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法自控
“你是蓓妃的护卫江涛?”国王看着江涛回忆着。他就是,那个十七年前宫变的危机时刻,带着襁褓中的月儿逃离皇宫,救月儿一命,之后又抚养月儿的江涛,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样子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是的,王。卑职罪该万死,蓓妃为了救金之月公主死于邪恶法师葛天的剑下,是卑职没有保护好蓓妃。为了防止邪恶法师的追杀,卑职带着公主逃离皇宫后,就隐姓埋名居于宁静村。 卑职无时无刻都想要把公主带回宫中,可是邪恶法师的黑衣死士眼目众多,在宫外侍机而动,卑职能力不足,害怕无法保全公主,只能暂待时机。 可是九年前,还是不小心被邪恶法师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被迫之下,我只能引开邪恶法师。却不想这一别就是九年,卑职没有照顾好公主,卑职有罪,有辱使命!”江涛自责地道。 听着江叔的述说,月蕾才终于相信,她真的是大家口中的金之月公主,只是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月蕾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这个时候,水寒也来到了月蕾的身旁,看着月蕾茫然无措的样子,水寒的心又不由地揪紧。 师妹果然是金之月公主,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在他咋听到自己身世的时候,已是深有体会。他记得那个时候,师妹握住了他的手,给了他温暖和力量。 这个时候,他也想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可是他不能,虽然不久前,他们还并肩作战过,但终究他们不熟,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份是公主,而他的身份是将军,握手那种亲密的动作终是于理不合。 水寒只能看着月蕾温柔地微笑着,希望能给她力量。 又见到师兄那惯有的温柔微笑,仿佛之前师兄的淡陌只是幻觉般,让月蕾无措的心灵得到了安抚。人也豁然开朗起来,不管她是谁,大家对她的情感都如此真切,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仍然做好自己,坦然接受就好! 金泰扶起江涛,无限感激地道:“江护卫何罪之有?你救了月儿、抚养月儿、保护月儿,月儿才能安然回来,才能救了大家,你是月儿的恩人,是王族的恩人,月儿如此安好的与本王相见,江护卫功不可莫,本王才该好好谢谢江护卫才是!” “哪有?王言重了!”江涛受宠若惊地道。 “月儿,都是父王无能,这些年让你留落在外,吃尽了苦头,我才真的对不起泉下的蓓妃呀!”金泰眼眶泛红,转脸对月蕾自责地道。 当年,他带着将士到边境抵御淮国的入侵,不仅损兵折将,自己还不甚被魔灵所伤。 同时,宫中发生兵变,二王子金呈祥受邪恶法师葛天的挑拔率兵刺杀了太子。而邪恶法师趁乱带着黑衣死士闯入蓓妃宫中,预将无极预言师所说的命定之人——金之月,这个绊脚石杀了。 但被蓓妃及宫中护卫之人誓死保护,最终蓓妃及其他护卫被杀,只留有江涛这一名护卫,带着金之月逃离出宫,才幸免遇难。 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天,在那一天里,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两个女人,还有儿子也是一死一废,让他痛不欲生。 好在,蓓妃在天有灵,把月儿送回到他的身边。只是月儿还能够接受他这个无能的父王吗? “没有,我没有吃苦,江叔和师兄、师父对我都极好,我过得很开心!父、父王,您也莫再伤心了!”月蕾安抚道。 “月儿,你叫我父王了,你真的不怪父王了?”金泰惊喜道。多么善良的孩子,甚至没有责备他这个无能的父王一句,就认可了他。 “那些都不是父王的错,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怪父王!”月蕾摇头道。 虽然还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但是自进宫以来,她看到了都是国王对金之月公主满满的父爱,无论她是否享受到过,但她真切地感受到了。 她相信这样的父王是不可能弃公主于不顾,一定是有各种他所不愿的原因才导致的,她相信他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只是之前太过惊愕事件的发展,但现在冷静下来,她已经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接受这样的家人了。 “真是好孩子!”