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AA制
两人聊了很多，都忘记了时间。直到路边车鸣胜迭起，王凉发现，下班高峰到了。 “一起吃个饭吧？”素雪主动到。 王凉没想到她会主动说一起吃饭，连忙说道：“我请客。” 素雪连忙摆手：“AA制好了。” 王凉心想，这还是自己出狱以来，第一次和女人吃饭，怎么说也应该绅士一下，对方居然说AA制。 两人边说边起身，茶叶店的招待，眼睛极其的尖，已经提着两个包装袋递了过来，说道：“茶叶已经包好，卡和收据都放在袋子里了，欢迎下次光临。” 王凉本来还想问问要不要给钱，见招待没有要的意思，便连说谢谢，和素雪一同离开。 素雪走向了一辆白色丰田车，王凉这时候才尴尬起来，自己没车。 素雪视乎也发现了，笑道：“上次吧。” 她落落大方，没有丝毫介意王凉的纹身和身份，这让王凉心中有一种感觉——朋友。 当年紫荆也曾近不介意自己的出身，让他有过如此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再次来临，让王凉感觉到，这种感觉真好。 素雪并不知道王凉的想法，其实她很少请人吃饭，虽然有过三段婚姻，可是，只有第一段婚姻让她感觉幸福，因为第一任丈夫是她的初恋。可是第一任丈夫出交通事故死了，其后，她父亲就逼她再婚，就为了想要个孙子。 素雪的第一任丈夫是上门女婿，结婚一年不到就出了交通事故，也没孩子。 素雪原本不同意，可是等了三年，终究是再婚了。婚后，和第二任丈夫过得并不快乐，结果第二任丈夫也出交通意外死了。 再后来，就是父亲介绍的第三任丈夫，生了一个女儿后，素雪就提出了离婚。不是第三任丈夫对自己不好，而是素雪发现，自己的婚姻其实没有爱情，有的只是生育工具。 所以，这还是素雪离婚后，第一次和男人一起吃饭。 以前她都是独来独往，看到这个纹“囚”的男人，素雪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也是她想和他一起吃饭的原因。 王凉自然不知道她有那么多心思。 车停在了一个高楼下的停车场，王凉跟着她后面，四处看。心想，这周围都是商务楼，这是高级餐厅呀。 上了电梯，素雪突然笑道：“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就这么跟过来了？” 王凉听了这话，也笑了：“我又不是小鲜rou，怕什么。” “老腊rou。”素雪说的时候，嗤嗤直笑。 王凉点点头：“以前最喜欢吃回锅rou，用老腊rou做，放上大蒜，就是一个香字。” 素雪叹了口气：“早知道你喜欢吃中餐，就不带你来这里了。” “西餐？”王凉并不介意，在商务楼中间开的饭店，自然是西餐多一点。 素雪点点头：“西班牙的菜。” 进了饭店，就看到窗台那里有人在谈钢琴，是现场弹奏，而不是其他饭馆那样，放音乐。高高的软椅背，正好隔住每一位饭桌，隐私性很强。 王凉心想，这里和会所又有不同，会所是奢华，这里是雅致。 才进门，便有穿西装的服务员过来问有没有预约。 素雪递了一张卡过去，那个服务员便笑着领他们去靠近窗台的桌子。 坐下后，王凉笑道：“这里吃饭要预约？” 素雪点点头，笑道：“我本来就想这几天过来的，正好遇上的。” 素雪说完笑道：“你别见怪，我这人嘴馋。” 女人很少会直接说自己贪吃的，见她如此坦诚，笑道：“口腹之欲，人之常情。” 素雪都不看点餐本，直接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两杯红茶，加利西亚章鱼、帝王蟹、两份西班牙海鲜饭。” “红茶？”王凉本来想说，是不是点的有点多，但是又不好说，便信口问为什么点红茶。 “海鲜性寒，点红茶驱寒。”素雪笑道：“该不会被我点的东西吓到了吧？我吧，三个月来一次，因为喜欢吃蟹，平时一个人又吃不完，不过今天好在有你和我一起吃。” 王凉心想，看来她的日子过得不错。 笑道：“我认识一个老船家，在江边开船饭，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带你去，三百块钱，满满一大桌。” 素雪听到吃，两眼放光，说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王凉没想到素雪会念张志和的《渔歌子》，补完下半段，便说道：“既然你喜欢吃桂鱼，那我可要那边老板预备着。” 鳜鱼也叫桂鱼，是鱼中佳品，其rou质丰满，肥厚细嫩，味道鲜美，骨刺很少。每到春天最为肥美，因而也被称为“春令时鲜”。 “我还喜欢吃鲈鱼。”素雪补充道：“我也喜欢吃虾和蟹，就是不喜欢有刺的鱼。” “西方人大多不吃有刺的鱼。”王凉说道。 “嗯。”素雪点点头，说道：“我在西班牙住过两年，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喜欢吃海鲜的。” 王凉心想，难怪会来西班牙餐厅，原来以前在国外呆过。 餐厅倒是怕客人久等，送来红茶的同时，还送了一下免费的饭前甜点。 “帝王蟹可能还要等一会。”素雪说道：“对了？你结婚了吗？你爱人介意你和别的女人出来吃饭吗？” 王凉突然想起来，两人在一起，只有素雪说过她有过三段婚姻，自己没提过，说道：“我做了十八年牢，十八年前，有一个女友。后来听说她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和我生的孩子出过我，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 “你女友给你带另外一个女人给你生的孩子？”素雪显然没想到这样的事，惊讶万分。 “给我生孩子的那个女人叫梁禾，长得样杨贵妃，有点胖，但是很诱人，我就沉沦了，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她这人，就是为了钱财不折手段。十八年前，元安市发生过一件大事，有一个人设下巨大骗局，把几个大富豪全部套进去，梁禾的家就是其中之一，她后来因为绑架坐牢，为了逃避法律制裁，把孩子生了下来……”王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素雪面前提起这件事，不过说到了，便把以前的事都说出了。 素雪点点头，算是知道知道十八年前的事。王凉心想，这件事在元安市非常大，只要记事，都会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的女友一点不介意？”素雪问道。 “当她把孩子抱给我看的时候，我已经坐牢了。我也问过，她不回答是不是介意，只说她去医院查过，她不能生孩子。”王凉答道。 素雪叹了口气：“你们团聚了？” 王凉摇摇头：“也找人问过，她们出过十五年了，也不知道在哪。” 素雪笑了笑，原来是单身。 加利西亚章鱼和帝王蟹同时上来了。 望着两大盘子的菜，王凉笑道：“你还点了西班牙海鲜饭，是不是太多了？” 素雪拿起刀叉，笑道：“海鲜这东西，就是壳大rou少，看着多，其实就那么点。” 王凉是后天改用左手吃饭的，右手拿刀左手拿叉，毫无违和感。 王凉尝了一块章鱼脚，番茄酱配上章鱼，既有酸酸的感觉，又有嚼劲。王凉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 “要是平时，我会点上红酒，可是晚上我还要开车去爸爸那。”素雪遗憾道。 “下场我请你。”王凉说道。 素雪一听，笑了：“我说的AA制，就是我请你吃一顿，你请我吃一顿的意思。” 王凉恍然大悟，原来AA制还有这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