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故人相见
“这次带来的粮食多些，生铁资源要少一万斤，不过下个月会补足这回的空缺。” 作为狂鲨帮对外贸易的好手，黄子健又一次押送着货物，前来印尼群岛的一座偏远岛屿上，与早已等候多时的飞龙帮郑芝龙交接起来。 “这可不行，你们应该清楚，粮食方面还好说，可是生铁资源方面，我们的消耗可是极大，宁远更多，不可更少。” 郑芝龙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回答道。 “这也是赶上了春耕了，大多数人手都要先放假回家耕种，矿场和熔铸厂方面等人手之言紧缺一些。” 黄子健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毕竟说好的契约因为他们自己的问题出现了纰漏，责任自然在他们身上。 “不过如今春耕已过，接下来咱们的工人们就能心无旁骛地进行工作，绝对不会再耽误正事！” “希望如此！” 郑芝龙最后也不得不接受黄子健的理由，双方之间如今的关系在十数次合作当中有了坚实的基础，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而出现裂缝。 “不过希望下次你们所携带的物资更多，我们可以付出更多代价。” “没有问题！” 黄子健拍着胸口给出了让郑芝龙满意的答复，不过黄子健也有信心，其实要不是有意掣肘郑芝龙他们的实力，他们狂鲨帮还能提供更多的资源给飞龙帮的。 “这是你们需要的东西，一艘一千料克拉克风帆战舰，船上还有四百名印奴存在，交给你们之后死了人我们不负责任！” 两帮规模不大的舰队彼此汇合，就在这片汪洋之中完成了交接，无数水手踏着摇晃的甲班忙碌地搬运着。与此同时，一艘原本属于飞龙帮，还散发着几丝桐油气息味道的新船，也融入到狂鲨帮的舰队当中，数十名飞龙帮中从船上回转他们身后战船，将战船的控制权送给了登船的狂鲨帮众。 “不过，这次你们书信让我亲自来此交接，想必不只是这点事情吧？” 郑芝龙完成了交接之后，此时才不慌不忙地开始询问起黄子健来。 “啊，还真是，不过还得请郑帮主再多逗留片刻，我帮帮主正在赶来的途中！” 黄子健也不隐瞒，随即便将邀请郑芝龙前来的缘由一一告知。 “哦？李天生帮主亲自前来见我，看来真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郑芝龙虎目一瞪，眼神流转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人等时间过得很慢，不过在海上厮混惯了等人，总有很多办法来消磨时间，不过让黄子健没有想到的是，看似粗犷的郑芝龙消磨时间的办法，却是最需要耐性的钓鱼。 “来了！！” 其实不用黄子健招呼，飞龙帮的水手们都能看到天边所飘起的那一道股股灰白色浓烟，在蔚蓝的海面上是如此的显目。 伴随着悠长飘渺的烟柱，东方海面上那一道狭长船影以似缓实急的速度朝着双方舰队交接的地带靠近着。 “抱歉抱歉，在下来迟一步，让郑帮主久候！！！” 船头之上，与其说是一方巨头，倒不如说是一名文质彬彬书生的李天生，站在甲板上，向飞龙帮旗舰上撑杆钓鱼的郑芝龙俯手一礼，先行表示歉意。 “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尝尝我调的这条大鱼！！” 郑芝龙手上鱼杆迅捷往上一拉，鱼线绷直之下，反作用力将鱼竿拉成了一弯半月。 不多时，一条几近十斤重的箭雨，就被犹有余力的郑芝龙娴熟地拉上了甲班，交给了一旁的水手。 “好钓术，都说飞龙帮帮助郑芝龙喜怒无常，依我在下看那是他们都瞎了眼嘛，郑帮主的心性可是极佳啊！” 李天生没有因为之前郑芝龙钓鱼怠慢而修怒，而是带着欣赏意味地陈述一个他所看到的事实。 “呵呵，一个粗人打发时间的把戏而已，哪里值得李帮主如此高看。” 郑芝龙脸上笑意一闪而过，随即做出一个请的姿态，邀请李天生登船一叙。 “不过李帮主也是有口福，这新鲜箭鱼鱼生在倭国可是一道佐酒的佳肴啊，不知李帮主可有兴趣一起小酌一杯？” “固所愿意不敢请耳！” 李天生无视狂鲨帮众一个个担忧、阻拦的神色，坦然自若地接受了邀请。 “不过在下也有一位贵客，正好仰慕郑帮主大名，不知可否一起？” “李帮主的贵客必然也是有头有脸之人，我郑芝龙求之不得呢！” 郑芝龙爽朗一笑，满口答应下来。 “那就谢过郑帮主了！” 一道身影从李天生的座驾中缓缓踱步而出，声音让郑芝龙依稀觉得有些熟悉，随着身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郑芝龙爽朗的笑容一下子有了迟滞。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芝龙的笑颜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浓郁阴沉的气息。 “多年不见，郑帮主却是风采依旧啊！” 来者缓缓抬起头，却是原本应该在基隆县带着的洪门财政部部长甘大彪，作为洪门财政一哥，如今离开大员岛来到这片遥远海域，怕是谁都没有想到。 以如今甘大彪的地位和实力，还有能让他跑腿来到这里的存在，除了那一个让其一直无法释怀的名字以外，郑芝龙想不到还有谁。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郑芝龙杀机凛然，凶狠地发出威胁，完全无视了身边盟友李天生和他等飞龙帮存在。 “呵呵，何必如此呢？” 甘大彪也是经历过大江大浪的人，虽然他的本性有些贪生怕死，可是李天养曾跟他分析过此番交涉的种种，加上自己的分析，却是有着不小把握保证郑芝龙不会暴起伤人，更别说还有李天生这家伙的飞龙帮在一旁，以及蒸汽轮船随时待命可逃，甘大彪却是信心十足啊。 “故人相见，好歹也得讨一口酒水喝，聊上一聊嘛！”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那两位兄弟如今过的如何吗？” “你！说！什么？” 郑芝龙心神为之一震，盯着甘大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追问道。 “你的两位兄弟，郑芝虎、郑芝豹让我给你带一声好！” 甘大彪表情亲切地回答了郑芝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