的容若冲进大殿,高声呼道,“皇上。。。。皇上。。。。超亲王和两位殿下送来了急报!”

    康熙猛然跳了起来,急切间裂帛声起,竟然把黄袍都在龙椅上挂出开了一条口子,不等那李德全上前转呈,康熙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抢到容若面前。

    “。。。啊?嘿,好家伙!”康熙才看了几行,便惊呼起来。

    在康熙的惊呼声之中,在老八的满脸通红之中,胤礽嘿嘿冷笑,心中满是阴狠的恶毒。

    “老八,你先别怕,废我太子位的战端虽是你先挑起的,但太子我还没把你当成第一要杀之人。哼,凌啸,夺妻夺爱的师傅,我乾清宫一席话,就将你的二十万征丁绿营弥散入了六省山林,猴年马月他们才能脱身啊。呵呵,你不是阴吗?哼,我这连阴部都没有了,你阴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