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168 小试身手
十年前，鸡眼是庙街扛把子大只佬手下的一名小马仔。 吃喝不要钱，泡妞有人请。虽说他在道上的地位不高，在大哥眼中也不是很起眼，但因为有着嘿道背景，又跟大佬身边的那些心腹混的挺熟，他就还是蹭到了不少的好处。 对鸡眼来说，那一段日子就像是在天堂里一样，幸福的没法形容。 等到九七年之后，因为官方的大力打击和严格管制，招风惹眼的大佬被抓去监狱里关了起来。失去了领头人和保护伞之后，鸡眼和其他不入流的小弟们就失去了最大的生活来源，生活质量也一下子就从云端跌了下来，落入了比乞丐还不如的地步——看到乞丐，人家或许还会因为心软大赏几块钱，遇到了鸡眼等人，人们要么就是白眼相对，要么干脆就是直接抡起笤帚劈头盖脸的一顿赶。 以前那受过这个啊？心里回想着以前的风光，在对比一下现在，鸡眼和其他小混混们心中就升起了无尽的怨气和不甘。 可是，一想到大佬那样的狠人都被关起来了，这帮不入流的小混混们又心生忌讳，不甘拿出以前的派头，对那些给了他们白眼的人动手。 没有经济来源，还天天受气，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不得已之下，鸡眼跟他的同伴们就只好改头换面，开始干起了各种杂活——或者是在夜市里摆个小摊，或者是去给人当保安，又或者是转行成了搬运工，总之，为了生活，他们就成了最底层的那一批劳动者。 劳动量很大，收入却很微薄。虽然可以勉强糊口了，但现实的状况反倒是让鸡眼越发怀念从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了。 偏偏他又不是那种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狠人，不敢放弃现有的条件去赌一把。 于是，隔三差五的找个以前的朋友一起喝酒，一边吹嘘和怀念一下从前，就成了鸡眼发泄生活压力的唯一途径。 知道现在不比从前了，也知道自己是有前科的人，真要闹事的话，十有八.九会是自己倒霉。一般情况下，就算喝多了点，鸡眼也不敢拿出以前的那副态度，一言不合就找人闹事。 而这一次，是因为又碰到了一桩烦心事，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躁，也是因为一同喝酒的那家伙在边上起哄，挑动了他心里的那根敏感的神经线，所以，他才会在喝多了之后，忍不住趁着酒兴去找老板娘的麻烦。 只是想要在嘴上发泄一下而已，并没有真的动手的打算。可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不相关的人跑来插手——鸡眼忘记了是因为自己打翻了碗盘，弄了楚小柏和苏玥一身的菜汤，才把他们惹出来的事实——原本就处于亢奋状态中的鸡眼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像是炸弹一样爆开了。 此时，鸡眼的思维方式已经换回了原来当小混混时的套路。 被人揍了，一定要报复回去，自己一个人不成，那就召集人手撑场子。这不，被楚小柏踹飞出去，呕出了一地的垃圾之后，鸡眼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以前的几个同伴打了电话。 大概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鸡眼的帮手们就坐着一辆小面包来到了巷口。 有体格稍微壮一点的，也有瘦的像是猴子一样的，这些人会过来帮忙，都是因为鸡眼在通话中许诺了一些好处——毕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原本就不懂得义气的重要性，再加上没有大佬管着，不用担心所谓的家法。利益，就成了这帮人唯一的行事准则。 “人在哪里？”下了车来，找到了在人群外的马路牙子上坐着的鸡眼，当头的一个光头壮汉叼着烟卷上前对他询问了一句。 “就在里面~。”虽然呕出了不少酒液，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鸡眼只是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人堆：“一男一女，就是那个男的动的手~。” “呵呵，记着你刚才说的话。”点了点头，光头转头对身后的同伴们招呼了一声。也不等鸡眼回话，就直接朝着人堆里挤了进去。 根本就不用喊什么‘让一让’的话，粗暴的推搡立刻就引起了外圈围观者们的注意。 接着，当这些人下意识的想要转身抱怨的时候，他们又看到了光头和他背后那些人身上的纹身。 只有混过的人，才会在身上纹那些玩意儿。一眼就猜出了这帮人的身份，于是，哪怕他们手里没有片刀钢管之类的管制武器，哪怕他们并没有真的动手驱散人群，围观的人们也还是立刻四散开来，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大陆仔，就是你动了我的朋友？” 来到中间的空地上，站在楚小柏的对面，光头并没有直接动手——不是在模仿以前的大佬，而是因为他看出了楚小柏的穿着并不便宜，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讹点儿好处——虽说是因为鸡眼许诺的好处才来的，但要是楚小柏可以给出更多的好处，他可不会在意鸡眼的想法。 