金泰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他感觉一阵晕眩袭来,忍不住闭上眼睛,向着搀扶他的王后倾倒过去。 月蕾发现金泰的异样,也赶紧上前扶助。 “王,怎么了?王”王后担心地喊道。 “父王”月蕾担心地喊道。 但是国王未回应她们,他已完全昏了过去。 众人也围上前,查探国王的情况。 “支撑王身体的皇灵已失散的所剩无几,被魔气侵蚀的身体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古释探查了国王的身体后,难过地道。 “不,王不会有事的!”王后难过地道。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早晚会到来,可是听到这些话,她却不愿意去相信。 “我可以试试!”月蕾说道。 现在她可以掌控皇灵,她和焰焰的能力也更强了,或许她能够驱除父王身体里的魔气,治愈那被魔气侵蚀的五脏六腑,想想她都可以死而复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她不要才见到父亲,又要与父亲分离。 事不宜迟,月蕾席地而坐,为已被人扶着盘腿坐好的国王进行治疗。为了防止他人的干扰,上空的焰焰为两人设置了保护罩,同时辅助着月蕾治疗。 夕阳温馨的余辉,照射到这对静坐的父女身上,似赐予他们圣洁的光环,能将他们身上的磨难和痛苦清除般,让人们轻松了许多。 月蕾给国王一直治疗到第二日的卯时,花费了大量的灵力和精神,总算是将国王体内久积的魔气清除,五脏六腑也进行了修复和滋养,身体基本机能恢复了大半,其它的只能靠他在休养中慢慢恢复过来。 但即便是国王的身体恢复了些,可王与葛天的勉力一战,已毁其灵根。且灵根一旦毁损,便无法恢复,他已不具备承载和掌控皇灵的能力。 这让月蕾有些伤脑筋,圣国的王没有掌控皇灵的能力,臣民们会如何说父王呢?父王会不会因此很难过? 月蕾将治疗的情况如实地告诉焦急等候的王后等人,同时为自己无法修复父王的灵根而自责不已。
但王后却流着泪笑了,她拉住月蕾的手,感激地道:“王有没有灵根那不重要,只要王能好好的活着,这就足够了,谢谢你,月儿,真的太谢谢你了!” “父王没事了,真的没事了!王姐,你真厉害!”金盼月困意全消,高兴地抱住金之月。虽然哥哥变成了王姐,可是她感觉更喜欢她了。 “要我说,最厉害的要数你盼月才是,一眼就认准了,蕾弟就是你所要盼的人!人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像瞎了似的,四处乱找,可悲呀!”金志安听闻父王没事,总算安下心来,轻松地开起玩笑来。 “那可不,我盼月公主是什么人,谁能比得上我的独具慧眼,若是那时你们同意将我嫁给蕾哥哥,不一定早就知道蕾哥哥就是王姐了呢!”金盼月得意地道,一副傲娇的模样,她依旧保持着抱住金之月的姿势,似乎生怕她跑掉似的。 正好进宫探望国王病情的水寒,一进门就看到金盼月像八爪鱼似的,全身紧贴在月蕾的身上,这本是姐妹俩亲近的画面,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嗯……王后,国王现在可好些?”他将头转向王后,将不自在的画面装作没看到。 “水将军,经月儿的治疗,王已没大碍了!不过,王现在还未清醒!”王后温柔地看了看床上安睡的国王,应道。 “那末将晚些再来看国王!” “好的!” 水寒转身准备离开,却免不了又看到金盼月死抱着月蕾不放的画面,忍不住转身向王后行礼道:“王后,国王休养,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在这里陪护的人是越少越好!” “将军考虑周到,王由我一人陪护就好,你们都下去吧!”王后点头道。 “是!”众人应道。 看着金盼月心有不甘地放开月蕾,水寒才放心地迈开步往门外走去,蹙着眉想着,何时他也这般爱管闲事了? 就算公主没有礼数,自然有王后教导,他怎么会多事地干涉起来?这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金盼月不高兴地撅着嘴,她好不容易能借机与王姐如此亲近,竟被硬生生地分开了,可恨! 不行,之前王姐扮成蕾哥哥的模样,可没让她少伤心,现在要让王姐多陪陪她,好补偿她。 “王姐,我们一同”担心惊扰到父王,金盼月随着月蕾走出门外后,便想喊住月蕾,她要与王姐好好叙叙旧! 可是正想着自己心事的月蕾,并没有听到,她见水寒走得远了,心急地加快了步伐,追上了前面的水寒,喊道:“师兄,小蕾能与你谈谈吗?”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要用这种生份的方式开启与师兄的谈话模式。 水寒驻足,缓缓回过头来,行礼道:“公主,莫将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可否以后再谈?” 水寒不是不愿意与月蕾谈话,而是不敢与她谈,月蕾的一言一行总能轻易撩动他的情绪,让他心绪不宁,他从未害怕过什么,但他却害怕那种感觉,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