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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太后的意思,但又看了看一旁脸色发青的唐婉云,有些犹豫。【】可按照太后的想法,是想将凤仪嫁给太子当侧妃了。如此还是随了太后的意愿比较好。想着便笑着说道:“太后说的极是,臣妾心中有数了。” “嗯,你们先下去吧。凤仪留下来陪陪哀家再说说话。”太后喝了口茶,让王皇后和唐婉云先离开。 唐婉云离开之前暗中瞪了眼飞飞,飞飞被她眼神中所包含的恨给下了一跳,不觉得身子也有些发冷。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唐婉云身上伴随着恨意的加深而散发出来的妖气,为什么她会沾染上如此浓烈的妖气?若是长久如此,她有可能会堕落成妖怪啊。 当她脑中还在想着唐婉云身上妖气的事情的时候,却听见太后有些疑惑的叫到:“凤仪?” “啊?”飞飞回过神,立刻发觉自己的失态,有些紧张的看着太后。 太后笑了笑说道:“不用如此紧张,过来坐着吧。” “谢太后赐座。”飞飞行了个礼,接着便有人端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太后旁边。 待飞飞坐定,太后便屏退了周围所有的人。 飞飞有些不明白太后想做什么。等屋内只剩下她与太后两人的时候太后才悠悠然开口问道:“容儿他最近如何?” 飞飞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太后是在问冷容的事情。但她也不是能常常见到冷容,所以不是很清楚,只得实话实说。 太后温和的笑了笑,抬头看着前方,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他母后是哀家的亲meimei。要不是哀家,他也不会成为没有母后的孩子啊……” 飞飞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心中惊异,不清楚太后为什么突然开始说冷容母后的事情。 “你可知道哀家今年多少年岁了?”太后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飞飞看了看,其实她心中明白,但又不敢确定,只得佯装说道:“臣看也就三十不到呢。”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异常开心,却又异常悲哀。笑了好一会儿,她才些许哀怨的说道:“哀家今年三十五了。” 飞飞咽了口吐沫,心跳开始加速。皇上今年四十多了,这太后怎么看也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啊。 “皇上的生母也就是前朝的德妃,因为犯了事,所以被赐了鸩酒。而那时哀家又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且刚失去怀胎三个月的孩子,先皇就将皇上过继给哀家了。可笑的是那时哀家才十五岁,而皇上已经二十了。” 太后缓缓说着,飞飞也越发的觉得不安起来,这样的事情虽说不是机密,但也算不上什么可以随便乱说的事情吧。 “接着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说也罢。好在最终他还是登上了皇位。”太后如此说着,眼神充满了眷恋与哀伤,“哀家自然便成了太后。而哀家的meimei,则被接进宫中。皇上不顾万人的反对,执意废了原来的皇后,封她为新的皇后。想来这便是当初埋下的祸根罢。说是幸运,但也是不幸,当年她就怀上了容儿,第二年生下了他。可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能作出这种勾当来!”说着,太后有些激动起来,放在小桌上的手都有些颤抖。 飞飞知道,太后所说的勾当,应当就是最初她在冷容记忆中看见的那个血淋淋的场景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一国的皇后被刺杀了,如此丑闻,还叫黎国怎么有颜面去面对全国的百姓,去面对其他国家?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连追查都不能追查,对外宣称皇后是病死的,草草入葬。不过几日,便只得加封当时份位最高的王贵妃为皇后。而容儿,则过继给了淑妃。”太后渐渐平息了怒火,再一次露出悲哀的神色。 “凤仪,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容儿看上你,必定有他的道理。哀家只希望你能守着他、护者他。他从小没了娘,虽说有淑妃护着,但依旧是无法周全,在暗地里他吃过太多的苦。是哀家对不起他啊。你能答应哀家的请求么?”太后看向飞飞,神情哀切,几乎是恳求着对她说。 飞飞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后,但若是她嫁给冷容,那么皇上那该如何是好?冷容岂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 太后看着飞飞犹豫不决的样子,安心的笑道:“你果然心里装着容儿。他的眼光还是那么好。” 飞飞一听,脸刷的就红透如晚霞,尴尬的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后。 “你不用担心多余的事,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对了,哀家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太后说着提高了声音对外面叫到:“来人,将那紫檀木的盒子拿来。” 飞飞赶忙跪了下来道:“这是臣份内之事,不敢受赏。” 太后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也学起那些迂腐臣子了,哀家既说赏,受了便是。” 飞飞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紫檀木盒子,只好接了下来。 “打开看看。”太后笑着催促道。 飞飞顿了顿,轻轻翻开盒子,只见红色的抽纱上躺着一把白玉镶翡翠珍珠的钥匙。这钥匙她见过,在冷容那也有一把,但冷容的那把握柄处的翡翠雕成的是凤形,而这一把,则是雕成了龙形。 飞飞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钥匙可就是开启黎国宝藏的另一把钥匙啊!就这样交给她了?太后这回礼也太大方了一点吧! 太后看着飞飞吃惊的样子,明白她一定是知道这钥匙的意义,于是柔声说道:“收好了,哀家只能为你门做这么多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 飞飞只觉得泪朦胧的双眼,原来太后都明白,而且从心里支持她和他,她还有什么好再去犹豫的?告诉他一切,让他来作出选择。若是他选择离开,至少自己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若是他选择接受,那么便是魂飞魄散她也守着他,走下去。 飞飞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满含诚意的向太后行礼,坚定的说道:“臣唐婉柔谢太后恩典,定不负太后所望。” 太后点了点头,依旧是那样笑着,却像是放下了许多东西一般,笑的更加温柔。 当晚回到唐府后,唐国盛不出意外的过来找她了。
飞飞将保存好的诗集拿出,放在唐国盛面前,询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国盛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异常严肃的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岳王能扳倒太子?” 飞飞只淡淡一笑道:“若是爹爹心存疑虑,女儿也没有办法,只是到时别怪女儿无情。” 唐国盛眯起眼睛,盯着飞飞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幽幽说道:“好,我唐家一家的性命就拜托给你了。这诗集你现在就亲自交给岳王去,换套衣服,从后门离开。切记不要被人发现。” 飞飞看着诗集,略微不解的问道:“那爹爹今个在政事堂交给皇上的那本如何解释?若是四殿下将此诗集呈上,爹爹岂不是有欺君之罪?” 唐国盛冷笑一声道:“若非如此,怕是现在太子就已经下手对付我们了。虽说这次水灾之事与我们唐家干系不大,但又能有多少清白?更何况原本我是站在太子一边的,现在倒戈太子岂能不防?想必云儿在宫中的日子要开始不好过了吧……不过这也算是一条牵制太子的法子。这次水灾的缘由大概除了皇上,大家心中都清楚。犯事的人也都心中有数。王家是跑不了了。” 飞飞了然,明白了为何说太子也会有了麻烦,怎么说,王家也算是太子外戚,他外公又是当朝国师,手握重权,按照唐国盛的说法来看,这次的水坝贪污弊案,多半是王家弄的鬼了。 不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还是不明白,反正交给冷容去办,就不会有错了。 飞飞立刻回到里屋换了套衣服,想了想,还是将原来冷羽送她的哨子拿了出来,吹了短促的一下。不一会儿就有一只白鸽停在她的窗子上。飞飞提笔写下她待会要过去的信息,随后将其绑在鸽子的腿上,又短促的吹了三下,那鸽子立刻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飞飞看着手中的哨子笑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用着哨子。后来冷羽向她解释过这个哨子的用法,说是一短吹为唤鸽,二短吹则是命令鸽子送信给他,三短吹是令鸽子送信给冷容。一长吹则是代表有难,鸽子会烦躁不安。一只鸽哨控制一只鸽子,所以,基本上不会弄错。 飞飞看着鸽子飞走,渐渐的心跳也开始快了起来,她就要见到冷容了,这次一定要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轻拂了下同桃花玉坠放在一起的钥匙,飞飞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 “小姐,马车备好了。”这时青铜走进来报告到。 飞飞点点头,立刻从后门离开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向天策府。 与此同时,在东宫中,冷麟正大发雷霆,几乎将一屋子的东西全都砸的粉碎,周围跪着一大片宫女太监,个个害怕的发抖,不敢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