果然是小混混，眼里只有利益。 “你朋友？谁啊？”大概猜到了这些人是刚才自己踹过的那两个人叫来的，楚小柏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之前还在纠缠不休的老板娘已经悄悄的退到了一旁。敢纠缠楚小柏，是因为她知道楚小柏是个内地来的游客，为了避免麻烦缠身，不敢真的对自己动手，但在这些前职混混们面前，她可不敢炸刺，毕竟以前她也没少被欺负。 同样心生担忧的还有苏玥。虽然刚才已经看到了楚小柏大发神威收拾掉两个醉鬼的全过程，但是，她还是不认为楚小柏能够以一敌多，再把眼前这些人也一起收拾掉——毕竟他们可不像两个醉鬼一样站都站不稳，而且人数也有七八个，比刚才多多了。 “阿楚~。”苏玥在楚小柏身后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服。虽然只是喊了个名字而已，但苏玥口中的语气却已经说明了她的担心。 “没事的。”反手拍了拍苏玥的手背，楚小柏完全没有在意眼前的光头：“只是一群小混混而已。安心呆着，我马上就把他们打发了。” “靓女，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决？”柿子要挑软的捏。看出了苏玥的态度比楚小柏更软弱，光头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别说我不讲道理，打了人就要道歉，对吧？是你男人动的手，你来劝劝他？要是让我来劝，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说起来，你也不想看到那种场面，对吧？” “阿楚~。” 看到了苏玥眼中的动摇，楚小柏心中更加的愤怒了——通过威胁女人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只能证明眼前这些家伙更没有底限。 “行了。”转过头来，摆了摆手，楚小柏已经懒得跟这些不怀好意的多说下去：“不就是想要钱么？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明说了，钱我有的是，就是不给你们。想要的话，自己过来拿吧~。” 一边说着，楚小柏还一边对光头勾了勾手指，满脸不屑的摆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没能用威胁让楚小柏就范，本就已经有些丢脸了，又被挑衅了一次，光头就再也忍不住了。 招呼了身后的同伴们一声，捞起了放在地上的折凳，光头一马当先的对楚小柏发起了攻击。 如果是《食神》里那帮金光闪闪的光头拿着折凳对自己出手，楚小柏或许还会担心一下，毕竟那些家伙看着不靠谱，实际上却是真材实料的高手。 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也是光头，手里拿的也是折凳。但他可没有被楚小柏看在眼中。 站在原地，轻轻的抬手挥了一下，光头手里的折凳就被楚小柏给架住并夺了下来。再接上一脚，这个光头就被他踹中了小腹，像是炮弹一样撞了出去。 动手的并不仅仅只有光头一人而已，其他人也紧接着冲了上来。面对这些人，楚小柏的动作也很是干脆利索，或者抬手，或者踢腿，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这帮人就倒的倒，趴的趴，在他的面前摊了一地。 “哇哦~~~！”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人群之中立刻就爆出了一阵惊呼声。 有人在喊‘老婆，出来看上帝’，显然，这是《大话西游》的忠实拥趸；有人喊得是‘我擦，陈真~！’，好吧，这是看过《精武门》的人；甚至，还有几个老外，他们嘴里的喊声更大，一个个都在喊着‘布鲁斯李’又或者‘Chinese功夫’的话，想必他们都是李小龙的影迷。 “冚家铲~~！”既是因为疼的，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而恼羞成怒，爬起身来的光头从腰后掏出了一把匕首，满脸凶狠的刺向了楚小柏。 竟然动了刀子？看到这一幕，在楚小柏身后的苏玥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双手也捂住了眼睛。 “哇~~~~！” 预想中的闷哼声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周围又发出了一阵惊叹声。满心忐忑的苏玥悄悄地岔开了指缝，然后，她就看到了异常震撼的一幕。 楚小柏伸出了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了光头手中的匕首。 然后，飞起一脚，把光头再次踹飞出去，只是留下了匕首。 再然后，楚小柏玩味的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光头，手中再一用力，匕首竟然被他用手指生生的折成了两截，断掉的刀刃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