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洛阳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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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洛阳的话，老伯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明显不甘心的语气说：“奥菲斯家族向药剂研究所施压，让我们将你驱逐，否则就会断绝对研究所的所有补助。” “你知道的，研究所早就不像它刚刚建立的那样了，现在很多平民药剂师都依靠为议会工作换取酬劳，而且也很难找到像研究所这样能够让我们这些平民药剂师互相交流的地方。” “没有了议会的支持，研究所里那么多的药剂师就无处可去，最后只能被迫加入各大家族，成为为各大家族手中的工具而已。” 说到这，老伯尼的表情有些悲伤，眼神中泛过一层淡淡的迷茫。 然后他抬头看着洛阳，满怀歉意地对他说：“我很想帮你，但是研究所里那么多的药剂师不会同意，我必须对他们负责。” 洛阳一直在默默地听老伯尼说，等他全都说完之后，才抬起头打量眼前这位无比熟悉的老人。 老伯尼是洛阳心中为数不多存有敬意的人，他出生平民，把一辈子都耗费在了药剂研究所上，这是他一生的心血。 从洛阳加入药剂研究所的那一天起，老伯尼就对他很照顾，这种照顾不仅是前辈对晚辈的，更像是老师对学生的照顾。他将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尽可能地交给洛阳，对于洛阳的疑问也尽心尽力地回答，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就是洛阳的老师。 对于老伯尼的的决定，洛阳完全能够理解。 得罪卡洛的只是他一个人，而整个药剂研究所却关系到几十名平民药剂师的生存和未来，老伯尼不可能为了维护洛阳一个人而将整个药剂研究所弃之不顾。就算他愿意，其余几十名药剂师也不会答应。 最关键的是，洛阳自己也不会答应。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也不会因为自身的缘故凭白连累别人，这是他的原则。 他朝老伯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苦衷，然后用一种洒脱的语气说：“老师的心意我明白，我就暂时离开研究所一段时间，您也不必为我担心，这件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说完，洛阳对着老伯尼微微一欠身，然后从容地转身离去。 老伯尼听到洛阳称呼他为“老师”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电触了一般，眼神中露出几分深切的悲哀，嘴唇翻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就这样目送着洛阳离去，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才颤颤巍巍地走向药剂研究所的大门，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了。 …… 还没等洛阳走出多远，就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发现孟非正满头大汗，拖着肥胖的身躯吃力地向他跑来。 孟非在洛阳的注视下跑到他面前停下，然后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说：“洛阳，你真的就这样离开药剂研究所了？” “我只是暂时离开。”洛阳的声音很平静。 “那，我和你一起走！” 孟非想了想，用坚定的语气对洛阳说。 洛阳看着孟非的眼睛，然后笑了。 “没必要，我只是暂时离开，还会回来的。” “你确定？” 孟非对他的话显得很怀疑，他也听说了一些奥菲斯家族的动作，知道洛阳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艰难的处境之中。 “我保证。” 洛阳的语气坚定异常，让人无法生出任何的怀疑。 “可是……”孟非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你回去吧，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在洛阳的再三保证之下，孟非才将信将疑地返回研究所。 看着孟非远去的硕大身影，洛阳原本带着微笑的脸渐渐变得冷峻起来。 --------------------------------------------- 卡洛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着洛阳的一举一动，当他听手下的人报告说洛阳先后去了“狼窝”和药剂研究所，但是都被拒之门外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但是当他接着听到洛阳只是若无其事地返回了自己的住处，而没有任何其它的行动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去找杜伤？” 他眯着眼睛问负责盯住洛阳的守卫，怀疑他是不是擅离职守，没有按他的命令行事。 “属下是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一步不离地盯着那个药剂师，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去找杜家那个疯子！” 那名守卫听出了卡洛话语中的质疑，立刻单膝下跪，信信旦旦地向他保证。 卡洛也没有多问，这名守卫是他的亲信，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刚才的怀疑只是因为他生性多疑罢了。 不过既然洛阳没有去向杜伤求助，那么接下来就继续给他加些压力，卡洛很想知道，这个貌似很有骨气的平民药剂师能够撑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卡洛淡淡地那向名守卫吩咐道：“通知下去，从明天起，不允许要塞内的任何商户和他交易，我要他一粒米都没办法在要塞里买到。”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让接受命令的守卫都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告退，去向众人传达卡洛的命令。 卡洛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以他的位置，透过窗户正好可以把大半个铁荆棘要塞的景象尽收眼底。 原本他想借洛阳之手引出杜伤，也为对付杜伤准备了一系列的手段。可他没想到洛阳这颗看似不起眼的棋子，却总是不按照他的意愿行事，这让他很意外。 正好最近很无聊，就那好好地玩一场游戏吧！ 卡洛看着眼前的景色，他添了添自己红润的嘴唇，开始觉得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 就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四面八方不断地向洛阳迫近之时，作为这场变故的当事人，洛阳又在做什么呢？ 虽然今天一天的经历都可以称的上是非常糟糕，但洛阳还是和往常一样，很平静地在自己的客厅里静静地翻阅那本亚瑟恩的笔记。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为他担心，像老伯尼，像孟非，但他的心中却平静得像一滩水一般。 或许换成另外一个人，当他处于洛阳现在的处境之时，早就已经惶恐不安，想方设法地为自己寻求援助了。 但他不会，因为他是洛阳。 洛阳粗略地翻看了一遍那本亚瑟恩遗留下来的笔记之后，恋恋不舍地将书合起，心中再次发出一阵感叹。 每一次阅读亚瑟恩的笔记，他都会意识到自己离大师的境界是那么得遥远，就算有一天他也可以到达那个层次，却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不过，现在是他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然后很意外的，洛阳终止了自己每天坚持不懈的修炼，而是很早就回卧室休息了。 因为相对于明天要做的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洛阳都必须保证自己处于一种最好的状态。 第二天一早，在很多人都还在沉睡之中时，洛阳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了药剂师协会在铁荆棘要塞的驻地，向协会提出了经行三级药剂师考核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