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之声
“艾露莎！！艾露莎！！”好熟悉的声音，是洛维吗···不，应该是杰拉尔吧··· 蓝发的少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然后看到了关押着艾露莎的铁笼。 他飞起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铁门，急急忙忙跑到艾露莎的身边。 “喂···喂！你振作一点啊！！！”然后把少女伤痕累累的身体翻了个面。 “······！！！”杰拉尔停下了动作，满脸震惊地坐倒在地上，“呜··呜哇。” 他浑身颤抖着，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他抬起头大吼道，仿佛在质问上天，“我们究竟做了什么要受到如此对待——！！！”然后重重将拳头砸向地面，“混蛋——！！！” 仿佛被少年的声音吵醒过来，艾露莎缓缓睁开了左眼，“是···杰拉···尔吗···？” 杰拉尔眼中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艾露莎···太好了！！已经不要紧了哦我和哥哥来救你了！！！” 艾露莎努力支起身子，“洛维也在···吗？” 杰拉尔点了点头，“恩，哥哥也在的，他现在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这、这怎么行！”艾露莎一脸惊容，语气也流畅了很多，“洛维他看不到啊！” 杰拉尔摇了摇头回答道：“哥哥已经可以看到了。” 然后还不等艾露莎反应过来便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吧，艾露莎。” 艾露莎满脸的迷茫，“走···去干嘛···” 杰拉尔拉起艾露莎，回给她一个笑脸，“我们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啊，只有战斗！” “战斗···” “咚——”杰拉尔的后脑勺遭到了重击。 几个恶人龙套脸的家伙眼神凶恶地走了进来。 “你这臭小鬼居然干掉了三个人！！！可恶，明明只是个臭小鬼！！！” “不要这么简单就宰了他！！！我们来个杀鸡儆猴！！！” 一顿拳打脚踢过后，守卫们都累了，气喘吁吁地瞪视着身上惨不忍睹的蓝发少年。 杰拉尔没有哭泣，也没有害怕，反而狠狠回瞪着守卫们。 他最后笑了，“你们这群杂兵也敢对我动手，做好被世界上最强最恐怖的哥哥追杀到天涯海角吧！！！”充满自信的声音，对自己的兄长的骄傲让少年无惧一切。 这世上有的人信仰着神明有的人信仰着恶魔。对于杰拉尔来说，他的哥哥，自己脑内补完的强大、睿智、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哥哥，就是自己的信仰。 “砰——”人体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就是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的，最强最恐怖的哥哥？”神官饱含着恶意的笑脸映入眼帘，同时出现在杰拉尔面前的，还有另一个少年的“尸体”。 杰拉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仿佛熟睡般的脸。 信仰，崩溃了。 ————————————————————分割线——————————————————————— 艾露莎回到了原来的牢房。 杰拉尔代替她成为了被惩罚的对象。 而洛维··· 不敢去想，不愿回头。 艾露莎沉默着听着众人的慰问，听着休的嚎哭听着赶来的守卫们恶毒的谩骂。 捂着耳朵，拒绝这个世界。 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救不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存在价值吧···艾露莎这么想着。 “只有战斗！”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艾露莎睁大了仅剩的左眼。 “只有战斗！只有战斗！只有战斗！只有战斗！只有战斗！只有战斗！只有战斗！只有战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露莎站了起来，握住了守卫的长矛杆部，硬生生夺了下来，一击将两名守卫甩了出去。 “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 “是隔壁的牢房！！！” “造反啦——！！” 艾露莎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声音，她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伙伴们，用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说道：“服从也好逃跑也好都无法获得自由！只有战斗！！！！” 乐园之塔最大也是最后一次内部叛乱于这句话下开始了。 四年前由洛维亲手种下的自由的种子，此刻，开始发芽。 ————————————————————分割线———————————————————————正在艾露莎等人举起反旗开始叛乱时，惩罚室内。 肥头大耳的神官拿着皮鞭使劲抽打着蓝发的少年，然而杰拉尔却一声不吭。 “切，这家伙···一声都不吭，太无聊了。” 另一名吸着烟的瘦高个子神官笑了笑，“前几天那个女的不就吓得哭个不停吗。” 胖神官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容，“那个——那个是杰作喔！”引得他的同伴啊哈哈哈哈一起狂笑起来。 笑了一会，胖神官走向了，杰拉尔，捏住他的脸颊， “喂···臭小鬼，你知道这个R系统的建成有着多么神圣的宗教意义吗！在这座塔完成的那天的拂晓，我会让你们全部前往‘乐园’。R系统可以让我们的神，最后的黑魔导士杰尔夫复活···” 正当胖神官滔滔不绝想要讲下去的时候，杰拉尔第一次开口了， “闭嘴，蠢猪。” “什···你这家伙！！”胖神官脸上出现了一个十字，皮鞭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向杰拉尔抽去，“这是对神官说话的口气吗！！！” 挥舞着皮鞭的手被拉住了，瘦神官上前一步，“臭小鬼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啦。”然后向着牢房外面走去，“走啦，下午我们还要去镇压暴徒呢。” 胖神官有些不甘心地甩了甩皮鞭，回过头放下一句狠话，“直到你懂得尊敬我们的‘神’的那一天为止···我都不会让你踏出这里半步！”接着扭头离开了。 “神···吗···”神官们已经离开了，整个惩戒室空荡荡的，只剩被吊着的活人杰拉尔和躺在地上的“死人”洛维。所以蓝发少年的声音更加清晰可闻。 他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哥哥，回忆着那个绯红头发的少女所受到的折磨，表情变得恐怖而狰狞， “更本就没有那种东西，连一个孩子都救不了的神就算存在我也不想要。” 心中的怨恨达到了最大， “我恨···” 【憎恨···】 “我憎恨所有的一切，那些家伙也好，神也好，我憎恨这个世界的全部！！！” 【人类的憎恨能使吾强大】 “！！！！”杰拉尔惊讶地看着周围渐渐汇笼的黑暗，听着耳边那令他感到厌恶的声音。 【那些得意地人类啊···吾明明存在于此···】 “是谁！你在哪里！！？”杰拉尔周身的黑暗越来越浓，他竭尽所能扯着嗓子吼道。 声音没有停下来。 【却还特意想让吾复活···是想为吾奉献一具“rou体”吗···】 全身的不安达到最大，杰拉尔以最大的声音吼叫道：“给我出来！！！” 【无论如何的信奉都是徒劳，没有强烈的憎恨便无法感觉到吾之存在···你十分幸运小鬼···能与众人膜拜的神相见···】黑暗缠绕在了杰拉尔的周身，渐渐凝聚成一个骷髅头的形状！ 杰拉尔的瞳孔猛烈收缩着，看着面前黑暗神明的化身。 【吾之名为杰尔夫！！！吾因憎恨而存在！！！】黑暗一股脑涌入了杰拉尔的右眼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失去信仰，失去亲人，失去一切的少年，终于，堕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