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噬魂虫
我们一开始是站着的，直到晚上的时候变成了坐着，吃完晚饭，我们一言不发，我和伊洛心情都很沉重，如果今天稻草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们的前路，毫无生还希望。 稻草人讲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它说它只记得它是靖康之难的受害者，元丰六年的进士。 被金人押解来这里后被抓来此地修建王陵，也就是金人所言的神墓。 因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在陵墓了被活活做成了人俑，而那时候一个神秘的女子在黑暗中出现了。 它说它的主人是个神秘的女人，似乎对神墓里的东西有兴趣，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它封禁在了这个临时扎的稻草人中，准备要它带路的。 可是后来被人发现，无意中逃进了地下河，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墓中墓，很有可能顺着暗河就可以找到神墓。 于是，神秘女子将它丢弃在此，告诉它，在这里守着，少则三日，多则十日，去去就来，可这一走，就没有回来。 它说它很难过。 但最让我难过的是他无意间问我的一个问题，他问我问我燕云十六州收回来了吗？ 我告诉他，早就收回来了。 现在是新的时代，我讲=将我知道的历史都跟他说了一遍，自古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我绕着弯子问他噬魂虫的来历时，他立即闭口不谈，只是在我再三的哀求下，勉为其难的答应我，明日带我和伊洛去看看。 我和伊洛都有些忧心忡忡，对于噬魂虫我们闻所未闻，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难题，走是必然要走的，怎么走 坐棺材走，可以，可是危险无处不在，我们没有向导没有经验能否找到出去的路呢？ 按照稻草人的说法，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墓中墓，上面还有一个墓，很明显，这地下暗河相当于上面那个陵墓的排水系统。 我们会不会直接进入那个墓呢？ 想不通想不明白，我和伊洛翻来覆去的交换着意见，伊洛的意见基本定了下来，她还是想尽快的往前走，她说在这里她会疯的，而且往前走就代表着希望，留在这里只有等死。 我想的更深一些，伊洛或许对其父亲的踪迹始终抱着疑惑，像是稻草人对神秘主人一样，他们都想找到答案。 唯一的区别是，伊洛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决定去寻找。 而稻草人也是害怕，不敢往前走。 我下定决定，我决定一定要带着伊洛走，至于稻草人，能争取最好，争取不到，也只能说再见。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夜我脑子里很乱，不断地做着梦，噩梦，片段，拼不出一段完整的故事。 前尘过往，恍如云烟，梦里的我依旧活在挣扎的边缘，欠战友的钱没有还上，这始终是我的一大遗憾。 第二日，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我才辗转醒来，伊洛依旧在熟睡，我坐了起来，爬出棺材，稻草人坐在浮台上，脚荡漾在水里，激起水花，一条细长的白练。 它背对着我们仰头望着岩壁上散发光辉的荧惑石，我心里微微动容，昨夜闭上眼之时，稻草人就是这样的姿势，难道它坐在哪里一夜？ 我走了过去，稻草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醒了啊。” 我点点头，也坐在了浮台边，盯着荧惑石，我问道：“你在这里这么久，难道没有看厌烦？” 稻草人依旧在看着荧惑石，不言不语。 不一会，我回头时发现伊洛也醒了，她在看着我们，我对她笑了笑，她也笑。 这一天，我和稻草人伊洛一起下水抓鱼，我脱掉了军大衣，伊洛也褪去了羽绒服，穿着里面的三点式，直看得我口干舌燥。 伊洛一直盯着我笑，稻草人一个劲的直呼伤风败俗。捂着脸抓鱼。 不一会，按照稻草人的要求，我们在水中的我们抓到了六条鱼，而后稻草人又从水下弄出来了一些黝黑的木材，我皱了皱眉头，阴沉木，这个东西我见过，像石头一样坚硬。 当我问稻草人这有什么用的时候，稻草人告诉我生火照明，我很诧异，在我的认知中，这玩意根本烧不着，为了让我心服口服，稻草人决定现场演示一番。 它将棺材竖立起来，在背面坐了下来，我知道这样是为了防风。 我把一截阴沉木递给它，我很好奇，它怎么点燃，而后稻草人神秘的从暗河底摸出了两块鹅卵石，我忍不住笑道：“你该不会是这样引火的吧？” 稻草人还真就是这样引火的，而且很熟练，三两下就把阴沉木给引燃了，这让我措手不及。 稻草人告诉我，这里的阴沉木是油脂类的，很容易引燃，而我知道这个消息后，肠子都悔青了，我们可以烤鱼吃的啊，我这才想起来，稻草人好像暗示过可以烤鱼的。 懊恼的跟着稻草人捡了好几根，我们上了浮台穿上衣服，看着熊熊燃烧的阴沉木，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这玩意特耐烧。 我们吃完饭，才烧了近五厘米，我们这里最短的都有一米多，十分钟五厘米，一根可以用一天。 这要是在外面，我靠，绝对是新能源！ 我们今天吃的很多，烤着吃的时候，味道特香，我们一人一条撑的我舌头都打结。 因为稻草人告诉我们要带我们去看看噬魂虫，所以吃得多，仓促的吃完之后，稻草人带着我和伊洛，以及剩余的三条活鱼和火把两根，宽边的木材两个，作为我们划船的浆。 我人高马大，自然成了舵手，一开始左摇右晃，很是丢脸，后来练习了一会，才找到感觉，摇起来也像模像样了。 我们三个人乘坐棺材往右边的暗河中飘去，稻草人告诉我，说到了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是噬魂虫。 我心里好几次的想象着关于噬魂虫的样子，这就要见到了，我心里有点紧张有点期待。 棺材顺流而下，速度不快不慢，地下暗河越往里走越黑暗，幸好我们有阴沉木火把，这一根够烧一天的，河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里的山壁也许是常年处于黑暗之中，很是吸光，我们的火把周围总是围绕着一圈淡淡的像是雾气的东西。 伊洛说那是光晕。 稻草人说这是邪气。 反正我觉得不管是什么，都是怕火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些诧异了，这条地下暗河越往里越深，空气越稀薄，温度越热，感觉像是在往地下行进的感觉，水流的速度也自然加快了。 这条地下暗河很长，蜿蜒曲折，山路十八弯也不过如此，到处都是竖立着的顽石，幸好我们的棺材是千年紫木所做，无缝连接。 将紫木的中间挖空而成，用稻草人的话说价值连城，皇帝都没享受到这待遇，被我们享受到了。 紫木，一种消失的树种，蓬莱圣树之一。 紫檀木的远亲，最后一棵紫树是在靖康之难时被毁了，就是我们脚下的这口棺材。 稻草人说这口棺材本来是神墓主人的，被就它的女子偷到了这里。 我感觉很无语，我真怀疑这事要是被被人知道了，我会不会被人砍死。 “咦，陈泽，你看！”伊洛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顺着伊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一段的石壁整齐的像是刀切的一般，上面雕刻着一幅幅的石像，怒目圆睁，看起来很是诡异。 “这是什么啊？”我惊恐的问道。 “壁画啊，怕什么，都是假的！”稻草人说。 “喂，你来过这里？”我问。 稻草人没有回答，而是指着第三尊石像告诉我，那是他弄的，没弄完就被弄死了。 我很诧异，又很疑惑，忍不住心里发冷，打着哆嗦问道：“你昨天说你是因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在陵墓了被活活做成了人俑而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