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最后的胜者
“追击！追击！” 狭路相逢勇者胜，冷兵器时代的战损率超过三成之后，一支军队就极有可能出现溃散的迹象。 洪堂军队唐仁一部哪怕是在黑夜降临之后，不顾己方体力、实力衰弱等消耗，毅然决然地向对方军队持续施加压力，步步逼近，最终从一天的初晨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太阳即将升起时，让战事出现了转折。 深夜的持续施压与推进，让底层指挥体系本就落后的缅甸军队战士人心逐渐出现崩溃，加之身边一直不断有同伴阵亡到底，没有视野的情况下，缅甸军队战士们根本无法感受到自己军队总体情况。 最终，也不知道哪一部分的缅甸军队开始出现溃逃开始，局势就再也不受马塔这位缅甸大将的控制了。 是人皆是盲从的，本就一直屈居劣势，北洪堂军队压着打的缅甸军队，当其开始溃逃那一刻起，战败就已经不是一件可以阻挡的事情了。 “稳住！稳住！” “谁敢后退一步，老子砍了他的头！” 明明兵力上占据优势，可是实战当中却是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哪怕将手中骑兵也都填补了上去，可是却依旧难以打破眼前将军，马塔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且羞怒！ 他发了疯般挥舞着武器，看见一个仓皇而后逃走的战士就追上去砍杀一气，试图重振大家士气，可是最终依旧无法阻拦缅甸战士崩溃等脚步。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若非马塔身边亲卫死死拉住马塔，让其无法脱离大家的视线，在这混乱黑夜里怕是早就找不到马塔的身影了。 “滚蛋，别拦着我！” “杀！杀！” 已经有些疯癫之色了的马塔，手中武器胡乱地挥砍着，被他隆国王委以重任，从阿瓦城南下勃固城之时，他是志得意满，朝气蓬勃的；而此番北上救援阿瓦城的马塔，却是充满了失意与落魄的，若是这次连手上这一万五千缅甸战士也折损在这场战事当中，马塔完全能够预料到自己的前途将是悲惨的。 别看现在他隆国王对自己信重又加的样子，可以自己南下所造成的军队损失、战事不利，再加上这次折损国中最有实力的援军，几项罪责累积下来，以他隆国王等性格，必然会将自己亲手送上断头台的。 马塔身边几个亲卫彼此环顾着周边形势，砍杀之声已经渐行渐近了，距离他们此时所在位置已经不太遥远，不管是出于对马塔这位将军的忠心，还是处于几人求活的私心，他们也应该做些什么了。 “……” 沉默当中，首先动手的是亲兵队长，在与几个下属眼神交流过后，趁着胡喊乱叫的马塔一个不注意，抬手便在马塔马塔脖颈后一捏一砍，马塔就此缓缓倒了下去，被早有准备的几个亲卫给轻松接住。 “走！” 亲卫队长夜不迟疑，回身上马，将马塔扶在自己身后与自己绑在一起，一声令下，带头往茫茫黑夜深处行去。 “将军跑了！将军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马塔声嘶力竭的呼喊，逐渐被依旧坚持的缅甸战士所察觉，有人开始在队伍当中四下流传，甚至还有那洪堂士兵趁机起哄，呼喊开来。 天边鱼肚白渐渐泛起，残存的缅甸军队战士们，在失去了他们主心骨将领马塔之后，最后仅存的那数千战士终于还是崩溃了，各自化作了鸟兽散。 “继续追击！” 唐仁他们这些中坚骨干，在夜晚的僵持战斗中，也自发地走上了第一线，跟着身边同班一起向缅甸军队进攻，此时人人脸上都挂满勒疲惫的神色，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带着军队，追赶着他们所能察觉和发现的，最大等几伙开始溃逃的缅甸军队。 此战的胜利，更多来源于洪堂将士们意志的坚守，连续数日长途行军等追赶，再就是一日一夜的厮杀，这么大的体力和意志消耗，放在其余任何一支军队当中，都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发生在洪堂军队的身上，在唐人他们这些团长、营长们看来，却还顺理成章，极是正常的事情。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支整在追赶他们脚步的索里缅甸残师，唐仁希望能够在对方赶来之前，尽可能快、准、狠地摧毁这一支北上支援缅甸王都的援军，让其再难重组为一支援军。 前方奔跑的缅甸战士们蓦然发现，原本因为担心落单会发生各种以外，如今反倒成为了他们这些成群结队逃亡队伍的催命符。越是庞大的逃亡队伍背后，追杀他们的汉人军队也越疯狂和强大，大有一股不达目的不回头的姿态。 逐渐地，在小处上极为精明，又急于逃生的缅甸战士，开始纷纷脱离那些规模庞大的队伍，而是三五成群、或是十几个人往丛林中一钻，最后发现洪堂汉人的军队径直而去，完全没有追杀这些小规模的逃兵时，这些溃兵才蓦然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追杀，一追就是四十余里，眼看着距离阿瓦王都只有不过五六十里地的路程了，洪堂军队这才刹住了脚步，就近寻了一处缅族部落所在，将其中缅族人屠戮驱赶一气之后，这才开始进行休整。 当主动放弃掉勃固城池，追着洪堂军队脚步而来的索里缅军一部，赶到洪堂军队与马塔一部交战战场时，入眼的只有一片狼藉和残师，却已经是晚了一步了。 索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缅族人竟然在脚程上输了汉人军队这么大一段距离，在之前因为担心黑夜下被洪堂军队设伏，等得第二日天色放亮后才出城时起，索里一部就被洪堂军队甩掉了一日路程的距离。 自以为已经算是快马加鞭地追赶前方的汉人军队了，可是到头来人家竟然打了一场大战之后，自己带领等的军队才姗姗来迟，却是让索里感触万千的同时，充满种种无力之感。 除了打扫为了追赶溃军，而无暇顾及的双方交战战场，收容战场周边溃散迷失方向的零散杂兵以外，索里最后发现，他们追逐了这么久，最后却什么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